《2岁安安的日记》之四

追梦的云

2014-7-17 农历六月二十一 星期四 晴

8、送给妈妈的吻

妈妈说，根据发达国家育儿的先进理念，妈妈奶孩子要两年。言外之意她奶孩子也要坚持这么久。

外公则持不同意见，认为那是西方国家，不是中国，中国的妈妈一般能奶到一岁左右就可以了；再说奶到两岁并不一定比一岁要好。妈妈对外公的所谓传统嗤之以鼻。外公明白她总想为孩子做得最好。

但是孩子对妈妈的最爱并不领情，突出的表现就是开口说话的时候，最先喊出口的不是妈妈，而是爸爸。虽然时间不长也喊出了妈妈，但孩子似乎只是为了表明他已经知道叫妈妈了，因为很快就放弃了叫妈妈，而一股劲的只是叫爸爸。

爸爸妈妈在同一个大公司工作。早上，一同出去上班，对安安喊再见，安安一边哭一边爬到门口，被外公拉住。喊再见的爸爸妈妈赶快拉上门走了，不过他们的心里都是极舒坦的，说明他们不到一岁的儿子已经知道眷恋他们了。下班回来，又一同推开门进来。安安似乎早就听到他们远处的脚步声，甚至电梯到了他们所在的十一楼更是一清二楚，因为他早就爬到大门口，只等着他们推开大门。

一见面，爸爸妈妈几乎是同时欢快地喊着安安的名字了。来到儿子的面前。爸爸比妈妈的动作更快，弯下腰就搂起安安，安安也就爸爸爸爸地叫，偏偏就是不叫妈妈妈妈。妈妈伸出双手，要求安安离开爸爸，投进她的怀里。

她自信只要她的双手一伸出，孩子就会义无反顾从爸爸的手里转到她的手里。爸爸晚上没有搂着安安睡，是妈妈照管着安安的一切，就像安安还像过去那样睡在她的肚子里，现在他照样还是她肚子里的一块亲亲的肉。更有甚者，她晚上好几次起床喂孩子的奶，奶了孩子后，便有好长时间睡不着，缺乏睡眠的一双眼睛周围，总是晕着一片灰黑。

她不可能想像她的孩子会从她的怀里扑向别人，包括孩子的爸爸。

而事实就是这样的残酷，面对她的虔诚的双手，孩子竟然扭过头去。妈妈脸色骤然沮丧，笑容僵住，对旁边站着的外公说：“你看，这就是儿子，就是我日夜挂念的儿子。”

外公感觉好笑，说：“他也是爸爸的儿子，你有什么不高兴的！”

她勉强笑着，说：“他像我这样晚上喂过奶吗？躭过睡眠吗？操过心吗？”她赌气地走开，“好吧好吧，你就晚上跟着你爸爸睡觉，问你爸爸要吃奶！”

外公也很奇怪，在心里埋怨孩子，你怎么就不理解你的妈妈呢？怎么可以不要妈妈呢？是的，你还不懂人事，但是你现在已经有了自己选择的可能呀。

外公的埋怨在心灵上刺激了安安。安安不知道这个白天总是带着他的这个老人对他意味着什么，他只知道他是特别的爱他，也严格地管着他。他面对每一件事情的时候，都想看一看外公的脸色和意见。他们俩一个老，一个少，虽然不能用外在的语言交流，却能用心灵对话。

孩子指着壁柜里的一个白色的雕塑，对外公哇啦哇啦地嚷：“我要像他们那样，给妈妈一个吻！”——外公领悟他的意思。

壁柜里的雕塑是两个人，一个是美丽而充满爱意的妈妈，正在享受她的儿子，一个好看的胖娃娃的亲吻。雕塑的下方有一个字：爱。

外公摇摇头，表示不相信。安安神秘地笑了。

一天，外公和妈妈在外面散步，妈妈抱着安安。突然，妈妈幸福地大叫：“爸，你看你看！”

外公扭过头，看见安安正噙住他妈妈的脸，就像吸奶一样的亲着，好久好久，就是不松开。外公会意地笑了。

安安从来都是这样被人亲吻，却从来不知道这样的亲别人。也许他还小，他还不知道亲吻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却将他的初吻给了妈妈，而且独一无二，没有第二个人有这样的幸运。

2014-7-23 农历六月二十八 星期四 晴

9、爬楼梯

安安13个月过了三天，就独自爬上了室内的楼层！

外公看他义无反顾一级一级朝上爬，上下左右并不乱看，一心只顾自己脚下，如何爬上一级再爬一级，似乎决心要爬上楼梯的顶端才是目的，便感觉特别有趣，也不制止他，只是近距离站在他身后，防备他向后仰倒出了事故。

他也不看身后的外公。瞧他那神态，即便外公不跟在身后，他也要坚决地向上爬！

之前有好几次，外公将他放在地上，快步跑到楼上去拿东西，再快步返回楼下，免得他见外公不在而大哭，但他一旦发现外公不在，诺大的一层房子里只有他一个人时，总要放声大哭，用他的大哭抗议外公将他一个人丢在楼下。

有一次他却不哭。外公感到奇怪，赶忙跑到楼梯口一看，惊得魂飞魄散，孩子竟然一声不响地正向上爬了三级楼梯，而且尚未停止，还在费力地前进。看着成45度斜面的楼梯，似乎只要一眨眼功夫，安安就会向身后仰倒，眼看着他滾下楼梯而无能为力。外公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抢下楼梯的，只感觉像鸟儿一样飞到孩子的身前，一把抓住孩子的双手，就像拯救了正在向深渊坠落下去的他。惊魂未定，发誓以后不再让孩子独处。

不过，安安竟然可以向楼上爬去，安安是从什么时候有这种想法的呢？安安什么时候具备了爬楼梯的本事了？如果让他往上爬而不加制止，他能够这样一级一级地爬到楼上去吗？这是一套复式的两层公寓，楼梯两折，每一折7级，中间转弯那一级不算，共14级。他不再往下想。他也不可能让安安来回答这个问题，更不能让安安来做试验。他担心让安安做了试验后，一发而不可收拾，老是想着要爬楼梯怎么办？根据孩子的天性，总是会想着新奇有趣的事情，日常的生活平庸，好不容易有了一点刺激，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这一次是安安的妈妈刚刚下班回家，抱着安安亲呢了一阵，便急着去楼上处理事情。爸爸出差了，没有同妈妈回家。妈妈知道外公就在身边，就放心大胆地将孩子放在地上，上楼去了。谁知安安不甘心妈妈就这样弃他而去，他还恋着她的怀抱。

安安看着她上楼去，眼珠一转，两手扑到地上，飞快地爬到楼梯口，抬起他的两条小脚，迅疾地一级一级往上爬。

外公见了，立即冲过去，本想将他抱下来，但是，当他伸出两只手，却犹豫了，接着干脆收回伸出的手，紧随着安安向上去。虽然中间有两次短时间的停顿，但还是很快地爬了14级楼梯，顺利上到楼层。

他爬完最后一级，本应该坐下来歇一阵，以庆祝自己有史以来的大胜利，但是他却没有停下来，而是像小狗一样，以飞快的速度，爬遍了楼上的三个房间，最后又回到楼梯口边坐下，抬起头来，看着外公嘻笑。

晚上，妈妈拿着平板电脑来到外公身边，给外公看她在网上找到的封锁楼梯的栅栏，以防止婴儿、宠物上楼或下楼。

那些栅栏都很精致漂亮，形状各异。妈妈问外公买哪一种更好。

外公一边看一边摇头，并不赞成女儿买这样封锁的栅栏，理由似乎并不充分，说：“安安是宠物吗？你如果当他是宠物就买，当他是个人就不要买。”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