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友华丨在生养了母亲的土地上一一列东迎仙剪影续

邓友华

<h3><b>  二0一七年十月三日上午享泽来电话,叫我过去一下,说有多几张列东迎仙的请帖,给我和大叔等人。我就去凤岗里找他拿了。然后送去给天海、大叔和盛华舅。</b></h3><h3><b> 听盛华舅讲列东这次请200桌。我上午在盛华舅家门前时看到手机上有两个未接电话,是林水娇的,就打过去。她请我去吃晚。我说我凤岗里有张请帖,晚上会去。我说:"谢谢你了,水娇姨!"她家跟我外公家是世交,所以我得叫她姨。她是社队干部中的姣姣者,还曾是梅列非遗的副会长,是这次迎仙的文秘组组长。她说:"是我要谢谢你才对。"</b></h3><h3><b> 下午15点多送姐姐去上102车回来后,就忙约结伴去列东吃晚的事。我是想早点去好拍些照片。大叔那讲过后,打给天海,他还在田里,他老婆居然忘记给他说了,我叫他那赶快回家准备去了。他动作很快,16点40就已经在阿火酒店门口了。大叔下来我在一排打电话给他时,他都在我们前面了。</b></h3><h3><b> 上了公共汽车,就看到同车很多都是本凤岗里要去列东吃晚的人。</b></h3><h3><b> 到了列东,看到酒席就摆在小学旁那条横街的街道上。我跟大叔进去时随手拍了两三张照片。</b></h3> <h3><b>  这么大的场面,我们去的也不算早,凤岗里会被安排在什么位子上一时也没看到,正好碰到小婶的弟媳妇,她说:"三元的是排在前面,往前走,有牌子显示的。"再走没多久,就看到边上的酒桌边已围坐着是本凤岗的人了。繁荣看到我,就说:"这边还有个位子。"我说:"我要和大叔一起坐。"允灼见到我们,就说:"你们坐面前去,离舞台更近更好看戏。"我也一眼就看到,居然有这么巧,凤岗里的头一桌,就是摆在我镐昂舅和外公的展板前。</b></h3><h3><b> 落坐后我观察到,每张桌子中间在透明的红色塑料餐桌布下,贴有坊堡和单位名称及编号,而展板左侧邓可权简介文字上靠着两块写着"凤岗堡"和"荣华坊"的红色指示牌。先到的人落坐后,就将指示牌放边上了。我背后的一排是就是荣华坊的,我的好友兵子(即李玉山先生)就坐在那,我们互相招呼着,说起那天帮我辨认那三个字的事情。并向他表示谢意。我心想,既然有这么巧,那就应该和兵子跟展板一起合个影。</b></h3><h3><b> 这时,正好挎着照相机的邓长勇先生过来和大叔讲话。长勇是我堂弟邓衍明的朋友。我凭自己的文化感觉,感觉到他是本地文化人中新一辈的年青才俊,有想以后什么时间特地去采访他,为他写一篇像写陈海尔那样的文章。我便和长勇加微信好友,并请他为我和兵子在展板前照了张相。</b></h3> <h3><b>  还在家里准备出行的时候,就看到天上乌云渐浓,天色昏暗了下来,不时有急速的风吹着树林,感觉已经挟带着有雨意了。在微信朋友圈看到丽梅上传了小车外下着大雨的视频,还附言"好大的雨",就记起她好像是开车去宁化玩的,那就是在回来的路上已经碰到大雨了。看着西侧黑压压的乌云,我担心今晚的雨怕是躲不过去了。</b></h3><h3><b> 天色暗了下来。搭建的布景"福东院"前是个舞台,四周的灯光逐渐显出五彩缤纷的色彩。舞台边两个大音箱播放的背景歌声,萦绕着整个盛大的场面。我一听就知道这是我弟弟邓跃华清唱的《新编三明龙船歌》。他今年6月将文稿与音频发给我,让我转发给梅列非遗的创会会长、现省非遗秘书长黄松涛。像上次的《人心勿敢隔条溪》在他手上传播开来一样,这次又是如此。不同的是,上回我不在现场,而这次我就在这文化现场。特别关注土地变迁的我自然知道,先辈们已经成为历史,是旁边竖立着的展板上的"历史名人",现在是轮到我们这一辈参与文化建设,去继往开来了。</b></h3><h3><b> 我觉得我有必要去拍些照片,记录土地变迁中我所能见到的这一幕幕。于是,我起身去舞台前拍照。</b></h3> <h3><b>  开席了。坐在镐昂舅和外公的展板前酒桌上就餐,我想到很多。外公的命运左右了我父母亲的命运,也深刻地影响了我和后代。我在文革中丧父失学,只能读到小学毕业,这辈子走的是自学的路,我花了很多心力去钻研人才成长现象,再后面把中国当代文学都啃烂了,研究了很多人是怎么成功的,时代、土地、家族等等对他的成功有什么影响。所以对世事有自己来源于生活的而不是来自象牙之塔的见解。具体到我自己的身上,我知道我的勤奋刻苦是来自父系,而文化底蕴是来自母系。母亲从小就给我讲述的镐昂舅和外公读书上进的故事,就是我此生读书上进的推动力。</b></h3><h3><b> 酒席进行到大约三分之一的时候,天开始下起小雨。我们这桌撑起阳棚遮雨,其他桌的人们纷纷撑起雨伞。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总有不凑巧的时候。而人们大都不离不弃坚持着。</b></h3> <h3><b>  天公还是作美的,酒席过半之后雨就停了,让客人们可以好好地坐着就餐。</b></h3><h3><b> 演出一直是在照常进行着。在两个歌手唱我弟弟邓跃华的本地歌《划拳歌》时,我上前拍照。</b></h3> <h3><b>  歌声在飘荡着:</b></h3><h3><b> 今年运气实在顺,</b></h3><h3><b> 日子炅(好)来好结婚,</b></h3><h3><b> 厝邸有人做生日,</b></h3><h3><b> 亲戚有人生子孙。</b></h3><h3><b> 请客叫你来吃酒,</b></h3><h3><b> 快乐闹热来划拳。</b></h3><h3><b> 你出拳,</b></h3><h3><b> 四季大发走大运。</b></h3><h3><b> 吾出拳,</b></h3><h3><b> 拜堂拜寿七彩拳。</b></h3><h3><b> 你出拳,</b></h3><h3><b> 一等高升盛复盛,</b></h3><h3><b> 吾出拳,</b></h3><h3><b> 欢天喜地满堂红。</b></h3><h3><b> </b></h3><h3><b> 齐,齐就齐来齐!</b></h3><h3><b> 齐,齐就齐来齐!</b></h3><h3><b> 一等高升,两榜进士,</b></h3><h3><b> 生得好呀吃水不要挑。</b></h3><h3><b> 四季大发,人人大发,</b></h3><h3><b> 五金魁呀六六顺意,</b></h3><h3><b> 七彩的拳,八仙过海,</b></h3><h3><b> 开发九呀满堂的红。</b></h3><h3><b> 齐,齐就齐来齐!</b></h3><h3><b> 齐,齐就齐来齐!</b></h3><h3><b> </b></h3><h3><b> 今年运气实在顺,</b></h3><h3><b> 日子炅(好)来好结婚,</b></h3><h3><b> 厝邸有人做生日,</b></h3><h3><b> 亲戚有人生子孙。</b></h3><h3><b> 请客叫你来吃酒,</b></h3><h3><b> 快乐闹热来划拳。</b></h3><h3><b> 你出拳,</b></h3><h3><b> 四季大发走大运。</b></h3><h3><b> 吾出拳,</b></h3><h3><b> 拜堂拜寿七彩拳。</b></h3><h3><b> 你出拳,</b></h3><h3><b> 一等高升盛复盛,</b></h3><h3><b> 吾出拳,</b></h3><h3><b> 欢天喜地满堂红。</b></h3><h3><b> </b></h3><h3><b> 你出拳,</b></h3><h3><b> 四季大发走大运。</b></h3><h3><b> 吾出拳,</b></h3><h3><b> 拜堂拜寿七彩拳。</b></h3><h3><b> 你出拳,</b></h3><h3><b> 一等高升盛复盛,</b></h3><h3><b> 吾出拳,</b></h3><h3><b> 欢天喜地满堂红。</b></h3><h3><b> 齐,齐就齐来齐!</b></h3><h3><b> 齐,齐就齐来齐!</b></h3> <h3><b>  随后,两歌手中那位列西吹唢呐的乐手又再上台唱跃华的本地歌《人心不敢乌》,我再上前拍照。</b></h3> <h3><b>  这歌手跟我的邻居邓统文先生一样是民间音乐家,很喜欢跃华的本地歌。我不久前在梅列非遗举办的"沙溪文化角"线下活动时刚见过他,他说他在很多本土庆典活动时都有上台演唱跃华的这些本地歌,很受本地人的喜爱。而那首巜划拳歌》,在"梅列非遗"的微信公众号上点击率已经突破一万!</b></h3> <h3><b>  本地的俗语说:"一村女儿三村舅。"每当我参与列东的红白喜事,就感觉是到了娘舅家。打小跟着母亲到列东老街走亲戚,母亲都会跟人介绍"这是我长子",人们也都会打量着我对母亲说:"你儿子长得实在像他老子哟!"年长之后才明白,就在陈景润在三元读书的时候,我父亲爱上恩师的女儿,经常在恩师家帮忙做事,所以列东老街的乡亲全都认识父亲。岁月轮回,父亲去世后,就轮到我陪母亲去列东了。父母在,生命就有来路;父母亡,人生只剩归途。在生养了母亲的土地上,我还能感受到母亲的无所不在。人间沧桑,世事更迭,生老病死,代际兴替,一代人走了,一代人又来了。人都会走的,但与这块土地长在一起的文化、精神以及故事会留下来。真实地发生在这块土地上的故事,比那些已经面市的当代文学要精彩得多。生养了母亲的土地像一本百读不厌常读常新的生活大书,给了我这样的阅读感受。</b></h3><h3><b><br /></b></h3><h3><b> 二0一七年十月四日</b></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