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孙宝的同桌很特别，很可爱······

林俐

泸州市忠山小学六一儿童艺术节演出活动，每年都要提前到五月下旬开演，每个年级有八九个班，除了全班参演的集体节目，还有个人报名的才艺展示，节目太多，学校只有一个演播厅，只好按序一个年级一天轮流表演，去年我们孙宝所在的三年级是5月25日演出，今年升四年级提前到5月20号演出。过去的六一汇演学校都要评奖，我本想等着评奖结果出来后，再发朋友圈，一等半月余，才听说今年不评奖了。每年学校都会规定“六一”的演出主题，今年四年级的演出主题是“红歌合唱”比赛。别的班三四月份就开始排练比赛节目，我们孙宝班被学校指定排练庆“五一”大朝会专场演出，四月份一直在排练庆五一的演出节目，等到完成演出任务，接着又是五一长假，到5月7号开学，才开始排练六一的节目，除去中间周末两天休息，到13号年级彩排时，孙宝班只排练了四次，就匆匆上阵。原本学校曾发出通知，这次汇演每个班级可邀请家长参加，我就设想《我和我的祖国》第一段全班大合唱，第二段安排一男一女两位家长领唱，男女生轮唱伴唱，结果答应班主任老师来领唱的我儿子，因忙于备考高级职称，没空来排练，彩排那天正好考试，更没法来，我只好临时换成一男一女两个孩子领唱。糟糕的是，我让儿子帮忙筛选的伴奏带是歌曲原调，调门太高了，排练时我就发现孩子们有的降半个调，有的降一个调在唱，我心想孩子们排练不认真，到舞台上认真唱，应该能唱上去的。不曾想孩子们到了彩排的舞台上，依然自作主张降调唱，有几个较真的孩子可着嗓门使劲儿吼跟上了原调，但那声嘶力竭的吼叫尖锐刺耳，太难听啦！总之彩排的合唱部分乱得一塌糊涂，效果极差！我问儿子能将伴奏带做降调处理吗？儿子说他不会做。我请黎老师在家长群询问有谁能将伴奏带做降调处理？黎老师说你儿子都不会，估计没人会。彩排时发现别的班都是放原声带，让孩子们假唱，我和黎老师无奈中商量决定，我们班也改为放原声带假唱。这次儿子筛选的童声合唱调门稍低，我采纳了副班主任刘老师的建议：能跟着调门唱上去的同学就放声歌唱，如果高不上去的同学就不发声，只对口型假唱，千万别降调发声真唱。我知道这些没受过专业表演训练的十岁孩子，很难在舞台上长时间保持良好的表演状态，所以起初伴奏带真唱版本的两段，我只安排了全班大合唱第一段，第二段就交给领唱的家长和十个伴舞女生，让领唱和伴舞的精彩表演吸引住观众的目光，那么大合唱的孩子们在后面东张西望甚或搔首挠脸都不易被察觉了。后来儿子挑选的这个童声合唱版本，却有三段，合唱部分就要增加一段，随之要增加一段的手势舞，唱不好要用整齐划一的简单舞蹈动作来弥补；最难的是伴舞的十个女生，彩排时的队形动作已基本上练好了，现在的第三段后面音乐全变了，她们伴舞的后半段动作队形都要重新设计编排，而我只有一次排练时间，15号就要去成都联谊演出，18号结束演出连夜赶回泸州，19号只有一次排练时间，20号就正式上台演出，还好，孩子们都很争气，彩排后重新配乐，重新加动作改队形，总共只有三次排练时间，除了领唱的男生动作错了一次，整个演出效果不错，尤其令人赞叹的是，演唱前的男女生朗诵后，音响师放错了音乐，我们班的孩子们发现后没有乱，我正在疑惑，只听台上有个同学高声纠正道：音乐放错啦！随后音响师调换成我们班的音乐，孩子们都情绪饱满，面带微笑，迅速进入了最佳表演状态，令人甚是欣慰。唯一令人遗憾的是，有一男一女两个同学报名参加才艺展示，男生独唱，女生长笛伴奏，节目安排在四一班的大合唱前面，这两个同学表演退场后，女生忘了戴上红领巾（全班女生白衬衣陪红领巾红短裙，统一着装）男生忘了把白衬衣扎进裤腰里（全班男生白衬衣扎进驼色短裤里），这两个同学又是站的第一排，整齐的服装画面就被破坏掉了，唉，令人好生郁闷。感谢副班主任刘兰老师把我带到第一排的正中入座，让我得以从头到尾认真欣赏各班丰富多彩的文艺表演。虽然排练时我们四一班很多同学调皮捣蛋，但舞台上表现得真不错，其他班大多数孩子在舞台上面无表情，目光呆滞，我们四一班的孩子们个个精神抖擞，全情投入，表演最棒，表情最好，大多做到了导演我强调的要“心里有爱，眼里有光”，同学们的出色表现又一次带给我大大的惊喜。不是我偏心，如果评奖，我觉得我们四一班应该拿一等奖。比演出效果更令我难忘的，是一个叫“陈祖熠”的矮小男生，我家孙宝的同桌，这孩子的表现太出色了。我初排大合唱队形时，最初考虑让容貌甜美的女生和长相俊朗的男生站第一排，见陈祖熠虽长得一般，但在一帮男生吵吵嚷嚷闹哄哄之时，他却像个腼腆害羞的小女孩安静站在一旁，怯生生地看着我，我心里顿生好感，便将他安排在第一排靠边的位置，之后每次排练发现他都全神贯注听我讲，非常认真跟我学动作，从不开小差跑神，我便将他换到靠近中间的位置；最后一次排练时，两个老师有事离开后，孩子们开始叽叽喳喳说笑打闹，我就想练了近一个小时，让孩子们休息一下吧，二十分钟后我召集合唱的同学重新列队排练，没人听，聊天的，追打的，没人搭理我；身为伴舞队队长的我家孙宝，也大声帮着奶奶呼喊，“别闹啦！开始排练了！”显然也没人理她，都把我们婆孙俩当空气。唯有这个陈祖熠听到我的召唤后，迅速站到他的队列位置，抬头挺胸，双眼平视前方，进入表演状态，近十分钟时间内，不管周围同学如何追打吵闹，他目不斜视，双手背后，纹丝不动，貌似一个仪仗队走正步的军人立定，眼神坚定，一直保持端正的站姿，小小年纪如此守规矩守纪律有定力，尊重长辈，令我深受震撼！他站在那里，就像黑暗中的一道光，瞬间照亮我因眼前一团糟而暗淡的心境。班主任老师来到排练厅后，我指给她看，黎老师立马大声夸奖“如此自律的孩子，长大后必成大器！”嗯嗯，黎老师说出了我的心里话，如此自律可爱的孩子，长大后一定是个出类拔萃的优秀人材。此刻想起这小男生，我心里仍非常感慨感动，很好奇他有一对啥样的父母？是怎样的家庭教育让孩子小小年纪便能做到严于律己与众不同？很想找个理由去拜访这个小男生的父母，他们的育儿经验值得借鉴推广。如果不是奶奶当导演，我家孙宝爱奶奶要支持奶奶的工作，若换一个人当导演，我不知道妍宝贝是否能像这个男生一样自律守规矩？我只是在演出后的聊天中叮嘱妍宝贝：一定要跟你的同桌做好朋友，要学习他身上很多同学不具备的稀有品质：认真，专注，自律，这样的孩子即便未来没成大器，亦可想见他长大后至少是个品行端正的好人。下次若有机会再去中山小学时，得找这个陈祖熠聊聊，让他讲讲他父母在家里是如何跟他相处的？我是不是好奇心太重了？无论如何，我要持续关注这个小男生的成长轨迹，这孩子太棒啦！我记住了这个名字：陈祖熠，一个十岁男孩中少见的“心里有爱，眼里有光”的可爱的孩子。 视频收藏：泸州市中山小学四一班2025年六一儿童节演出节目：大合唱《我和我的祖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