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刘兴武)的美篇

老兵(刘兴武)

<p class="ql-block">  我这里说的家中老物件不是指收藏家到处寻觅的那种年代久远的古懂饰品。而大多是己故亲人生前所使用过的微小型(便于入柜)的生活用具。然把这些物件集中存放在家里比较适合的敬位上,便于祭日或纪念日等在家中有限的空间内睹物思人,寄托哀思,表达对己故亲人的敬意和祈求。</p> <p class="ql-block">  根据风水学理论,住宅的旺位(敬位、吉位)一搬指进户门对角线的中上方,如厅堂举架在2.6m高的敬位不低于1.5m之下。当然,具体方位还需结合房屋主人的生辰八字、五行属相和房屋厅堂坐向、位置、周边环境及布局等综合判定。</p> <p class="ql-block">  推开我家进户门就是客厅,透过玄关斜对角东南方位正好有尊白色的墙壁柜。2018年装修房屋时没有顾忌那么多,只想充分利用空间就把靠近南窗东西两侧凹进去的40CM墙壁处打上两个白色的储物柜,没曾想东南方位正好是我家的旺位(敬位、吉位),于是为我珍藏供奉己故先人遗物合理所用。打开最上层对开两扇柜门,里面安放着己故亲人的遗像,遗像下面2~3层珍藏的就是我所说的”家中老物件",当然,最底下一层是我和老伴现如今随手日常生活工具:工具书、剪刀、针线盒、胶带、卷尺、电笔、钳子、螺丝刀、老花镜和放大镜等。</p> <p class="ql-block">  今天是6月日星期天,《天气预报》说辽北地区有中到大雨,开原这旮瘩只是小雨绵绵,因而没敢出门,宅家闲聊有点烦闷。忽然收到”小棉袄"发来的“微信红包"祝福我节日快乐!方知今天是国际惯例6月第三个星期日”父亲节"不由自主再次打开家中旺位这尊柜门,在父亲遗像前恭恭敬敬的鞠上三躬再点上三柱香,默念祷告,愿远在天堂的老父亲一切安好,再一次祈求父亲保佑和庇护我们。</p><p class="ql-block"> 每次敬香闭,都会情不自禁的把目光又停留在遗像下面摆放的这些己故先人们生前使用过的”老物件"上面。</p> <p class="ql-block">  在所有珍藏的”老物件"中要数这组年代最久远了,据我所知,这些锈迹斑斑的”老物件"都是上世纪中叶爷爷当年做皮匠生意时使用过的工具 ,从左至右依次为:做皮靰鞡鞋专用的榔头、钻鞋耳穿绳和鞋眼工具、墨块、算盘等。每当看到这些老物件都会浮想联翩,那年那月的味儿都会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p> <p class="ql-block">  在第二层墙壁上悬挂着的算盘是父亲在农场财务科作会计时使用过的,上面横掛着的木棒是父母在世时家中使用过的大扞面杖。前面摆放的这个有花纹的磁碗应该是爷爷那个年代留传下来的。记得在我上小学的时候,家里像这样的碗还能有十来个,每当姐姐们涮碗动静俏大时,妈妈就会说:当心!这都是"你们老刘家的宝贝”。然,文革开始后,听说红卫兵把这样带有花纹的磁碗都视为”四旧",父亲怕贪事就把家中凡粘带”四旧"的磁器毁的毁,埋的埋,只有这支碗底没烧制好(当时为供我画画,父亲把这只碗用来作磨墨用的墨池)也正是由于它是个残次品才幸存的留了下来。</p> <p class="ql-block">  而这种只有兰边的磁碗,在文革时期最常见,农场供销社里就有买,那时家里也有一螺,还经常被左邻右舍”办事情"借用。后来随着年代的更迭,特别是改革开放后日新月异,人们开始追求多姿多彩的生活,随之像这样单调的磁碗也逐渐消失在了我们的餐桌上,至今所剩无几。自那年父亲在内蒙去世后,母亲也退了休,家从内蒙迁回故里辽宁,之后随着城镇不断改造扩建又相继搬了几次家,然搬一次家都会淘汰许多破旧过时的物品,尤其是那些易损勤换的锅碗瓢盆,坛坛罐罐唯有这只带有豁口的碗被我珍藏了下来,因为它是母亲生前的”专用碗"。</p> <p class="ql-block">  这组餐具想必大家都认得,但我要说的是在它们当中除了那个捣蒜缸和绿色的小铁盘子其它的都不认得我。因为小铁盘是当年我家里吃饺子时每人标配蘸酱油的专用碟。那个年月每到过年时,家里吃顿饺子算是大事。全家人齐上阵,在我们家和面、揪记子、扞面皮的力气活基本上被父亲承包了;而包饺子的技术活全靠母亲和姐姐们来完成,后来三姐继承了父亲的揪记子,四姐继承了扞面皮,烧水、下饺子的关键程序一直是母亲一手操作,我那时的活好像就是扒蒜、捣蒜泥及摆放全家人的碗碟等。</p> <p class="ql-block">  这是父亲戴过的手表和使用过的钢笔。里面那两样”老物件"大家一定眼熟,我不仅一次在朋友圈里展示过,那是父亲参加抗美援朝时袓国亲人慰问团增送给他和战友们的纪念品。</p> <p class="ql-block">  别看左下角摆放的这几样"老物件"不起眼,这可都是母亲当年为我们做棉棉,纳鞋底、上鞋帮、钉鞋扣时使用过的锥查子、冲子和顶针等。边上那块19钻的上海牌手表还是我毕业进青年连时母亲托上海知青给买的,后来我当兵到部队不让戴手表又交给母亲保管着。里面那个”傻子"药盒(妈起的名)、打火机、扑克牌都是母亲生前使用过的。</p> <p class="ql-block">这些泛黄的书籍基本都是父母生前看过的,在那个物质文化匮乏的年代里,看小说成了人们追求文化生活的唯一方式,况且”文革"十年间,这其中大部书籍都遭到了”封杀"。眼前这一本本久违的小说集能留存下来,说明父母当年对文化的渴求和对书籍的珍爱。</p> <p class="ql-block">  瞧!这部1962年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星火燎原》应该是父亲的专属读物,因书中所收集的59篇将军回忆录中有他原所在部队老首长的回忆文章。从这本书的破损成度就能看得出来父亲翻阅过多少次,封面、封页都己被胶布和纸条等多次修补。</p> <p class="ql-block">  这本封面也被再三修补过的书是当年名作家浩然创作的1718页长篇小说《艳阳天》第三部,那年月浩然所作的系列长篇小说《艳阳天》《金光大道》《春歌集》等基本成了母亲爱不释手的读物,只要书店一上架,母亲就会第一时间抢购。说实话我很佩服母亲阅读长篇小说的毅力,母亲出生在山区自幼丧母没上过学,只是解放初期念过几天识字班,却能阅读如此超长的系列小说。遗憾的是母亲钟爱读书的基因没能传给我,我也喜欢看书,就是缺乏母亲读书那种毅力,很少通读过完整长篇大著,基本都是半路搁浅,看见喜欢的书就收藏,总觉得买到手就属于自己了,计么时候想看自己说了算,结果一本本精装都成了我书柜里的摆设。</p> <p class="ql-block">  不过这部由亲身经历者曲波创作的《林海雪原》我可是从头至尾通读过,因为有样板戏《智取威虎山》作铺垫,小说里的内容也常常被人们拿来当做茶余饭后的笑柄,所以我看书全凭兴趣。</p> <p class="ql-block">  这本《我的前半生》是我们家唯一失而复得的幸存书。记得那年"文革"初期正在闹派性的时候,“东方红派"的母亲在场部机要室工作时把这本书借了出去,因当时此书还未”解封“,借书人无意间说走了嘴传至”516派"耳廓,当时正值父亲被错划”内人党"受审期间,这本《我的前半生》被红卫兵查收,父亲又多了一条”私藏禁书的罪名",为此父母还大吵一次,那是我头一次看到父母争吵吓得直哭,好像这是劝停父母争吵的唯一办法。后来此书”获释",父亲也解除了审查,母亲几经周折要回此书,从此这些书就像宝贝一样珍藏在家中。</p> <p class="ql-block">  这可不是什么小说,是那个年代发给”先进工作者"的物资奖励“笔记本"。那些年,父母都是”工作狂",尤其是母亲几乎年年被评上先进。翻开这款”笔记本"还能清晰的看到1975年黑龙江省第二劳改支队委员会(后划归内蒙古)及其保安沼劳改农场盖有红印章的奖励评语:XXX同志,一九七四年在“抓革命,促生产,促工作,促战备"中做出优异成绩,被评为先进工作者,以资鼓励。看到夹在笔记本绿色塑料封皮里那几张破损的辽宁省粮票时,更有年代感。因此,它完全有理由在众多同款的笔记本中被珍藏下来。</p> <p class="ql-block">  家中这些”老物件"看似普通极致,就是拿到旧物市场上也值不了几个情怀价,但在我眼里,它们所经历的故事,就是家中各年代活生生的时光机,珍藏起来比起拿到旧物市场换几个情怀价要有价值。再者说,像这种家中"老物件"的珍藏还有点接地气的浪漫,每件都有亲切感,每次拿出来看看都会有种穿越感。今日父亲节的到来睹物思情,仿佛又回到了从前那与父母在一起的美好时光,感觉就像和父母又聊了一会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