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 朝代的更迭引起名称的变更,南京在历史上先后称为冶城、越城、金陵、秣陵、石头城、建业、建康、白下、上元、升州、江宁、集庆、应天、天京等,“南京”的名称始于明代。尽管几番更换城名,却无碍于南京百世盛名,它以悠久的历史、灿烂的文化、雄奇的丰姿、绮丽的风光,在中华民族发展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br> 在帝王之宅走出的一代代帝王中,值得载入史册并使南京后人永志不忘的两位国君是孙权和朱元璋。吴大帝孙权“一代宏业开建业”,奠定了南京作为一座文化名城的基础,这是城市发展史上的重要一笔。没有孙权的开篇,就不可能有六朝繁华的演绎。隋唐之后的南京,“昔时地险,尝为建业之雄都,今日太平,即是江宁之小邑。”(王勃《江宁吴少府宅饯宴序》)重新使南京登上大都地位的是明太祖朱元璋,他精心设计的一部杰作,是一座全部用巨砖筑成号称方圆96里、实测为33.676公里的大城,谱写了南京城历史上最辉煌的一页。<br> 南京出过创业者,更出过败家子,孙吴王朝就是一始一终的典型。孙权创建了吴国,筑就了一座牢固的石头城,然而曾几何时,他的不肖子孙孙皓却以“一片降幡”,宣告了吴国之亡。诗人刘禹锡的一首名诗《西塞山怀古》,对这段历史作了精炼概括并发出沉重的叹息:<br> 王濬楼船下益州,金陵王气黯然收。<br> 千寻铁锁沉江底,一片降幡出白头。<br> 人世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br> 今逢四海为家日,故垒萧萧芦荻秋。<br> 王气渐衰,文气却盛,南京的历史上竟先后出现了两对父子君主同为才子的情况:梁武帝萧衍和英年早逝的昭明太子萧统,南唐中主李璟和后主李煜。两家父亲的文才均无太大的惊人之处,但两个儿子却在文学史上享有盛名,不过他们却又都是政治上的庸才。萧统编撰了一部中国最早的文学总集《昭明文选》,并因此形成了一门“选学”。李煜则以他的亡国词而留名千古,特别是那首使他招来杀身之祸的绝命词《虞美人》,足以显示了他的不凡才华:<br>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br> 当一个不该做皇帝的文人勉为其难地登上帝座时,王气就无疑与亡国划上了等号。这是曾经在南京出现的一段史实,当然这并不一定是历史的必然。</h1> <h1> “阴”盛“阳”衰,文气压倒王气,倒真的是金陵六朝的一个特点。<br> 在东晋及被称为“南朝”的宋、齐、梁、陈陈陈相因的五个王朝(317~589年)中,农业、手工业有了重要进步,并由此带来了商业繁荣。这个时期,北方和南方世家大族以及佛教高僧和道家代表人物都集聚南京,南京也成为当时全国的文化中心。当时南京有儒学、玄学、文学和史学四座学馆,佛学和道家思想、书法、绘画、雕塑、数学、天文、化学和医药学等都有了很大的发展。<br> 在活跃于南京文化艺术舞台上的众多名士中,不乏对中华文化产生深远影响的知识精英,如思想家范缜;文学家郭璞、谢灵运、刘义庆、沈约和谢朓;文艺评论家刘勰、萧统和钟嵘;史学家范晔、裴松之和萧子显;佛学家和佛经翻译家支遁、慧远和法显;道家兼化学、医药学家葛洪和陶弘景;书法家王羲之和王献之父子;雕塑家戴逵父子;绘画家顾恺之;数学兼天文学家虞喜和祖冲之父子等。刘义庆的《世说新语》、刘勰的《文心雕龙》、钟嵘的《诗品》、周兴嗣的《千字文》,都是在这一时期问世的著名小说集、文学理论著作和儿童启蒙读物。<br> 东晋、南朝的南京城,出现了两道南国独有的绚丽风景线:一是六朝粉黛在十里秦淮展示的绝艳,二是寺庙楼台在江南佛国显示的豪华。秦淮风情中蕴涵的市民文化,一直延伸到明清之后;而不少保存至今的佛国名寺,依然是南京游客向往的名胜古迹——相传雨花台是南梁高僧云光法师筑台讲经时,因天上落花如雨而得名;南齐隐士明僧绍(字栖霞)舍宅为栖霞精舍,为栖霞寺的起源;南齐、南梁两代贵族出资琢造石佛,遂成栖霞寺后的千佛岩;鸡鸣寺更因梁帝四次舍身于此而名声大振。<br> 时光流逝了千百年,这两道风景线却在南京保存了下来。落日残照,“六代豪华”的余晖仍然耀眼;华灯初上,“六朝金粉”的色彩依旧艳丽。正是这两道风景线拨动了晚唐诗人杜牧的愁思,使他写下了两首堪称“绝唱”的诗作:<br> 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br>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br> (《江南春》)<br> 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br>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br> (《夜泊秦淮》)<br> 一路楼台烟雨酒旗风,一曲亡国之音《后庭花》,引出了一幅沉重的图景。这幅暗埋着祸患伏笔的图景,千百年来一直牵动着后人的心,让炎黄子孙感到忧虑和不安。<br> 春花秋月,美酒名妓,六朝金陵在昔日文人的笔下如诗如画;秦淮烟水,乌衣斜阳,六朝旧事也总让历代文人的心中潮起潮落。于是一篇又一篇《金陵怀古》写在石头城墙,洒落秦淮河桥,其中写得最好的一篇,莫过于王安石的《桂枝香·金陵怀古》了:<br> 登临送目,正故国晚秋,天气初肃。千里澄江似练,翠峰如簇。征帆去棹残阳光里,背西风,酒旗斜矗。彩舟云淡,星河鹭起,画图难足。 <br> 念往昔,繁华竞逐,叹门外楼头,悲恨相续。千古凭高对此,漫嗟荣辱。六朝旧事随流水,但寒烟衰草凝绿。至今商女,时时犹唱,后庭异曲。<br> 写这阕词时,王安石已非昔年呼风唤雨的改革家了。他正居住在翠竹和山花环抱的南京半山园中,凝神静思,吟诗填词,写下不少赞美南京的篇章。<br> 继王安石之后的又一篇《金陵怀古》杰作,是元代词人萨都剌的《满江红·金陵怀古》。萨都剌在南京登山临水,吊古伤今,词中吟出了青山常在、碧水长流、富贵无非是过眼云烟的心声:<br> 六代繁华,春去也,更无消息。空怅望、山川形胜,已非畴昔。王谢堂前双燕子,乌衣巷口曾相识。听夜深、寂寞打孤城,春潮急。 <br> 思往事,愁如织;怀故国,空陈迹。但荒烟衰草,乱鸦斜日。玉树歌残秋露冷,胭脂井坏寒螀泣。到如今、惟有蒋山青,秦淮碧。</h1> <h1> 中华五千年,神州八万里,中国有那么多历史文化名城,而且各都有过或长或短的一段独领风骚的风光岁月。然而诗人们偏偏对南京的六朝情有独钟,一个个到此寻访旧迹,追思往事,而低回咏唱金陵怀古也成了文坛的一种时髦。其实金陵的豪宫华殿、暴君庸主,并无什么值得特别追忆之处,诗人们之所以关注这一段史事,因为金陵六朝更迭频繁,国祚短暂,悲恨相续,教训深刻,对当朝统治者极有借鉴意义,因此金陵怀古遂成为他们咏史喻世的专题。刘禹锡是金陵怀古诗中写的又早又好的一个,他的《金陵五题》组诗不仅成了怀古诗中的精品,而且成为千古吟唱的名篇。</h1><h1> 长庆四年(824年)夏,刘禹锡调任和州(今安徽和县)刺史。到了和州,也就走近了六朝古都金陵,走近了刘禹锡所关切和缅怀的那个时代和那段历史的中心。视天下为己任的诗人,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昔日的历史焦点以及由此产生的热门话题,不过他并没有以洋洋千余言的叙事诗来大事铺陈,而是向世人捧出了轻描淡写的五首小诗,《石头城》是这组诗中的第一首:</h1><h1> 山围故国周遭在,潮打空城寂寞回。</h1><h1> 淮水东边旧时月,夜深还过女墙来。</h1><h1> 刘禹锡在这组诗中,不仅运作了独具的灵感,而且倾注了深挚的情感——他依然在北望长安,系念大唐——唐皇啊唐皇,千万不要重蹈六朝灭亡的覆辙呵!</h1><h1> 当颠沛流离达12年之久的晚唐诗人韦庄一步跨进南京古城的时候,心头已经萌生了亡国的不祥之兆,预感到六朝的悲剧即将在大唐帝国的舞台重演。因此他写下一首吊古诗《台城》,在诗中明显地注入了自己的哀愁,再一次使人们耳目一新,使金陵怀古的诗目中,又添进了一首名作:</h1><h1> 江雨霏霏江草齐,六朝如梦鸟空啼。</h1><h1> 无情最是台城柳,依旧烟笼十里堤。</h1><h1> 南宋时期,国土沦丧,石头城自然又成了爱国诗人们洒泪怀古、黯然伤情之地,陆游和辛弃疾都曾登临城内的赏心亭赋诗慨叹,伤心落泪。而又是那位元代词人萨都剌写的一篇《念奴娇·登石头城》词,给人们留下许多怅意:</h1><h1> 石头城上,望天低吴楚,眼空无物。指点六朝形胜地,惟有青山如壁。蔽日旌旗,连云樯艣,白骨纷如雪。一江南北,消磨多少豪杰。 </h1><h1> 寂寞避暑离宫,东风辇路,芳草年年发。落日无人松径里,鬼火高低明灭。歌舞尊前,繁华镜里,暗换青青发。伤心千古,秦淮一片明月。</h1> <h1> 六朝兴衰,金陵怀古,诗人词客的篇篇杰作,使石头城迸发出天地间的豪迈,笼罩着时空中的寂寞,浸沉于史事里的哀伤。古都南京,千百年来总是那么令人悠然神往,发思古之幽情。<br> 当589年隋兵以锐不可当之势,长驱直入地攻进建康城后,陈朝告灭,使逾一个半世纪中繁花似锦的南朝四朝(420~589年),在一夕之间顿成残枝败叶。惟有留在石头城中的蒋陵遗迹、台城残垣、南朝石刻的巍巍雄姿和南唐二陵的灿灿地宫,还在不识时务地向来者炫耀着吴晋王气,不厌其烦地向后人絮聒着六朝旧事。<br> 从此南京沉寂了,一过就是800年。然而800年后,金陵古都又一次与历史的机遇邂逅相遇。朱元璋在反元斗争中,采用谋士之言,将金陵作为“先拔之以为根本”、“抚形胜以临四方”的根据地。1368年登上大明皇帝宝座的朱元璋,下令改应天府为“南京”,并以南京为京师,使南京第一次成为一统中国的都城,历洪武、建文、永乐三帝,前后53年。永乐十九年(1421)年,明成祖朱棣迁都北京,以南京为“留都”,仍保留着皇宫,设五府、六部、都察院等中央机构。<br> 朱元璋称帝之后,下令新建宫城和改筑应天府城,历时21年。明代南京皇宫宏伟壮丽,城池固若金汤,成为中国第一且是世界之最的砖城。很快成为明初全国最大城市的南京,经济和文化得到迅速复原和发展,其时秦淮河儒妓俱兴,国子监规模宏大,莫愁湖情景两绝,玄武湖风光无限。<br> 在明初史册上记载了两件光前耀后的大事,一是一部空前规模的《永乐大典》在国子监编撰完成,二是“三宝太监”郑和七下西洋。自1405年起的28年中,郑和七次率船队远航,历经南海和北印度洋沿岸、阿拉伯半岛及非洲东海岸的30余国,行程达10万余里,出色地完成了皇帝诏令“招徕绝域”使“远人归附”的任务。扬中华国威,促四海交流,后人让郑和这位世界航海家的鼻祖,长眠于南京的牛首山下,永远安享着江南的湖光山色。<br> 明代开国皇帝明太祖朱元璋与马皇后,安葬在南京钟山南麓的独龙阜玩珠峰下,取名为孝陵,意谓孝治天下。相传为使自己死后仍能得到功臣守护,朱元璋生前曾有我一人居钟山之阳、功臣陪葬钟山之阴一说,于是明初赫赫有名的将臣如徐达、常遇春、李文忠、吴良、吴祯等人之墓,就罗列于钟山北麓,沿墓一路,丰碑石马,陂陀相接。孝陵在清代不仅受到保护,而且得到一位具有远见卓识的康熙皇帝大礼祭奠,康熙六次南巡竟五谒孝陵,恭敬备至,还写下了“治隆唐宋”的碑文。他的孙子乾隆皇帝也效法祖父,在其诗《谒明太祖陵》中就自述“每当巡省临华里,必致勤虔谒孝陵。”一个夺取了朱明王朝的清代皇帝,以最高礼仪去祭奠一个前朝的农民皇帝,这在历史上是罕见的;但他的抚民与收买亡明遗老遗少的用心,也可谓良苦。<br> 随着流光的冲刷,曾经庄严神秘和戒备森严的明孝陵,已逐渐成为夕阳衰草的吊古之地。“说凤阳,道凤阳”,对这位凤阳籍朱皇帝的功与罪,自有后人评说。清代一位江南名士赵翼过孝陵时,以《题明太祖陵》一诗对朱皇帝作了这样的评述:<br> 定鼎清陵控制遥,宅中方轨集轮镳。<br> 千秋形胜从三国,一样江山陋六朝。<br> 燕啄皇孙传岂误,狗烹诸将乱终消。<br> 桥陵曾借神僧穴,易代犹闻禁采樵。<br> 但是不管康乾两个皇帝怎么作秀,在孝陵前表现得怎么恭敬,却终究偿还不了他们的祖辈统治者敌视前朝、仇视人民所欠下的血债。曾经作为明故都、在咸丰三年(1853年)二月太平军进城后又成为太平天国之都的南京,也曾经是南下清军发泄心头之恨并加以肆意糟蹋的对象。同治三年(1864年)六月清军攻陷南京后,洗劫了天王府及其他王府和仓库,并纵火焚烧,连明故宫、明孝陵及大报恩寺琉璃塔亦均被毁,金陵古都又一次遭到浩劫。然而,当面临清兵重围、身处绝境之际,义军忠王李秀成却口吟一曲慷慨悲歌,表现了誓死如归的英雄气概:<br> 鼙鼓声声动未休,关心楚尾与吴头。<br> 定知剑气飞腾日,犹是烟尘扰攘秋。<br> 万里江山多筑垒,百年身世独登楼。<br> 匹夫怀抱兴亡责,敢把功名付水流。</h1> <h1> 清代之后的南京,大耻大荣,饱经风霜,大起大落,历经沧桑。自1840年鸦片战争起到1949年人民解放军解放南京的百余年中,南京有过忍辱含垢的岁月,也有过扬眉吐气的年代。南京是一部卷帙浩繁的中国近、现代史册的缩影本。<br> 正是在1840年这一黑色转捩点之后,鸦片战争把南京推上了历史的屈辱角落,《南京条约》是中国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的标志。在南京发生的“天京事变”和石达开出走,落下了太平天国的惨烈悲剧的大幕。自1937年12月13日起日军发动的灭绝人寰的南京大屠杀,在中国现代史上记下了深仇大恨的一页。日军占领南京后,把侵华日军总司令部设在南京,后来,以汉奸梁鸿志为头子的维新政府和以汉奸汪精卫为头子的伪政府均设立于南京,使南京成为日、伪统治中心,成为南京城史上的一段不堪回首的耻辱。<br> 另一方面,也正是1840年的奇耻大辱,唤起了民族觉醒和人民反抗。南京于1853年被太平军占领,成为太平天国的都城,改名天京,洪秀全留下了《天朝田亩制度》的欺天罔地美梦。1911年12月,参加辛亥革命起义并推翻了清王朝的17省代表在南京集会,宣布改国号为中华民国,以公元1912年为中华民国元年,以南京为临时首都,并选举孙中山先生为临时大总统,南京最虔诚最热烈地欢迎孙中山入城。<br> 辛亥革命首先在武汉三镇取得胜利后,迅速席卷全国。1911年11月7日,由徐绍桢率领的南京义军敢死队猛攻雨花台,虽然官兵在冲锋陷阵中个个奋勇当先,但终因寡不敌众而全线撤退,360多个战士在激战中英勇献身。后人把牺牲的烈士和战马分为两冢,合葬在雨花台北麓。在自1927年始的20多年国内革命战争中,又有10万余众的中华优秀儿女先后被杀害于雨花台,鲜血染红了晶莹透剔的雨化石。<br> 与万千革命烈士一起留在南京的,还有他们的领袖,那位创造民国、在中国掀起民主共和狂飙的先驱者孙中山,他的陵墓在南京东郊紫金山(钟山)中部南麓。巍峨庄严的中山陵,远处面对黛色如画的青山,近处则是一条白练似带的秦淮河。自孙中山的灵柩于1929年6月1日奉安于此以来,中山陵一直是海内外炎黄子孙陆绎不断地前往瞻仰之地。近代爱国民主人士、南社主要领导人柳亚子在《谒中山陵寝》诗中吟道:<br> 沧海龙归雾气昏,尚留灵爽奠中原。<br> 扪心欲诉平时事,孽子孤臣泪暗吞。<br> 承平歌颂吾何与,地老天荒证此情。<br> 不奏通天台下表,岂关才谢沉初明。<br> 1927年至1949年期间,中华民国政府又再度建都于南京。1945年8月14日,日军宣布投降,9月9日“中国战区日本投降签字典礼”在南京黄埔路陆军总部大礼堂举行。1946年5月,国民政府还都南京,5月3日,以周恩来为首的中共代表团到南京,就维护停战协定和政协决议的问题,继续与国民党进行谈判斗争。1949年4月23日深夜,人民解放军渡过长江,4月24日晨解放军先遣部队直奔“总统府”,把胜利的红旗插上了蒋介石“总统府”的门楼上。捷报传到北平,毛泽东挥写下了七律《人民解放军占领南京》:<br> 钟山风雨起苍黄,百万雄师过大江。<br> 虎踞龙盘今胜昔,天翻地覆慨而慷。<br> 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br>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br> 虎踞龙盘,天翻地覆,南京开启了一个前途未卜的新时代。<br> 七十年之后的2019年10月31日,经过了世界级的专家评审、通过28个文学之都成员城市投票等流程,最终由教科文组织总干事签批,南京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官方授予“世界文学之都”。从“天下文枢”到“文学之都”,使南京不仅在中国而且在世界上终于实至名归。</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