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文/原创杜印玺</p><p class="ql-block">图/网络</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 </span><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修地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 </span><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 font-size:22px;">时代的记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A问B:好久不见,你现在干嘛呢?B回答:修地球哩。</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这是上世纪七十年代老百姓用夸张的手法幽默风趣的口头语,三个字涵盖了农民的生产劳动内容。那时百废待兴,集体生产队参加劳动,啥都修:修地、修渠、修池、修路、……反正农闲就干这些活,农忙时管理农田,也离不开“修”字,棉田打尖修枝……农民每天背着太阳东山到西山,一年四季不得休闲。有句口号是:“先治坡后治窝”;“一直干到腊月二十九,正月初一吃了饺子就走”。这些都是整修土地的冲锋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冬天粮棉归仓后,主要任务是修地,地不平整,就无法浇灌,然后大队安排以片为单位,让几个生产队联合起来打歼灭战,共同修一块地,大家拉着小平车,扛着闪闪发光的铁铣,举着鲜艳夺目的红旗开往目的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有一年冬天修一块西墕的地,大队干部分片包干,动员所有劳动力去参加,连刚怀孕懒病期的妇女也叫来,到地里她就躺在地边上说:“反正我没力气,我干不了”,就躺了一晌,也没人忍心去叫她干,躺一晌也算出勤。还有一位大嫂带着未入学的幼童去修地,小儿子站在呼呼的西北风中,看着妈妈干活不管他,大声嚎啕大哭,经久不息。做妈也心无二用地边干活,边用好话哄着儿子。看着让人心疼,可又有什么办法呢?种种原因致使劳动进度太慢。于是领导研究改变劳动方式:分段完成任务,每人分一小段,各干个的,任务完成就可回家。这样调动了大家的积极性,都在努力地完成自己的任务。一位胡潮迁移户名叫爱珍的女人,身强体壮,干活彪悍,她拿着铁铣在地上挖土,毫不费劲,她很聪明,只装半小平车,然后一人推着倒入低凹地处,小车往返总是小跑,速战速决,很快完成了自己的任务,面带胜利的微笑,扛着铣提前下工啦。但好多体弱力薄的人必须组合起来,因为地虚难行走,必须一人在前边拉车,一人在后弯腰向前推,这些人速度当然慢,但都很努力,无论时间长短,都认真地完成了自己的任务。社员们硬是一铣一铣地不知修整了多少土地,给灌溉庄稼创造了有利的条件。</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印象最深的是公社机关供销社的职工支农修地。那天是到我们第五生产队的三十亩南北畛参加修地。提前队长杜凡荣告诉母亲说:“您家离北墕是最近的,明天打起kei(三更时分)就得早点起床,熬一大锅红芙面汤慰劳支农队伍。”我和母亲按照队长吩咐,早早起床,把红芙洗净切成小块备用,点燃柴火,水稍冒气就下红芙,然后不停地加柴烧火,等红芙煮熟后,母亲拿个小盆,倒上面粉、再倒上凉水,搅成面糊,略有些小圪塔,母亲说有个小面圪塔好吃,别象烧浆糊一样搅得太匀,烧的汤就成了浆糊。尔后边倒面糊于锅中,边用勺子搅动,生怕糊锅底了。星星满天的黎明前夕,队长风风火火地来我家担了已备好的两大桶红芙汤,我提着装碗筷的小篮子,披星戴月迎着夜风小跑步飞奔村北最远的南北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到了地头放眼望去,一队人马正在热火朝天地挥舞着铁铣,欢声笑语洋溢在辽阔的太空,晨光熹微,队长一声呼唤,一个个意气风发的青年放下工具向地头这边走来,品尝农家的早餐。看,如花似玉,双瞳剪水,亭亭玉立,仙姿佚貌的少女面带微笑,飘然而来,她们几个给我的印象太深太深啦,毫不夸张地说,她们粉红的脸蛋微微在白晰的皮肤上绽艳,比起当今那些整容的、画眉弄眼的女子美多啦。因为那是大自然给的美,实在令人陶醉!用医学来解释,也就是经过全身的运动,血液的畅通,冷空气冻得脸粉红粉红的,真象那将要盛开的桃花骨朵,这种天然的美至今令人回味无穷。为什么多年来,我们生活水平提高了,可再也见不到那种上帝妆造的自然美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1973年我们全大队修一个南池,位于南坡下游,但高出村子的地平线。12个生产队抽调人力,畜力,全力以赴去修南池,驴、马、牛套上石磙,一人在前面牵住牲口,一人在后面掌握石磙碾压,社员们拿着镢,铣,挖土平土,在池倾斜的坡坡上的圆周内转圈圈,真是千军万马,轰轰烈烈,场面好不壮观。大风呼啸,尘土飞扬,每当我们晚上回家除了身上的土,最能藏土的就是头发里边,那是一抠一指甲,头发硬得象个毡片子,天天想洗头,但由于缺水,母亲常常不让我洗头,真不好受。更谈不上什么美观不美观。村里巷道的小黑板上写着:头发梳得光,脸上擦得香,只因不生产,人人见你脏。这主要是批判教育那些懒于劳动,贪图享乐的人。所以当时大家认为一身土才是最光荣,最美丽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那时中午拿点干粮,大队熬白菜犒劳大家,中午休息时聚集到避风的土崖下的平地上,每人一碗那个没卷住的绿叶熬的白菜,因为油特别少,实则为水煮菜,上面还漂着隐约可见的小旱虫,但大伙还吃得津津有味。当时可能有两个原因,一是没有充足的水淘菜,二是人多,厨师少,忙不过来。那就把虫当肉吃吧。(这个记不清是修渠,还是修池时吃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1977年全公社集中在上井村的西部地处,也是高于村子地平线坡地的下游,修建一个很大的庆华水库。这时劳动工具已先进了一步,池打到深处时就用滑车进行调土,两个小平车,上边的车子上坐四个女青年,池底的小车上装满土,然后固定开滑人放滑子,把池岸上面车上的人放下去时,下面装土的小平车就调到了池岸上了,坐车滑到池底的四位女同志徒步爬池坡走上池岸,再坐上另一辆车滑下去,吊上装土的车。就这样周而复始,无限循环……一天天地向纵深进展。池岸上有专门倒土的,有专门平土的。看起来最轻松的是坐车的妇女,不用费劲拿工具挖土,但却十分危险,暗藏隐患,滑绳一旦出问题,就会车翻人伤,所以胆小的人是不敢坐这爽快的小车的。</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可结果南池与庆华水库,地势高,蓄水难,全废了。就算可以蓄水,庆华水库如同一只大老虎卧在村庒的上方,两旁又卧着上井水池、里望水池两只小老虎,一旦山洪冲刷,后果不堪设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历史是一本教科书,成功的我们要发扬光大,失败的我们也应吸取经验教训。艰苦奋斗精神可嘉!科学决策更为重要!</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span><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 font-size:20px;">2025.6.15 </span></p> <p class="ql-block">作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