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这以后,我们十分注重干农活里的窍门,如赶大车要熟悉牲口的特点和下鞭子的时机和分寸,割庄稼要分文战和武战,耪地锄头要尽量深入土、短拉锄,放牲口要看住头马。如此等等,经过下乡后的第一个春夏秋冬,我们基本掌握了各项农活的基本技能,成为了自食其力的劳动者。也就是这一年(一九六九),天降甘霖,风调雨顺,我们小队获得了大丰收,全队收获粮食十六万斤,是我们下乡后的唯一一个丰收年。虽然是丰收,当年的亩产只有可怜的160多斤,土地瘠薄、缺少粪肥、没有良种是庄稼产量低的主要原因。</p><p class="ql-block"> 以后的日子斗转星移,知青队伍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又有一批人当兵走了;有一部分回乡了。七零年,为了一些大型施工的需要,县里组建了民兵独立团,独立团效仿部队编制,每天由生产队记工分,每人每月可领津贴费六元,当时很大一部分知识青年加入了独立团。虽然七零年小队已经给青年点建了住房,可到了六七月份,小队知青男的只剩下我和刘杰,女的只剩一人。见此情形,大队将没有盖房子的一队知青转到我们的住处,大队这样做也是为了省一笔建房资金。这样青年点才有了一些人气。</p><p class="ql-block"> 后来公社为了统一管理,在黄花滩大队的山上搞里一个自流灌溉工程,我们习惯的叫它水渠,我们都集中到了那里,只有刘杰因为担任小队保管掌管库房钥匙而只身留在小队,有一天,时任大平房公社革委会主任的领导到我们大队检查,恰巧看到刘杰。因为刘杰是他儿子很要好的朋友,他认识刘杰,他就问刘杰为什么没去水渠,刘杰向他讲述了实际情况。他二话没说拉着刘杰来到大队书记家,把小队仓库的钥匙放在桌上说,钥匙给你,人我带走了。至此,二队已无一个知青在队里。</p><p class="ql-block"> 现在回想起来,在生产队的那几年,有许多事情至今还在心里回味。我们曾经参加公社统一组织的漏网的历史反革命的彻查工作,按照上级下发的名单,对每一个列入名单的人必须做到活着的落实到人,死了的要落实到坟头。我们也亲历了割资本主义尾巴的实践,把多占集体土地的围墙扒掉,没收土布机匠的织机梭子,铲除过小开荒地的秧苗。我们也上山采过石头以增加生产队的收入,被批为挖社会主义墙角。我们也曾在冬天高温积肥的时候为了省事,用炮轰祖坟而遗弃的棺材板子替代秸秆,用来烧积肥的温床。我们也在第一颗人造卫星上天的那个夜晚口号震天的游行在乡间的土路上。这两年,我用镰刀割伤过自己的手和脚,也曾经因为割高粱而把衣服的袖子磨掉。我曾经被生产队的大车从脚上压过,是松软的河沙救了我的脚。我在间苗时拼尽全力还被拉下半条垅并发誓今后不干这属于女人的活计,一切该干的、不该干的都尝试过了,说经风雨、见世面一点都不为过 </p><p class="ql-block"> 又熬过了一个冬天,我的命运有了转机。七一年初,独立团要补充一批人员,很高兴,我入选了。同年三月十二日,我们乘坐瓦房子锰矿的斯可达卡车直奔工地,当天下午到达驻地——六家子张朋沟。</p><p class="ql-block"> 独立团到这里,是建设元宝山水库,这座水库,是由当时的瓦房子锰矿投资,是矿山的选矿用的水源,水库大坝就建在元宝山边的小凌河上,我们的任务就是开凿水库基槽。用大锤、钢钎、炸药清除基槽表面的风化层和碎石层,将地基打到原始的岩石上,保证大坝基础的稳定。</p><p class="ql-block"> 真的是很苦啊,冬天穿着水靴站在水里,三月天水还是冰冷刺骨的,三人一盘锤,一人掌钎,两人抡锤,跑眼得打的圆,不能打成三角形。一顿两个很大的大饼子,根本抵挡不住体力的消耗,每天十点钟一过,跑锤是经常事。大坝合龙时,我们连队成立了大坝合龙突击队,一百多人扛着沙包,去堵大坝合龙的缺口,河水没到脖子的时候,我们终于完全封住了合龙口,取得了大坝合龙的胜利。</p><p class="ql-block"> 在这里我的特长起到了作用,我们连的指导员是大平房公社的武装部长,又是独立团的党委委员,我们平时称他为部长。他特别喜欢有文体特长的人,我到独立团来,就是有人推荐给他的——因为我会打篮球。</p> <p class="ql-block"> 我们曾经共同在赵家沟大队插队</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2025年5月20日写于牡丹花园家中</p> <p class="ql-block"> 和我同属牛的(49年的牛)同龄人易大哥,至今仍然在土地上辛勤地耕耘。而今他耕种土地的产量却堪比当年半个生产队的产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