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b>  如今是读图时代,一张老照片,就能让你一步踏进旧时光;而近百张三标厂的老照片汇聚在一起,复原的就不仅仅是一个迁明企业的过往了,而是这座新兴工业城市的缩影,是那些已经一去不复返的年代!
 
             拿到老照片与最初的询问
 
      2018年12月29日一早,待我亲如兄长的小李子来电话,说上午过来一下。我就知道傅振华先生已经将三标厂的老照片给他了,他要送来我家里。
      我原来是交代小李子老照片给他时给我打个电话,我自己跑进厂里去拿,因我想拍些三标厂老建筑特别是那些红砖楼的照片。小李子既然这么说,我也就不拂他的好意,想拍照改日再去就是了。
      小李子很快就到了。
      我接过档案袋,迫不及待地把里面的老照片取出来摊开了放茶几上,数量很多,估计有近百张,各种画面都有,量和质都超过我的预期。那下真是喜出望外!
      我随后有空时开始整理这批老照片。其大体可分三类:1,开会;二,生产;三,武装民兵与体育活动。
      我还找出其中重要的照片,一张张地细看。然后开始求证解惑。</b><br></h3>  <h3>↓3-1,约1970年时的三标厂职工在做广播体操<br></h3>  <h3></h3><h3><b>  我给赵凤玉微信留言:“凤玉姐,我在三标厂老照片中看到有一张做广播体操的,不能确定是在哪个位子,我发给你,你帮我看看。”我发了照片后再留言,“特别是右上角是三标厂哪里的建筑,想不起来。左下角有楼梯扶手,如果是老厂部办公楼,可对面是成品库,门口没那建筑呀?如是金工车间对面的,金工车间与电镀车间之间有这建筑吗?还是后来新盖的五车间门口?看服装好些人穿旧军装,而五车间约是74-75年间盖的,时间不太对呀”
      赵凤玉回复:“我一时也想不起来。”她后面发来语音,说那扶手是老办公楼上二楼的,只有那里有。
      我随后再问小孟(宪春)相同的问题。
      小孟回复:“这张照片应该是在二层办公楼的楼梯上拍的,做广播体操的大多是金工车间的,在金工车间门口,有刘欣,美荣。那根电线杆子是二楼楼梯下来就能遇见的,那堆盘元钢材的位置,应该就是后来再盖的成品库。”
      “我也感觉是,就是右上角的建筑不敢确定。印象中金工车间的门口跟成品库一样是红砖的,除非我进厂以前其门口有个磨刀具的一小间,后来迁建了。如果是这样,那盘元钢材应是就堆在成品仓库旁边,看三标厂的建筑布局,成品库是在1969年就一起盖好的。”
      小孟说:“我说的有错,右上角的房子就应该是成品库的位置。”
      “但成品库的门口不是这样的?我1971年进三标厂挖土方,就有成品库了。”
      “不,成品库后来再建的”;“红砖的成品库更后面又翻盖的”
      “看地形是你说的对。来参观的人从老厂门口进来,再往厂区大路下去。如果是靠光学厂方向两层办公室往下拍,人流不对,那上面没有进厂的路。”
      “我好像觉得红砖的成品库是有翻新加大的,原先成品库好像更小,就在这房子的后半部,不知对否。”</b><br></h3><h3></h3>  <h3>↓1-5,1973年三标厂金工车间在与成品库之间过道的尾部靠山边盖的車间办公室里召开的青工学习会,左起汪德成、梁金章、管成兰,孟宪春,张炎卿车间主任,贾康,刘欣,金龙宝,林永泉。<br></h3>  <h3><b>  “还有张照片上有你呢。” 我发了照片后再问道,“你哪年进厂的?”
      “我是71年10月进厂的,就在金工车间”
      “有你在的这张照片应是1972年夏天。那房子是金工车间吗?怎样像是大块预制砖砌的?”
      “是的,在金工与成品库之间过道的尾部,靠山边盖的車间办公室。”“这张照片左起汪德成、梁金章、管成兰,我,张炎卿车间主任,贾康,刘欣,金龙宝,林永泉。我估计这张照片是72年以后的,也许是73、74的”。
      “哦,在模具库的里面。那个位子我没去过。你这一说我明白了,像机修车间与成品仓库的过道顶头有修建个油库一样,这边是修建个金工车间办公室。”
      “谢谢你发了这张有我的照片。我没有的,很珍贵。收藏了。”</b><br></h3>  <h3>↓2一13,1971年三标厂红冲车间张建伟那个班的合影。张建伟那批知青是1971年进厂的。<br></h3>  <h3>↓1-1,1970年三标厂某班组的学习会,前排中是徐银珍阿姨<br></h3>  <h3><b>  我再把有沈黎英她妈妈的照片和工人们手拿红宝书批“刘贼”的照片发给沈黎英,再问:“后面这张照片前排中是银珍阿姨吗?帮我确认一下。”
      “是的,你从哪里搞到相片啊?”
      “这是厂里的。我前面就听市档案馆的人说三标厂的档案寄存在她们馆里,我要写三标厂之前去查了,只有文字的没有老照片,还在傅振华那。我去向他要来的。写三标厂那篇读者比张维兹除外的几个建市元老还要更多,而且现在又有老照片了,就再写一篇”。
      像这样一个个、一张张去问费时费力,我便决定还是先做成美篇集中在一起统一向三标厂的工友们征询老照片的信息要素,我将每张老照片都编上号,工友们好指出哪张是何时何地谁谁谁;我也请三明市档案馆编研利用科科长、我做陈景润这题目的文化搭档魏素凤女士提供技术帮助,她请另一科室的郭平先生帮我扫描照片,这样比手机拍的像素更好,工友们有喜欢的也好保存。
 
                  老照片勾起的记忆
 
      这批老照片勾起我的很多回忆,这里权且将这些记忆充当穿起它们的线索。
      三标厂在建厂时是1969年,距离1958年铺开来在带形盆地上“画最新最美的图画”已有十年多了,前面的好地段几乎全被各大厂给“占领”了,只留下边边角角可供选择。厂里选址时选了几个地方,其中之一就是下洋开关厂那个位子,可能是那里不够大,就只好退至富兴堡。富兴堡在这个一河两岸的城市布局中本来就是另一条支流东牙溪河畔的属于边缘的工业区,但即便如此也地各有主,最后,只好在边缘的边缘选一块地方跟边防哨卡似的光学仪器厂作伴了。</b><br></h3>  <h3>↓1-36,1970年代初的三标厂红冲车间<br></h3>  <h3></h3><h3><b>      据说,厂区公路边红冲车间对面的钢材库是建厂以前就有的建筑,选址以前就在那的,有人说是劳改农场的。此处地名在本地话中叫“白石”,以南侧上方山脚下有白色的石英石而得名。是否做过劳改农场我不清楚,但在高级社时代是全社“四类分子”集中劳动的地方。陈景润的初二历史老师邓新圆老先生1948年去了台湾,他的大陆妻子成了“台属”后来就来这劳动,有事都不能回家。那建筑建厂时留了下来,后来张武甲师傅和丁德娥阿姨就在这上班。到了八十年代初,这里是二厂,做过办公室、仓库和食堂,我也在这呆过两年半,这是后话了。因建厂时没拆除这幢也是红砖房的建筑,厂区公路西侧后来盖的车间就不是一排对等的,而是不规则地见缝插针似的。二车间就是典型的例子。
      在1970年雨途初见三标厂时,我只是进到生活区,对厂区只是远远眺望不甚了了,到了一年后再到三标厂挖土方,活动区域大多是二车间那个从田野到建成的地盘,至多再加上个老食堂。还记得从二车间到老食堂,快到老食堂的地方两边都是池塘。而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一次厂里开大会,里面是满满的职工,而门口却是两个全副武装的男民兵在站岗。我拉着板车要去老食堂旁边的一个山沟里拉西瓜大的石头,准备铺车间的地面。原来食堂没开会的时候,板车可以顺着路往食堂兼礼堂的两个边门直接穿过去。可这下不行了,要往大老远的厂门口的公路去绕一圈。到了靠生活区这边就看到门口站立的是两个全副武装的女民兵,那份英姿和靓丽让人惊艳!再后面才知道,那天是在传达林彪“九一三”事件的中央文件。进厂后才知道,那两个厂花般的女民兵,年长的是温长瑛,年幼的是孟宪春。
      我进三标厂以后也开过很多会,倒似乎没看到有人怎么拍照;而以下老照片里的会,我好像是没参加过的,我只认得到宋景荣和董武林这两个老领导,还有李建萍、梁金章与陈军这样比较熟悉的兄弟姐妹,希望有年长的工友们能告诉我时间、地点,以及其他的人物姓名。</b><br></h3><h3></h3>  <h3>↓1-2,</h3>  <h3>↓1-3,三明市重工系统1977年度工业学大庆先进集体积极分子代表大会合影之一<br></h3>  <h3>↓1-4,三明市重工系统1977年度工业学大庆先进集体积极分子代表大会合影之二<br></h3>  <h3>↓1-6,</h3>  <h3>↓1-7,</h3>  <h3>↓1-8,</h3>  <h3>↓1-9,</h3>  <h3>↓1-10,</h3>  <h3>↓1-11,</h3>  <h3>↓1-12,1970年代初,三标厂党支部书记宋景荣在本厂职工大会上做报告</h3>  <h3>↓1-13,</h3>  <h3>↓1-14,</h3>  <h3>↓1-15,1977年,厂领导宋景荣在大会上给职工颁奖<br></h3>  <h3>↓1-16,</h3>  <h3>↓1-17,</h3>  <h3>↓1-18,</h3>  <h3>↓1-19,</h3>  <h3>↓1-20,</h3>  <h3>↓1-21,</h3>  <h3>↓1-22,</h3>  <h3>↓1-23,</h3>  <h3>↓1-24</h3>  <h3>↓1-25,</h3>  <h3>↓1-26,</h3>  <h3>↓1-27,</h3>  <h3>↓1-28,</h3>  <h3>↓1-29,</h3>  <h3>↓1-30,</h3>  <h3>↓1-31,</h3>  <h3>↓1-32,</h3>  <h3>↓1-33,</h3>  <h3>↓1-34,</h3>  <h3>↓1-35,</h3>  <h3></h3><h3><b>  经常开大会的老食堂让我最难忘的是在1978年10月份市里的国庆会演结束后,重工局代表队又到全系统的各厂去巡回演出,因此有到三标厂演出过,在这老食堂兼礼堂的舞台上演出过我的相声《标准》。张爱菊阿姨后来就找到我,从此我又有了个像亲阿姨一样亲的阿姨。
      再说回老办公楼与红砖成品库。听小李子说,刚建厂时是在他和我都住过的生活区最靠近老公路的这幢红砖宿舍的一楼是书记和厂长等办公的地方,有好一阵子,二楼是男青工住,三楼是女青工住,是后面再搬到二层红砖办公楼楼底下的。我想,是不是当时是“先生产后生活”,随后才再盖临着老中村公路的对面两幢二层红砖办公楼,而对着进厂公路再扩建金工车间,然后像小孟说的扩建和翻盖红砖的成品仓库?我去档案馆查过档案目录,看逐次所标的征地的报告和批复的所属时间,好像有这种可能。再后面细看两张广播体操的照片差别就出来了,从楼梯往下拍的成品库的位子是如小孟说的旧金工车间;从电镀车间往下拍的,成品仓库是刚翻建的,金工车间也已投入使用。</b><br></h3><h3></h3>  <h3>↓2-1,1970年10月,三标厂金工车间制模班(三明市工业系统工业学大庆先进班组)集体合影。右2是班长汪德成,他在迁明时是青年工人,这时已成技术骨干(后来是车间主任)。他右边即中间的站立者是卓宝松(和林如干等都是中专生带薪知识青年,是1968年进厂的),当年曾在热处理和制模班合在一起。1970年一机部李水清部长来三标厂視察。宋厂长向部长汇报了金工车间及制模班工业学大庆技术革新情况。后制模班被评为市工业系统先进班組才照的相片。他们背后的“鞍钢宪法”宣传栏应是金属厂标准件车间1960年代初期留下的产物,文革时期虽不提但也没公开批判“鞍钢宪法”,这个迁明企业在辗转搬迁中还保留着它,可见其特别注重“技术革新”与“技术革命”。直至1971年林彪事件后,标语及宣传广告的主题开始围绕着批林批孔时才被收起。此照片的拍摄者应是叶培雁。</h3>  <h3>↓2-2,1975年三标厂金工车间模具班新的技术革新研讨现场。左起是车间主任张炎卿、汪德成师傅、郑一阔、王利瑞(大学生,当时的技术员),再就是戴眼镜的沈顺兴师傅,也称“大胡子”。在三标厂那么多老照片中,“鞍钢宪法”与这张是最有技术含量且最有代表性的。这张照片攘括了当时的老中青三代技术骨干:沈顺兴师傅跟姜林先师傅一样是上海老厂的钳工,技术水平很高;汪德成师傅这辈迁明时的青工们都是他们的徒弟辈,这时已经成为福建省唯一的标准件企业的技术中坚,这两辈师傅撑起了三标厂这迁明企业技术上的一片天;这些老师傅的姓名中,还有孙仁伯师傅、周奎师傅、沈士兴师傅、马明德师傅、邵成师傅和刘欣师傅等。然后就轮到是郑一阔这新的一辈了。当时的技术革新出了不少成果,到了1976年,郑一阔还和贾康据此合写一部长篇小说,据说厂里蛮支持的,只是此事没有张扬,是静静地进行的。当时我已开始写诗,还应邀为他们的一个章节配了首诗。他们的努力给了我的文学梦添了一把柴火。四十二三年后再为这张照片配文字,感觉冥冥之中有些什么将这些串在一起了。</h3>  <h3>↓2-3,</h3>  <h3>↓2-4,1972年三标厂红冲车间双动压力机班集体合影</h3>  <h3>↓2-5,</h3>  <h3>↓2-6,</h3>  <h3>↓2-8,</h3>  <h3>↓2-9,</h3>  <h3>↓2-10,1975年三标厂五车间拉丝机在工作</h3>  <h3>↓2-11,</h3>  <h3>↓2-12,</h3>  <h3>↓2-14,</h3>  <h3>↓2-15,</h3>  <h3>↓2-16,</h3>  <h3>↓2-17,</h3>  <h3>↓2-18,</h3>  <h3>↓2-19,</h3>  <h3>↓2-20</h3>  <h3>↓2-21,</h3>  <h3>↓2-22,</h3>  <h3>↓2-23,</h3>  <h3>↓2-24,</h3>  <h3>↓2-25,</h3>  <h3>↓2-26,</h3>  <h3>↓2-27,</h3>  <h3>↓2-28,</h3>  <h3>↓2-29,</h3>  <h3>↓2一30,</h3>  <h3>↓2-31,1975年三标厂红冲车间的自动功牙机。这台自动功牙机是孙仁伯师傅当时在车间也任主任(和卓良友),孙师傅与周奎师傅他们搞技术革新,三标厂自行制作的自动功牙机。操作的女青工是赵凤玉,后面是何水英,最左边角落是车工杜莲芳。那时专门车床,配专职车工为车间服务。</h3>  <h3>↓2-32,</h3>  <h3>↓2-33,</h3>  <h3>↓2-34,</h3>  <h3>↓2-35,</h3>  <h3>↓2-36,</h3>  <h3>↓2-37,</h3>  <h3>↓2-38,</h3>  <h3>↓2-39,</h3>  <h3>↓2-40,</h3>  <h3>↓2-41,</h3>  <h3>↓2-42,八十年代后期三标厂的成品仓库</h3>  <h3>↓2-7,1975年三标厂拉丝车间,又称五车间</h3>  <p class="ql-block"><b>             我与五车间和工会的缘分</b></p><p class="ql-block"><b> </b></p><p class="ql-block"><b>      老照片中有张五车间的全景,让我百感交集!</b></p><p class="ql-block"><b>      五车间是我前文曾说过的约1974年左右将老中村公路以外靠河边的田野盖成的全厂最宽阔的车间了。记得在1975年春节过后,那时的我还很喜欢猜谜,便跑去和工友们交流体会,谜面用粉笔写了好一大片的地面。</b></p><p class="ql-block"><b>      第二年,我喜欢写诗了,就经常跑五车间去和林英在一起谈论文学。如果说三标厂是我的大学,那林英就是我的学姐!</b></p><p class="ql-block"><b>      有一天,林英认真地看过我的诗之后说:“哇!你进步实在快哟!你这首诗就写很好,跟报上登的一样。你可以把这首诗给工会主席老汤。他们出宣传栏要稿件老是来叫我写。我要带孩子都没空写。这下好了,厂里多个你会写,我就轻松了。”</b></p><p class="ql-block"><b>      我听林英这一说,也萌动了把诗给老汤拿去出宣传栏的念头。也是刚好,这天老汤拐进成品仓库去看看,我见了就把诗给他看。</b></p><p class="ql-block"><b>      汤宗芬接过诗稿看了一遍,然后将信将疑地问道:“这诗是你写的?”</b></p><p class="ql-block"><b>      我回答说:“是我自己写的。”</b></p><p class="ql-block"><b>      就在我们一问一答的时候,陈祥荪师傅进来了。陈师傅文革初期受过波折,去红冲车间给小李子烧了好多年炉子,到这时落实政策调到成品库。等老汤走后,他就关切地问我:“你有写什么,被他们查到是吗?”他以为我写作闯了什么祸,所以才会有此关切地一问。</b></p><p class="ql-block"><b>      我忙解释说:“哦,不是。是我写了一首诗,我自己拿给他去出厂里的宣传栏的。没事的。”</b></p><p class="ql-block"><b>      老汤将诗稿拿去给林英看,听到她讲这首诗写很好后,再拿回工会交代手下的宣传干事曾锡岺去出黑板报。</b></p><p class="ql-block"><b>     曾锡岺是文革前的中专生,有美术天分,一手字写很漂亮。老照片中出现了很多次数的宣传栏和标语估计就是出自他手。甚至我们这会看到的很多老照片都极有可能是经他的手拍摄的。那下,他拿上黑板刷、尺子和彩色粉笔就下楼去出黑板报了。老的擦了,再出新的。两个水泥宣传栏的大黑板上,一个抄上报纸上的关于反击右倾翻案风的官样文章,一个就用标准的仿宋体抄上我的诗。这首诗再加上题图,插花,花边,显得特别好看。</b></p><p class="ql-block"><b>      我路过宣传栏时,小曾正在收尾。他看到我来,便夸了两句,而我看到自己写的诗登上了宣传栏,也非常激动。我很感谢这个宣传栏,这是我第一次发表作品的地方。</b></p><p class="ql-block"><b>      1976年10月2日,小李子知道我是个爱静心读书的人,便让我搬到他位于二楼靠公路这侧的床位睡,他上夜班时白天可以睡,他上白班时就找同一层其他上夜班的工友铺位去寄睡一夜,因此我得以从这天开始进入住在三标厂的读写生涯。</b></p><p class="ql-block"><b>      到了1976年底,粉碎四人帮不久,全国就进入悼念周总理逝世1周年的热潮之中。林英写了首朗诵诗《悼念》,我写了组诗《梅园新村忆总理》,曾锡岺将其刻印了出来。这是我作品的最早的刻印版。这两篇作品,随后都被小市文化馆转载和选载。三标厂是个人才济济的苗圃,而三标厂工会则是园丁,栽培了林英和我这对学姐学弟。我后来遇到很多编辑,而曾锡岺是我此生的第一个编辑,三标厂的工友们则是我的第一批读者。</b></p>  <p class="ql-block"><b>  人生是无数的圆圈,四十多年的时光好似兜了一个大圈,又轮到我来写给三标厂的工友们看了。不同的是,以前是展望未来,现在是回眸过往。而连接着这一切的,是承载了我们的青春与奉献、痛苦与欢乐的共同记忆中的三标厂。                     </b></p><p class="ql-block"><b>      光阴的故事是人世间最众说纷纭、莫衷一是的故事。千百年来沃野上的水车慢悠悠地转悠的是时光,五湖四海的古寺名庙里的暮鼓晨钟敲打和回荡的也是时光;古人流传下来的“光阴似箭”、“白驹过隙”描述的是时光,高铁上风驰电掣的动车在疾驶的更是时光!时光一去不复返是没有异议的,唯有记忆和记录能让其留下一点踪影。否则,时间这把杀猪刀把多少帅哥美女变成大爷大妈,居然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时间的长河吞没了一切却波澜不惊,好像一切都不曾存在过似的!</b></p><p class="ql-block"><b>      既然三标厂有留下这样的老照片,并让我有缘相遇,我便将其整理成美篇文章与大家分享,还希望将来这些老照片能在市档案馆里永久保存着,因档案馆对保存老照片有专业要求,必需注明“时间、地点、人名”等要素,因此我希望三标厂的工友们为我提供这些相关信息。因美篇有修改功能,文章是可以改的,这篇文章准备听取大家提供的信息和意见,即时地增删。</b></p><p class="ql-block"><b>      行文至此,有些话如鲠在喉不吐不快:因如前所述的历史原因,三标厂这地段还带来该厂址在后面的房地产开发大潮中似乎成了被遗忘的角落,好些旧建筑留了下来,倒像个60年代老厂的纪念馆似的。一个地方不是没有特点与优势,而是没被人发现。如果城市规划往这方面考虑的话,也不失一种方向。三明城区北侧的农药厂的旧址建成了博物馆和体育馆,陈大方面因所在是个镇而工厂当年带有军工性质,只剩下三标厂这一块最适合建个迁明企业纪念馆。如今东牙溪从入河口溯流而上的沿河两岸都在开发,河畔的文化景观己进入规划者的法眼,再往上延伸,应该要轮到三标厂了。一座城市是需要记忆的,老照片是一种影像记录,而三标厂这样的老建筑,是竖立在后人面前最鲜活的记忆!</b></p><p class="ql-block"><b>      而对于我个人来说,三标厂还不止于此。每一个现实主义的写作者都有一块属于他的土地,老舍有老北京,叶辛有贵州农村,路遥有陕西农村与煤矿,莫言有山东高密,史铁生有他的地坛和遥远的清平湾,我则只有老三元、三标厂和卖了23年书的生活。三标厂在这占了将近一半的比例。三标厂对于我来说并不遥远,也没走远,她一直都在那儿,在我的人生长路上,在我无法忘却的记忆里,在我梦魂牵绕的梦境中,在我已写或将写的文字间……</b></p><p class="ql-block"><b>      谨以此文,献给已经跟我的生命长在一起的三标厂!</b></p><p class="ql-block"><b> </b></p><p class="ql-block"><b>    二0一八年十二月二十七日至二0一九年一月四日</b></p><p class="ql-block"><b> (题图</b>3-5,约1973年三标厂职工在做广播体操)</p><p class="ql-block">(这块土地的灵魂2|弍拾弍单元、迁明企业1)</p>  <h3>↓3-2,1972年三标厂在生活区后山上挖防空洞<br></h3>  <h3>↓3-3,1973年三标厂武装民兵在金工车间门中的大路上训练<br></h3>  <h3>↓3-4,1973年三标厂武装民兵在金工车间门中的大路上训练<br></h3>  <h3>↓3-6,</h3>  <h3>↓3-7</h3>  <h3>↓3-8,约1974年三标厂职工在球场做广播体操<br></h3>  <h3>↓3-9,1973年三标厂武装民兵在金工车间门中的大路上训练<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