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记忆

冯晖

父亲的记忆 文/冯晖 父亲离开我们已经整七年了，回想起他老人家带着悲叹离世的情景，真的悔恨自己没有完成他老人家的心愿，让他悲叹而去，心中有万分的愧疚…… 父亲是一座山，是儿女坚实的靠山。 父亲是一个勤劳质朴的庄稼汉，他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东山日头背到西山，为儿女奋斗了一生，把自己的青春年华都献给了他热爱的那片土地。 在我的记忆长河中，父亲那勤劳而朴实的身影，如同一座永恒的灯塔，照亮了我们成长的道路，让我们健康成长。父亲是一位地地道道的农民，他生在农村，长在黄土坡上，一辈子默默无闻地把自己的青春年华都献给了他喜爱的黄土地。 　　我的家乡是一个小乡村，那里土地贫瘠，父亲把家里所有的肥料都运到地里，还早起在路上拾牛羊粪，父亲用他勤劳的双手经常拾羊粪蛋蛋，辛勤地耕耘使热爱的土地渐渐的肥壮。他的双手，宽大而粗糙，那是岁月和劳作留下的印记。 父亲是一个勤劳的人，总是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重复着同样的事情。菜园子已经构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春播时节，他精心挑选种子，播下希望的种苗；夏天，他顶着烈日在田间除草；秋天，他满心欢喜收获着肥胖的玉米棒子、很大的高粱果穗；冬天，他冒着寒风翻田。一年四季，春播夏种，风里来，雨里去，他每一天都在与土地打交道。贫瘠的土地上抒写着青春的年华，土地里静静地流淌着他劳作时的快乐，绿油油的庄稼是对他最大的诱惑，金灿灿的玉米映在他那张质朴的脸上，是那么的好看。在他眼中，土地就是他的生命，他的骄傲。 　　父亲出生在旧中国，爷爷因受鸦片的毒害离世早，父亲十几岁就成了家里男子汉，在大姑父的帮助下就撑起一个家，只上过几天学就为家操劳。 他却有着丰富的农耕经验，什么时候播种，什么时候施肥，都了如指掌。他常说“人勤只要付出总会有回报的”。父亲是一头老黄牛，只知道辛勤劳作，无论解放前个人种田、还是在大集体。他都早出晚归。在解放前，他早起晚睡把自己田地精耕细作，收获满满。在大集体里，父亲为了多赚点工分，常常起三更睡半夜，越发变得消瘦。自家的自留地里，父亲更是精耕细作、深翻地、广施肥……样样都得心应手。春去秋来，粮食、蔬菜年年丰收在望。父亲是一位农民，明光铮亮的铁锨印证了他的勤劳，古铜色的脸记录了他的艰辛，补丁的衣服缝满了他的质朴与节俭。父亲是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他为了养育儿女一生是那样的艰辛，一辈子在那片土地上，默默地耕耘了一生，奋斗了一生。 　　父亲1940年跟随他表兄于仲廉搞党的地下工作，他以收破烂身份为掩护，把收下的破烂用扁担担上去省城西安钟楼旅社，把表叔收集的地下党的信息交给西安地下党交通员手中，又把上级的指示又拿回来送给表叔手中。他冒着生命危险为党秘密工作十几年。有多次被叛徒出卖差点丢了性命，他依然没有惧怕，还坚持往返旬邑西安之间，坚持送情报为党工作十几年。他在表叔于仲廉介绍下于1948年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解封后，于仲廉在彬县人民政府任第一届彬县县长，按他的贡献党可以给他一个正式工作。因为祖母思想守旧，就她一个儿子，他给党送情报多年，每天他不回来母亲在门外徘徊，不放心不睡觉。为他担心受怕十几年。她不想再想为他担心受怕，不放心他外出工作。再加上他不识多少字，就主动留到家门口工作，曾担任过生产队组长、队长、大队队长，冯家村党支部副书记，1959年父亲担任党支部，为党又工作了几十年，当时啥事都是党员干部带头，搜集投肥先打他家的锅头炕，分吃的先群众后干部，食堂化经常他家经常分不到吃的…… 七十年代后期，父亲辞去队干部成了饲养员。 　　最让人痛心的是父亲冒着生命危险为党衷心耿耿工作了几十年，把自己的青春年华都献给了党的农村工作，为农村培养了几十名优秀的党员干部。 在他晚享受党员津贴时，上面因没有他的党员档案为由说他不是党员了，为此事儿女们找了很多部门，他们都以没有档案为由而拒绝。我当时也因为忙，错误的认为，就那几个钱么？我们平时多给父亲些钱就是了，他平时又不缺钱，经常舍不得花钱，把儿女给的钱都存着…… 但那里是几个钱的事啊！那是父亲一生追求的梦想、那是父亲奋斗一生荣誉啊！是他政治生命啊！他没了生命他能高兴吗？ 每当上级领导过年过节慰问党员干部时，他都眼含热泪，转入转出。最后带着悲愤离开人世。 在父亲的晚年生活中，儿女都不在身边，虽然我一周都回去，他们生活上、吃穿上没缺过什么，一年四季都有食品瓜果都不离，牛奶饮料都天天喝，市场上各地的水果都吃不完。但孩子们陪伴的少老人精神上有孤独寂寞感。这也是儿女们对父母的亏欠。 父亲一生养育了九个儿女，为了养育儿女，他学会了挂面、磨粉面、自学木工活，想尽一切办法改变家里的生活条件…… 我十二岁那年，受祖母父亲的溺爱还没上学，就跟着父亲去官道咀、郭家咀、坳子咀、五女咀、芦村河滩、太宁沟、枣渠等沟里去买树木，因为山沟里树木便宜，有些地方真的很危险。把树木砍伐下来，想办法叫人抬上来，把所有的树木都抬上来，装在架子车上拉回家里来，木头在院子里放了一大堆。他就叫我和他拉大锯解板，当时我是个软蛋，没多大力气，有时候拉不动大据，他用力一推，锯手把碰在我头上，额头上很快起了个大雹。他生气了，骂我说要我没用，说他那么大的时候就把收下的破烂，挑到省城里去买，来回七百多里路，你现在啥都干不了……说着就把大锯取下来，放在一边出去了。这时我视乎看到父亲气势汹汹向我走来…… 人的一生哭着一声来到人世上，父母含辛茹苦抚养长大。长大后都是忙忙碌碌，起早贪黑过日子，希望成家立业。成家立业后抚养孩子更为辛苦，都是来去匆匆。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孩子长大。自己已是：“蜡烛成灰泪始干！”像古朽的老树在风中摇曳，不知道那一天被大风刮倒就完成了最后的使命。 父亲大人在人世间忙碌了九十一个春秋。完成了他人生的使命，和我们永远的告别，衷心的祝愿父亲大人在天堂一切安好！ 我的父亲，永远是我的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