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父亲节,掀起了我对已故父亲的怀念,也回忆起我生命中享受父爱的星星点点。尤其是我上山下乡后受到父亲的教诲,许多往事常在脑海中盘旋,将往事一个个串联,让我感慨万千。上山下乡、是人生经历中抹不掉的一页,那些挥不去的人生记忆,常在心中挂牵。是知青生涯一种难离难舍的草原情缘,值得怀念、越老越发强烈。借此、将自己下乡的知青经历按自传体续写。</p><p class="ql-block"> 上山下乡、那是一段充满热血与激情燃烧的岁月,一直触动着我的心弦,像镶嵌在我心中永远难忘的故事情节、占据着我整个生命的空间,又像绽放在心中的花朵、占据着我生命的花园。无论时代如何变迁,知青那段经历,我得到了人生的历练,坚定了我永远跟党走的信念,激励着自己一直奋勇向前。 </p><p class="ql-block"> 父亲节、像呼啸而过的六月风、吹起了我对父亲的思念。记着、那是一九六五年、我考入集宁二中上学,一九六六年读初中还不满一年、便开始了“文革”运动,我们便停止了学业。父亲、被打成了“走资派”,经受着“批斗”浪潮的席卷。一九六八年、父亲、又被误打成“内人党员”。想将自己的生存环境彻底改变,便响应号召、报名成为上山下乡的一员。</p><p class="ql-block"> 当时自己还是一个未满十六岁、懵懂无知的少年,便被时代冠名为“知识青年”,也被社会誉为“老三届”的标签。七月二十九日那天,我和本校的同学、坐在汽车上向送行人们挥手告别。临走也未能见上父亲一面,(父亲当时被关押难以相见)已成为我心中难以解开的心结。</p><p class="ql-block"> (一)回忆放牧骆驼故事片段</p><p class="ql-block"> 我们集宁二中一百多名上山下乡的同学,乘坐汽车长途跋涉、奔赴达茂旗查干哈达公社那仁宝力格大队、北疆草原,地处中蒙边界。从此、我便走上了独立生存的社会、生疏无知的人世间。生活在牧区,洗澡洗脸都很不方便,尤其是对我一个缺乏生存能力的少年,在自食其力面前、显得多么无助、无奈、可怜。</p><p class="ql-block"> 下乡当年、我被指派与牧民格日图合伙、放牧队里的一群200多峰骆驼。我俩各有分工,格日图负责外出寻找走失离散的骆驼,我负责整个驼群的日常放牧,每天早出晚归,紧跟在驼群的后面,将骆驼逐个数了一遍又一遍,真是重任在肩。</p><p class="ql-block"> 放牧并非是一件易事,尤其是放骆驼更是苦不堪言。骆驼属于大畜群、需要放牧在无人烟遥远的草甸,冬天、忍受着寒风凛冽的暴风雪;夏天、承受着酷暑烈日炎炎;春天、经受着风沙迷漫的考验;平日、接受着饥肠辘辘的熬煎。放牧常居住在地处巴特尔敖包和包勒敖包深山草原,每到漆黑的夜晚,蒙古包里常听到野狼的嚎叫,让人毛骨悚然。风雨夜、任狂风暴雨嘶鸣、雷声闪电。恐惧的心让人心惊胆颤,紧搂着放牧犬昏昏沉沉入眠。体验到:惊吓害怕远比饥饿更是对一个少年胆量的考验,人生的磨炼。</p><p class="ql-block"> 放牧、夏天骑马、冬天骑骆驼,马驼性格暴烈随时都有被摔伤的风险。尤其是骑马容易出现套蹬现象,套蹬后果很惨烈,不是扭断腿、还有丧命的危险,所以牧民放牧时都穿蒙古靴或马靴。当时一双马靴30多元,一般家庭收入很难花这份钱。我的父亲在家中经济拮据的情况下、毅然给我买了双马靴,当我收到寄来的马靴,激动心让我彻夜难眠,心情格外喜悦。手捧着崭新的马靴,含着眼泪对远在家乡的父亲说声:谢谢。至今、我小腿皮肤上还残留着、当年骑马没穿马靴、被马蹬皮勒出的伤痕一大片。</p><p class="ql-block"> 放骆驼需要远离畜牧点,住在蒙古包里边、天黑没电,靠一盏煤油灯照明,昏暗的光线、遇风即灭。夏天骑马放骆驼,骑马需要进行调教训练,挨摔已成习惯,当时我就怕摔坏眼镜片,储存备用眼镜。牧区没有蔬菜,每天只靠炒米充饥、肚皮饿的干瘪,有时去野外拔些沙葱、捡沙鸡蛋将肚子充填。有时去周边牧民家能喝碗热奶茶,吃顿饱饭就非常感谢。六十年代物资稀缺,外出放牧随身连个水壶、保温杯都没有,真实体验到了什么是、饥渴难耐、嗓子冒烟的感觉。当时因身体长期缺少维生素,手掌出现脱皮症状,一层又一层掉落皮癣。因长期不与他人交往,说话出现口痴、与人交流时难以表述准确、便发挥了肢体语言。</p><p class="ql-block"> 面对恶劣的生存条件,尤其是冬季、气温零下40多度,仿佛将大地冻裂。漫天大雪,覆盖了野外一切,骑着骆驼外出、不知哪里有沟、何处是险,茫茫雪原、让人难以分辨。肆虐的暴风雪与骑着的骆驼毛相互磨擦、打出啪啪的静电,仿佛要将大地撕裂。最可怕的是迷失方向,四处乱转,一转就是一天;最无助的是在暴风雨中无处躲避遮掩;最奢侈的是日常能吃顿饱饭;最难熬的是寒风凛冽的冬天;最可怕是漫天迷雾的暴风雪。夜晚睡觉时怕冻伤耳朵和脸,头带着皮帽、脚穿着毡靴,点燃牛粪炉取暖,在大自然的艰苦环境下、将自己的身心锤炼。</p><p class="ql-block"> 多少个不眠之夜,夜深人静时、难与家人相见,手捧着父亲的照片,回忆父亲那慈祥而又严厉的笑脸,阅读着父亲从家乡寄来的信件,一字一句滋润着我的心田。我倦缩在蒙古包中泪水涟涟,想家、渴望再回到父母身边。一个人有时哭红了双眼,没人安慰、也没有人相劝。平时与一群骆驼戏逗玩耍,内心也会流露出一种苦涩而又开心欢乐的愉悦,尤其是劳累后的夜晚、觉睡得分外香甜。</p><p class="ql-block"> 放骆驼最苦最累是冬天、每隔7天就要为骆驼饮水解渴。每次饮水、只能靠手持水斗打井水倒入水槽来饮。每只水斗装7一8斤水,一只骆驼需饮3斗水,200多骆驼需要连续打600多斗水,大约半天的时间。一直打到水井干涸为止,累得衣服湿透、汗水涟涟,我的臂力也得到了高强度锻炼。</p><p class="ql-block"> 放骆驼的一项技术活、就是一个人给骆驼穿鼻臼,蒙古语称、扎鼻勒。将骆驼用大绳梱绑好后,采用坚硬野生沙枣树杈、制成5寸长带卡槽的木棍,用煤油浸泡后、用烧红的三棱铁钎对准骆驼的鼻子连扎带烫带钻,横着穿通骆驼鼻子,再用驼毛拧成的缰绳系紧。鼻子是骆驼最敏感的器官,栓好鼻臼的骆驼、变得非常老实、温和顺从。我这套扎鼻勒的手法技能、在当时已应用的非常老道熟练。</p><p class="ql-block"> 当时下牧区、医疗条件非常差,全大队只有一名女赤脚医生叫托娅。受恶劣气侯影响,感冒发烧,跑肚拉稀,已很常见。尤其是骑马骑骆驼摔伤后、皮肤感染化脓、引起发烧发热发炎,出现头昏眼花、神志昏眩,一躺就是连续几天,在身患疾病死神面前熬煎。</p><p class="ql-block"> 在牧区放骆驼近一年的时间,因长期受风寒、再加骑骆驼、骑马常从马背摔下、遍体鳞伤,腿部摔伤划破、靠采些野生马皮泡来止血,放牧生活堪称艰苦卓绝。一九六九年秋天、我请假回乡探亲、终于病倒在家中,经查、三、四腰椎间盘突出、压迫坐骨神经痛、导致下肢瘫痪,活动受限,全靠父亲背着住进了医院。至今父亲后背的余热温暖着我的心田,让我几十年一直回味永久难以忘却。</p><p class="ql-block"> (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