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烟农(上)起早摸黑为哪般

阳光原创

50年前我还是个知青的时候，我们公社是经济作物牛角椒的种植大户。因为，我们公社种出来的牛角椒红得透亮，几乎可以看到里面黄色得辣椒籽，摇一摇“沙沙”作响，做起调料来又辣又香。 那时候是集体种地，水田自然是种了水稻，所有旱地无一例外的都种上了牛角椒。每当春耕时节，我们大队的驻队公社干部在牛角椒种植动员的各生产队长会议上，总是要作一番动员报告，说是“种好牛角椒是履行国际主义义务，我们的辣椒如果不出口斯里兰卡，班达拉赖就当不了总理”云云…… 50年后，因为回老家陪伴母亲，住在三弟的“乡村别墅”里，方圆千米都是农田，所以，有缘目睹烟农们春种烟叶夏种水稻的全过程……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50年后的今天，我的家乡的烟农也是执着地坚信（不知道是烟草站技术员所言，还是镇里干部在烟草种植相关业务会议上所说）：他们种植的烟叶是国内最好的烟叶，没有之一。他们种植的烟叶因为质量太好了！所以，在国内最大的卷烟厂里，只能当作调味料添加到某最大的品牌卷烟里，以进一步提高该品牌卷烟的香醇口感…… 但是，这还不是家乡烟农们起早贪黑种子烟叶的精神支柱。促使烟农们一心扑在烟田里，承担起繁重的劳作，不耐其烦地做好烟草种植的每一个细节的动因，则是“种植烟草”的“可观的收入”！烟农们春种一季烟叶，管全家人吃喝拉撒所需的全部花销之后，还有积蓄；还可以用于家里的大开支，如建新房，娶媳妇，培养孩子上大学，等等…… 于是，每年的十二月上旬，方圆百亩良田拖拉机犁田翻地，机声隆隆，好不热闹，烟草种植大户们更是忙得不亦乐乎……几天功夫，百亩田地之间便搭建起了十几个硕大的用钢管支架支撑的塑料薄膜大棚，烟农们在大棚里细心地制作着烟苗的苗床…… 大田里，有的使用旋耕机起垄作畦挖沟……烟农们紧跟其后，往田垄中的沟槽里施放，来自千里之外的内蒙的羊粪农和烟草站提供的复合肥的混合体……身背电动喷雾机的烟农往垄上垄下喷施除草剂……薄膜覆盖机在前面“行走“，往垄上覆盖着薄膜，烟农紧跟其后，用锄头一锄一锄地往薄膜边上堆土压膜，以防大风把薄膜吹走…… 一月初，大棚里绿意盎然。阳光透过薄膜，暖洋洋的洒落在嫩绿嫩绿毛茸茸的烟苗叶片上，烟农们，不断地出入于大棚内外，或浇水，或施肥，或防虫……小心地呵护着这寄托全家大半年收入希望的起点…… 一月中旬，一块块长满绿油油烟苗的育秧盘从塑料大棚里移了出来，烟农们一人在前手握打孔器，依靠尖尖的金属头在覆膜和泥土上“凿”开一个小孔洞，另一人在后往洞里植入一颗烟苗……以此循环往复，烟农们机械地重复着这单调乏味的打孔和植入烟苗的动作，连续几天的作业，阳光在地膜的反射下，大地放射着异样的光芒，她照亮了烟农黝黑中透着红润的脸庞，照亮了农人通往心仪的的康庄之路…… 不要多久，百亩烟田便是一片碧绿。大地将变成一块有粉绿到草绿，再由草绿到碧绿的调色板……转眼间，春去夏来，百亩烟田将由春天的绿，转为初夏的黄；再转为盛夏的绿，然后又由绿，变成了金秋的黄…… 大地，将会以自己最直接的方式告诉人们:"今年又是一个烟叶的丰收年"，往后那长势良好的层层叠叠的硕大的烟叶就是是对烟农白日辛劳的最好的奖赏，远处的烤烟房又将开始了一年一度的忙碌…… （插图源于阳光拍摄） （本集完/感谢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