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议论杂文,纯属老话重提。就如吃饭,是人的本能需求;同理,杂文也是文学范畴内不可或缺的形式之一,与诗歌、小说、文论一样,均是文学的本能。</p><p class="ql-block"> 文学要在纷繁复杂甚或浇漓枭獍的社会世相中钎砭时弊,弘扬正气,杂文最为直接,也最为适宜。它可以不拘羁囿,直奔主题,嘻笑怒骂,皆成文理。</p><p class="ql-block"> 大道至简。杂文无须长篇大论,无须几段论法,无须前铺后垫,更无须要么这样要么那样的道德训试和规范标尺。它短小而精悍,提纲挈领,高度浓缩,大开大合与探幽寻微均随意自如,从“文”如流,既显灵气之轻盈,又见功底之厚实。</p><p class="ql-block"> 杂文很老实,既不炫奇弄巧,更不扮鬼脸唬人。它议人议事,直截了当,如竹筒倒豆子般甘脆,所有人世间的分离聚合,筚路蓝缕,都能聚焦于此,让情感得以真诚的释放,让笔端直抒胸臆或直攫人心。</p><p class="ql-block"> 只要是真切实意的所思所感,只要是一情一物的大小立意,甚或只要是夹叙夹议文本表达,似乎均与杂文结缘,即是说,杂文虽小,却同样高山不拒细土而海纳百川。</p><p class="ql-block"> “纠缠如毒蛇,执着如怨鬼。”(鲁迅语)杂文不是无根而虚幻的花朵(马克思语),它扎根于泥土,杜绝所有的“死相”(鲁迅语),其贴近人心,揭露粉饰,鞭挞虚伪,鲜活泼刺,切切中肯,给人以“即使喝毒酒也不怕死的凄厉的风味”(郁达夫语)。</p><p class="ql-block"> 杂文是社会的三棱镜。论是非,辨正误,揭真伪,其“一鼻,一嘴,一毛”,都可感可知,无论从任何角度观照审视,均能让人从中看出“时代的眉目”,始终与时俱进,合光同尘,砥砺前行。</p><p class="ql-block"> 若论讽喻,必当以杂文为是。最其可用含蓄或夸张的语言手法,来讥刺嘲讽种种落后黑暗的物象,让其神色败露,无处遁形。或论幽默,它又可在善意的微笑中,展现出庸常人中生活的乖讹和愚虞之处,把激奋化为平淡,把大悲大烈或嚎啕怒吼,化为用幽默包裹出来的“近乎无事的悲剧”(鲁迅语)。</p><p class="ql-block"> 若非要说杂文独特而殊异,那就是无模式可寻,也唯其无模式可寻,就无须高头讲章般地立碑,更无须刻意走到文学的金字塔上面去。不管怎样,它本身就是文学,也是人学,是一道自成一体的风景。</p><p class="ql-block"> 当然,在中国,杂文在某种意义上,诚如鲁迅先生所说,更是匕首或投枪。在不可转过脸去的时下,芸芸众生被这样或那样的挤兑着,忽悠着,内卷着,训诫着,恐怕不得不选择杂文,进而选择鲁迅。意欲表达或倾诉的欲望,比什么都来得强烈。事实正是如此,遍及当今网络,正正反反被提及最多的,亦非鲁迅先生莫属,无论横竖比较观照,大先生依然是一个巨大的存在。鲁迅的不朽,造就了杂文的不朽。拨开所有的迷雾,终归是:“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p> <p class="ql-block"> 原创制作 : 塞外布衣人</p><p class="ql-block"> 图片 : 来至网络</p><p class="ql-block"> (作品413)</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