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屎腚成长记》短篇小说（连载）

椰林深处

屎腚成长记 （短篇小说）连载 一九五一年，一个婴儿呱呱落地，爷爷给他起名元宝。元宝长到一岁多时，一天，自己朝街门蹒跚地走去。他手扶门框，两脚迈出门坎。这是他生来第一次跑出"笼子"，第一次看到无限风光的大世界。元宝见街边有只母鸡在啄食，一群鸡仔围在母鸡身旁。元宝慢慢地走到街上，捡起一块石子，用力抛向母鸡。母鸡跳了一个高，伸长脖子，夹起翅膀，"呱、呱"地叫着跑了。小鸡也跟在后面，一会工夫便无影无踪。小元宝"咯、咯--"地笑着，一堆屎粑粑也出溜到地上。元宝回头看看，没蹲住，又一屁股坐在粑粑上。小腚粘糊糊，脏兮兮。他见粑粑里有几个黄豆瓣，小手捏着就往嘴里放。这时，街南的敬昌叔路过这里。"啊呀，真是吃屎的孩子！一点不假。"敬昌叔一把提起孩子，便说便把小元宝送回家。一传十，十传百，"屎腚"成了元宝的新雅号，在全村叫开了。 屎腚的村子叫西寨。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时期，有一队官兵路过这里。他们见地势平坦，又有小溪，就安营扎寨，暂住下休息。后来从山西移民，逐渐形成村落。南边的村民称呼北寨，西边的村民称呼东寨，东边的张戈庄村民称呼西寨，官方还是定名西寨村。姑家大表姐，经常住舅母家。她十七、八岁，皮肤粉润，体态丰盈。一对酒窝窝，笑起来格外喜人。白天表姐领着屎腚挖野菜，拾棉花。夜里娘叫屎腚与表姐作伴一起睡。屎腚爬上炕，脱掉衣服赤溜溜钻进被窝里。表姐喜欢搂着屎腚睡，可是屎腚烦脑燥心，翻腚转身地睡不着。表姐也急了，就喊："舅母，你看屎腚翻来复去地也不睡。""凤英啊，他再不老实你就打他！"从东间传来娘的命令。屎腚见告他的状，便一翻身骑到表姐身上。把她滑溜溜的身子抓了个遍，又刺挠她的腋窝。表姐笑得喘不上气，告谣再也不敢了。姐弟俩闹腾完了，也美美地睡了。 东屋大伯家，儿女一群。民国时期，先后把大嫚和三嫚送了远乡人家，家中还有仨女仨儿。夏天，两间草屋似火炉，炕上肉靠着肉，骨压着骨。就象河滩上晒黄花鱼。大娘和屎腚娘扒在墙头拉呱。大娘说："屎腚的爹不在家里住，不好叫俺二嫚到你炕上睡？也好跟您作个伴。"娘痛快地答应了。 二嫚十六了，出落的俊俏妩媚。头上扎着两条辫子，一颦一笑，楚楚动人。屎腚白天一会弹蛋，一会砍尖。跑达累了，晚上早早地入睡。朦蒙中，听到两个女人的说话声音。他眯着双眼偷偷地看，见娘和二嫚在蚊帐里。两人一边移动着白花花的身子，一边说着俏俏话。两对园鼓鼓的奶子轻微颤动着。蚊子一旦停在蚊帐上，她们立刻用灯烧死。屎腚迷惘中，还瞅见下面有两片乌云。他不思窥見，又迷迷糊糊地进入梦乡。 屎腚他娘在东郭村认了干親。第一次去干親家，一进屋门，几个月大的婴儿坐在蒲毯上，手里拿着小皮球玩耍，身前还摆着一个货郎鼓。这男孩也是家中独一苗，这就是屎腚的干弟。干爹干娘拿屎腚如已出，领他上街玩，领他到后院摘瓜摘桃子吃。 干娘家姑姑要出嫁，干娘把屎腚抱到炕上。干娘说："叫你上炕是招一个小弟弟，以后你姑也生个胖小子。"姑盘腿坐在炕上，穿一身红得耀眼的棉裤棉袄。她园而稍胖的脸上施以粉黛，妆容得体，温婉秀丽。好一位娇娆艳质的少妇。美得象六月里的鲜桃，白嫩中透着红润。 干娘端来一碗肉和一碗水饺，当地风俗：面条迎，滚蛋饺。姑夹起一片肥肉送到屎腚嘴边，屎腚扭头闭嘴躲开。肉片抹到他嘴上，油光光的一嘴唇。姑咯咯地笑着说："给你块肉吃，你闭着嘴干什么？"说着把肉送进屎腚口中。然后又夹了两个水饺。 姑姑坐进花轿，屎腚跟在轿子后面，目送姑姑出了村。（未完待续） 珋谨 2025.6.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