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儿子多动 老子落难

老顺子

文字：老顺子

图片：自拍

美篇号241617

我已是做爷爷的人了，当然也是做父亲的。在父亲节到来之际，回想起儿子上小学的五年间，感慨万千。作为曾经的小学生的父亲，经历了一段不同寻常难以忘怀的人生苦辣。

古人云“子不教，父之过”，可见父亲的责任重大。每当孩子在学校出乖露丑，老师“告状”，含沙射影的数落中也有此意。

自从孩子上了学，为人父的我便多了个学生家长的头衔。可我觉得学生家长实在难当，像一副重担压得我喘不过气，带来了不知多少苦闷、烦恼和困惑。

我记得清楚，宝贝儿子上学没几天，就把老师的教棒弄断，哭丧着脸带回老师的话：要家长赔。这下害得我在单位无心工作，同事们也替我着急。那时没有现成的教棒可买，老师们的教棒五花八门，都是自己想办法搞成的。亏得人多办法多，同事们七嘴八舌想了很多办法。但是，不是不切实际就是操作困难。还是老俞脑袋瓜子灵，说可以用鸡毛掸子来做，拔去鸡毛剩下的细棍基本就是现成的。接着说，我原来的车队办公室里有。老俞立即打了个电话给车队，把情况一说，车队没有二话，立马把把拔光鸡毛的两根细棍送来了。终于解决了我的燃眉之急。我拿回家，连夜削啊磨啊，做成两支教棒。第二天恭恭敬敬交给老师，再陪上一份检讨书。

“教棒事件”不啻给我一个下马威，成为我“落难”的序曲。 果然没多久，老师找我谈话，一丝情面都不留，连珠炮似地说：“你家孩子太调皮捣蛋，上课吵闹做小动作，影响课堂纪律。在家是不是也这样？这和家长疏于教育有关。家长不要以为孩子的教育仅仅是学校的事。家长要负起责任，配合学校管教好自己的孩子。”面对还是小姑娘的年轻老师，被这般严厉地开导，我的脸不知往哪搁，唯有诺诺连声。

然而尽管我苦口婆心，甚至“拳脚”相加，但孩子没记性，过后便忘，你拿他咋办？恨铁不成钢啊！于是形成“老师告状我检讨，孩子晚上被教育，白天在校老毛病”这样一个循环往复的怪圈。儿子在校“名声响亮”，我跟着“沾光”，时不时有老师和家长在背后点点戳戳：“喏，这就是皮大王的爹。”嗨，这脸丢得够窝火。

一次，老师坚决而不容置疑地告诉我：“你儿子患有严重的小儿多动症，必须带他去治疗。”我心存疑虑，难道孩子好动就是多动症吗？不过老师还是说出了注意力不集中等许多明显的症状，让我信服。经不住老师一再催促，只得去医院。其实到了医院不是多动症也是多动症，因为来就诊的都是“教育不好的孩子”。当然我没理由怀疑当代医学，但我反对教育向医学求救这类人云亦云。

不出所料，儿子被诊断为中度多动症，于是吃药。妻是反对的，认为吃了这种药人会变“戆”。 然而为免去老师疑心，还得把药交给老师去喂。奇事接着发生，老师反映我儿子服了足够剂量的药，一点作用都没有，怀疑不是多动症，或许是心理障碍什么的，让采取其他方法。

后来我多方咨询，为他做过心理的、气功的种种训练和治疗，收效甚微。儿子学习成绩每况愈下，老师似乎也丧失了信心，无奈地关照我：“顽皮一些就算了，学习成绩一定要抓上去。”没法子，我只得实行“陪读”，狠抓他的功课。我也常想，学校是专搞教育的，你们都教育不好，我个门外汉又能怎样？当然这话只能腹诽，是不敢出口的。孩子不争气，在老师面前我就气短。

五年级下半学期开始，毕业班进人“一级战备”，动员家长也全力以赴。对“危险对象”如我者又格外“谆谆教导”了一番。最让我担心的是，学校明说：“教育虽然改革，没有留级，但成绩不合格实行重读。我们不能将差生送到中学去。”

孩子确实让我愁透了，大考前的模拟考，三门主课门门红灯高挂。老师的怨气全往我身上泻，指示我加强辅导。我只得放下自己该做的事，考前几天临阵磨枪，给孩子加压。

苍天不负有心人，当我走进老师办公室听取考试成绩时，几乎第一次见到老师给我的笑脸。我心头悬着的石头倏地落了地。成绩是出乎意料地好，总算给了老师一次回报。我概叹是孩子考试还是我在考试？我思索，孩子并不笨，但顽皮好动，是天性呢还真是有病？是教育不到位还是医学不先进？我是无力解决这个问题，只希冀儿子灵魂早日开窍，别给我老爸太多的难堪。

而今孙女初长成，教育孩子的魔棒转交到了儿子和媳妇手里，也让他们肩负起了做家长的重大责任，体会一番其中的甜酸苦辣。如今的学校教育完全不同于三十年前，我是不便插手更是无能为力，唯有的就是做好后勤保障工作，为他们保驾护航，继续担当完成该有的父亲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