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笔墨在宾翁法度中生长</b></p><p class="ql-block"> 文图/李凌云</p><p class="ql-block"> 黄宾虹是中国近现代一代大儒，是中国山水画集大成者。如何读懂他作品，得通过研究他的笔墨开始。</p><p class="ql-block"> 与宾翁的画稿晤对，我仿佛置身于山川深处，在纸墨间体会“外师造化，中得心源”。宾翁作品，不仅是对自然景观的描绘，更是其内在情感的表达和对大自然的理解，亦是“山川使予代山川而言”的印证。面对这些画稿，我常感到宾翁用笔如刻如凿，墨色浓淡相破、积叠如夜山幽深。</p><p class="ql-block"> 宾翁的“五笔”法：“平、圆、留、重、变”，其中“留”字尤有深味。笔行纸面，并非如快马踏沙一掠而过，而是用篆籀笔法，逆锋涩行，如老藤盘石般显出内在筋骨。我临其树石轮廓时，刻意放缓速度，努力找到力透纸背的感觉。这样，线条便不再轻浮飘荡，反而如金石镌刻，有内蓄之力。“留”，是笔墨在时间中的沉淀，是力与纸的对抗与交融。</p><p class="ql-block"> 宾翁“七墨”法，即“浓、淡、破、积、泼、焦、宿”，尤以“破墨”“积墨”引人入胜。宾翁作品中，墨色浓淡相破处，如雨雾蒸腾，浑厚华滋。我练习时，常以浓墨点厾，趁湿以淡墨晕染，任其自然渗化，或以淡墨铺底，待稍干再以焦墨提醒，层层叠加。有时候，又需“墨破水”、“水破墨”平衡关系，画面仿佛混沌初开，氤氲之气弥漫于峰峦之间。</p><p class="ql-block"> 宾翁画论，并非是设下牢笼，而是法从理中来，理从造化中来！我临习其稿，经常在想：山石之“理”何在？草木之“性”又是如何？师其笔墨，更要师其心迹。有时我大胆以更渴焦之笔勾皴山岩，强化其嶙峋之态；或以更淋漓水气晕染云烟，增强其流动之势。就是想以宾翁之法，应我眼中之真山水，在“理”与“性”的根源上寻求共鸣。</p><p class="ql-block"> “至于用力之久，而一旦豁然贯通焉，则众物之表里精粗无不到，而吾心之全体大用无不明矣。”日复一日的临创，非简单复刻，而是“内美静中参”的修行。每一次笔与纸的摩擦，墨与水的交融，都是与前贤对话，亦是与天地山川精神往来。</p><p class="ql-block">在宾翁法度中生长，于造化之理内探寻，笔墨方能在规矩中生出自由，在传承中显露新意。</p><p class="ql-block"> 宾翁的笔意墨法，如夜行中一盏不灭的灯。临习宾翁，当以笔墨为舟，以“五笔七墨”为指南，在宾翁开辟的“浑厚华滋”的海洋中，驶向那“内美”的深境。</p> <p class="ql-block">李凌云临时黄宾虹作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