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5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ed2308">书同文美篇号:5568628</font></b></h5> <h1><p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ed2308">寒窗烛世录——第一集</font></b></p><div><font color="#ed2308"><br></font></div></h1><h3><font color="#ed2308"><b>诗曰:</b></font></h3><h3><font color="#ed2308"> <b>攀山涉水问前程,<br> 游戏人生故土耕。<br> 倘若醍醐能灌顶,<br> 云签在手喜登闳。<br></b></font><font color="#ed2308"><b> </b></font></h3><h3> </h3><h3> 1954年,秋。</h3><h3> 我的家乡,虽经历过一场特大水灾的浩劫,但洪水消退后的村庄,又开始恢复往日的生机。人们重新搭建临时住所,应对冬天到来。不过,我家房舍终逃一劫,仍可安居定业,一方面,减轻了父母在经济上本来捉襟见肘的困境。另一方面,全家可全力应对洪水造成的灾害。</h3>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ed2308">现石壁山小学周边村庄俯瞰图</font></b></h5> 家乡冬季气温较低,最低气温常会降至零下15度左右,池塘、湖面也会蒙上一层“冰被”。此时,人们交往不必绕道,可以径直穿湖而过,甚至水井取水也要凿冰破洞。<br> 当地流传“夏大雨,冬大雪”,“夏天洪水汹,冬季雪花冲”等谚语,后来果然得到验证。那个冬季雪下得特大,时间也很长,简直雪虐风饕,滴水成冰,积雪厚达二尺。人们整天都蜷缩在火塘旁,一刻也不想离开,因为当地所有农户,只能靠火塘取暖御寒。 不仅如此,山上许多鸟儿,因漫山遍野被大雪覆盖,很难寻觅食物,纷纷停歇我家房屋的天井边,发出啁啾之声,不知是雪亮照花了眼,还是来避寒或找食,纷纷往下掉,飞进堂屋里。凡天寒之时,家家户户都将门窗紧闭,而我家是天井房屋结构,便于鸟儿自由进出,所以才招来很多鸟飞进屋。那些鸟儿中,最多是麻雀,还有喜鹊,黄鹂鸟,以及被当地称作“苦李雀”的,等等。我与二弟见那么多鸟飞到家,它们几乎不怕人,将它们用棍子赶跑了,没多久又来了,进来就是一大群,实在令人讨厌。 一会儿,二弟从火塘房里跑出来,要我为他抓只麻雀玩。可是,尽管鸟儿很多,真正用手去抓,却很难抓到手。于是,我让二弟找来一把竹篾筛子,我拿出家里的细麻绳,拴上一根筷子,选一块空地方,里面撒上稻谷或细米,用筛子反扣其上,筷子撑住筛子边框,一根套绳牵在手里,人躲在一旁,待鸟儿进去啄食,立即拉动绳子,将鸟儿罩住。<br> 后来,我们连续几天捕鸟,总是源源不断飞来,可能有些鸟儿回去传讯,连“苦李雀”也被我们逮住了,它可比麻雀肉多很多,父亲一个人吃不了那么多,示意我送给伯父下酒,乡亲们来我家串门,父亲也请他们尝一尝麻雀肉的味道。 我家那栋老宅天井房,每年春夏之交,因适应燕子含泥造窝,还吸引不少南方燕子前来安家,哺育后代,堂屋楼板下的方梁上,最多造窝达几十个,成群的燕子飞来飞去,成为村里的一道风景,凡不懂事的孩子若要戳窝,我家与伯父一家,那是绝对不允许的。村里不少乡亲,闲暇时都来观看,连左家畈和怀壁的乡亲,路过我家去湖地耕作,也要停下片刻,观看燕居筑巢,盘绕农家。 那一年,夏季洪水,冬天雪灾,对于刚躲过劫难的耕牛等家畜来说,因栏舍紧张,饲料匮乏,又面临严峻考验。虽然人们已提前将大牲畜赶往大山深处托人寄养,但病弱者仍冻死无数。记得哪个冬季,几乎每餐不是炖牛肉,就是牛骨煨萝卜汤,大家都吃厌了。<br> 随着时代变迁,我国农业机械化水平不断提高,对曾被农民爱称为“长尾巴爷”的耕牛,逐步遭到陶汰,取而代之的是机械化。国家现在鼓励农民宰杀耕牛,购买机械化给予补贴,牛肉上了百姓餐桌,过去连做梦都不敢想,甚至若非耕牛病死,是不允许宰杀的,否则犯法,会判刑的。 那年秋季启蒙,我刚满七岁。早盼能和大孩子们一起上学的我,眼看愿望即将实现,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在姐弟中,我是第一个有机会读书的。同时,也寄托三个姐姐的心愿,那时农村女孩无此福份,更何况我们家女孩甚多。<br> 姐姐们平日里没少灌输:你是家里的“金子”,读书是男孩的福气,干活是女孩的苦差事,希望你为姐姐争口气。 也难怪,年幼的姐姐们,不仅与书无缘,而且几岁的小女孩,要干大人才能干的超重农活。大姐的一番回忆,确实令人心酸:<br> 大姐说,她之前有一姐,只大她一岁,五岁时,满头长脓包流水,因父母无钱送医,用土办法治疗无果,不满六岁夭折了。正是父母痛心疾首之时,乡亲们前来劝解,称女孩的死是“发奇风”。当地人的解释是:凡刚出生或只几岁夭折的孩子,都是“发奇风”,是一种不明的“风”,致无抵抗力的弱小生命死亡,甚至讹传人们无法抵御。 自然,大姐成了家里当然的长女,从小就干家务,只有四五岁就学做饭洗衣,父母出去田间劳作了,她个子矮小,够不着灶台,就搬几块砖垫脚,学会炒菜做饭。后来,二姐三姐相继问世,她便替代母亲,为父亲种田当帮手,不到十岁就成了一名“劳力”。<br> 解放初期,县里开展扫除文盲活动,派出工作组,纷纷向全县免费发放文化教材。当时,大姐已是十几岁的大姑娘了,有一天,她瞒着母亲,偷偷地跑到村里的集中点,要了一本书回来,准备白天去听课,晚上自己复习。结果被母亲发现,遭到一顿痛斥:“一个女伢(孩)读什么书,除非是不想做事,想跑出去‘疯’(玩)!”母亲重男轻女封建观念严重,当然,一大家人生活压力也是原因之一。<br>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ed2308">现石壁山已开辟为千亩果树基地</font></b></h5> 后来,大姐连扫盲扫到家门口,也没能学上文化,二姐三姐就更没机会上学了。大姐至今悔恨一生没有文化,目不识丁,外出连路标牌都不识,只好求助于人。因此,当我准备上学启蒙之际,便激起她对往事的追忆,我便无意中成为姐姐们的一种精神寄托。<b>(请看下集)</b> <h1><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color: inherit;"><font color="#ed2308">感谢观赏!</font></b></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ed2308">敬请关注!</font></b></div></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