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用脚步丈量红旗渠精神”之</p><p class="ql-block"> 一通渠碑的情缘</p><p class="ql-block"> ◎常书喜</p><p class="ql-block"> 碑是历史的见证。</p><p class="ql-block"> 红旗渠总干渠上各公社的工程竣工碑就是大渠的原始底色,是那段不平凡岁月的记述,更是“红旗渠精神”的打造和凝结。</p><p class="ql-block"> 东岗民协组织的“用脚步丈量红旗渠精神”活动于5月29日启动,连续去了两次,重点是总干渠山西段,总长19.6km。目前从渠首到东庄只见到了5个公社的纪念碑䇄立于渠岸。明明东岗公社当年就住在豆口和克昌</p><p class="ql-block">村,村对面的渠岸上却是原康公社工段竣工碑,再往上5公里寻碑而未见,难道</p><p class="ql-block">东岗公社高风亮节没有立碑?</p><p class="ql-block"> 带着疑惑进入村里,却见到村文化广场东路边卧一巨石,经当地人指认,这就是东岗公社的工段纪念碑。震惊之余,如梦里雾里、疑惑不解,一种不祥之兆随之而生。几个人蹲下来,仔细观察:碑呈长方形,高约1.5m(连同碑首、碑座),宽约0.35m,四棱角切平,八面铭文,</p><p class="ql-block">有碑首双层垛顶,置于碑的不远处。碑的正面朝东,上刻“林县红旗渠东岗人民公社工段纪念碑”;背面朝西,上刻“鼓足干劲,力争上游,多快好省地建设社会主义”;左面朝上,隐约可见刻有“英雄模范人物名单”,分村</p><p class="ql-block">别列出;右面朝下,无法挪动,按规制应该是工程建设概况、指挥部负责人,以及书丹、刻工等落款;四个切出的小面上分别为标语口号。看得出来,碑座还在渠上,榫已断在了卯里,现朝上的碑面有硬物划出的多道不规则伤痕,影响了辨识碑文的容易度。</p><p class="ql-block"> 村超市门口的阴凉处闲坐着几位七十开外的老者,一打听,竟然都对东岗人很熟悉、很亲切。因为当年东岗修渠人都在他们家住过,其中一位张姓老者名定先,1952年生人,耳略背可思维非常清晰,说东岗公社和合涧公社指挥部都在他家里住,记得东岗公社的指挥长姓王,有个年轻人叫石如林,医生叫邓金林。这通碑是1993——1994年红旗区两次技改时不小心折断滚落于漳河滩上,随着漳河的涨落和冲刷时隐时现,幸亏在滩涂上,若在河心位置早被冲走了。我们等待着林州人重新扶起置于渠岸上,一等就是20多年。直到5年前,由村委会牵头,组织十几个人,才用农用三轮车拉到了村口路边的位置,完全是一种志愿者行为,如再不加</p><p class="ql-block">保护起来,实在对不起在我们村修渠的东岗人啊!</p><p class="ql-block"> 第二次去豆口村,我们目的非常明确,一定要找到运碑护碑的恩人们。在原村党支部书记张春义的家里,得知当年往回运碑的动议是集体研究过的,由村主任张其元具体负责实施。我们一行5人找到了张主任家,他正在忙着用水泥硬化自家小院,一听说我们为那通石碑而来,高兴的两眼都溢出了泪花,说:“总算等到你们东岗人来了,现在终于可以放心了,终于可物归原主、</p><p class="ql-block">完璧归赵了”。与恩人相见,话语投机,我们试探着问,他总坦诚的回,说:“当年我们村腾出房屋,让出山坡,献出耕地,为林县修渠人尽可能地提供方便。红旗渠出了名,整天游人不断,林州人高兴、自豪;渠水村前过,漳水天上流,我们也一样高兴、自豪。碑里记述的不仅是历史、是血汗,也是第一代修渠人的众生相,更是精神内核的闪现和永存。我们保护这通渠碑,就是因为他是文物,是“红旗渠国家级文物”的重要组成部分,我们无力让他重新矗立于渠岸上,只能完美无缺地让它找到归宿、魂归故里了”。</p><p class="ql-block"> 村上人说,老支书张春义的爱人张妙兰是个文化人、热心人,最先找到这通碑的遗弃处的是她,最先为这通碑奔走呼号的是她,最先跟平顺县有关方联系的是她,甚至多次表示要到林州去、到东岗去,促成认领,了却心愿。她确实是豆口村、石城镇,甚或是平顺县的名人,侠肝义胆,巾帼豪情。修古庙她撰碑文;建村级博物馆她亲力亲为;就连平顺县公安局局长申树风所著的《红旗渠源头的故事》一书中的一些片段都是他无偿收集的。</p><p class="ql-block"> 正是这些担当的村干部和淳厚的老百姓,一直记着当年的情,念着当年的好,总认为红旗渠是林州的,也是平顺的,尤其是红旗渠山西段更需要山西人倍加呵护,红旗渠上的一石一桥一洞一碑,</p><p class="ql-block">皆是闪耀的精神之光,皆是永远与之共存共荣且搬不走的珍贵文物。正是这种当年守着共产主义“全国一盘棋”的初心而结成的深情厚谊,至今代际传承,历久弥新,才有了如今为守护一通修渠碑而全村总动员、自律奉善愿、可歌可圈点的美好与感叹。</p><p class="ql-block"> 这通断榫碑依然安卧于豆口村内,默默守望着漳河对岸的大渠,那儿理应是他的安身立命之处。在漳河滩被掩埋冲撞的漫长时空里,碑心是悲凉的、无奈的,被老乡裹上棉被抬上车拉回来,享受到了最高礼遇却无以回报,坦荡也伴戚戚。如今,家乡人来了,乡音乡愁,触景生怨,反而辗转反侧,愁绪扰寐。重抖擞,身已残,难以问渠湍;归来兮,倚假肢,何处寻安澜?!</p><p class="ql-block"> 2025.06.13</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