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永不飘落的红叶——彭雪枫将军(九十五)</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1, 1, 1);">第九十五章</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拔掉背上的芒刺</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在日伪顽从东、北、南三面夹击第四师的情况下，活动在西征部队西侧投靠日伪的伪区长李光明部成为第四师“背上的芒刺”。李光明投靠叛徒刘子仁，任顽军二十八纵队第八十二支队支队长。他纠集一千多人，长期盘踞在夏邑县东八里庄鱼肉人民，是集顽、伪、匪为一体的地头蛇。他依仗有夏邑日军据点的支援，经常四出骚扰群众，弄得鸡犬不宁，反共气焰嚣张，群众深恶痛绝，纷纷向彭雪枫要求拔除这个毒瘤。</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1944年9月10日，彭雪枫决定为争取先机消除后顾之忧，发动八里庄战役歼灭李光明部。决定以第九旅第二十五团担任主攻任务。彭雪枫手执作战地图，正聚精会神地考虑攻打作战方案。这个李光明在八里庄不但修筑了圩寨，还在寨西南角加筑了小圩子。他率特务连和两个营的兵力守八里庄，调一个营驻李小楼，一个营驻小张庄，形成掎角之势，还有驻夏邑城的日伪军随时可以增援。要打赢这场战斗，非同寻常。</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这时，第十一旅旅长滕海清风尘仆仆地跑到师部，主动请缨说：“师长，你就好好休息两天，打八里庄不要你亲自去，杀鸡何用宰牛刀！还是我去吧！”彭雪枫朗声道：“你抓紧时间把三十一团带到王白楼整顿一下，我和参谋长去拔掉这背上的芒刺。打下八里庄我就去王白楼找你。就这样吧，别和我争了，别讲价钱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滕海清考虑到师长太累，便想继续恳求他留下来。此时，饭端来了，彭雪枫端起一碗面条推给滕海清说：“这个八里庄注定会有场艰苦的战斗，我不去那里放心不下。你先吃饭吧，吃过饭我们再研究一下作战方案。”</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 1944年9月10日早饭后，彭雪枫骑着他的“火车头”青白马，带着骑兵通讯班，亲自到二十五团和其他各团去布置任务，对担任主攻的二十五团、打援的三十三团、做预备队的骑兵团，都详细地作了战斗指示。他命令部队集合准备讲话，集合部队站在路边一块刚耕过的地里，彭雪枫看到后心疼地批评说：“你们把这块地踩板结了，老乡怎么种庄稼？群众一张犁一张耙牛拖人拉，耕块地不容易，我们要时刻注意群众纪律，我们就到村边树林里集合吧。”</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部队重新集合后，他带着刚劲有力的声调，照例向部队进行了宣传鼓动。他高亢激昂地说：“同志们，我们是淮北人民的子弟兵，人民有灾难，我们要不要管？”</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要管！”指战员们响亮地回答，声震寰宇，连大地都在微微颤抖。</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彭雪枫说：“我们不能轻视当前这个敌人，他们既是彻头彻尾的土匪，又是和顽军、伪军、日军穿一条裤子的反动派。除掉这个祸害，鬼子就会耳聋眼瞎，犹如盲人骑瞎马，寸步难行。我们就可以顺利地开辟根据地。我提议，这次参加战斗的几个团，开展战斗竞赛，看谁的战果大，俘虏多，缴获多，我们就给他带上大红花，好不好！”</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好！”掌声如雷，喊声如潮。战士们的士气高涨，情绪高昂。</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战前动员后，彭雪枫命令部队在永城北蒋胡同作短暂休息，以保持体力。</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入夜，清冽的月光给茫茫的豫东平原笼上一层薄纱。夜风也调皮地推走白天的暑热，送来阵阵凉爽，为战士们壮行。22时整，部队按预定计划静悄悄向北出动，直捣夏邑八里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彭雪枫、张震、吴芝圃徒步行走在队伍中间。天上星光闪烁，地面还是一片静寂。八里庄敌人据点里不时传来声竭力撕的高呼声：“看见你了，来找死！”“不要跑，发现你了！再跑就开枪啦！”</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彭雪枫隐蔽在抗日沟里，透过黑暗的夜幕冷静地观察。二十五团团长徐体三过来汇报道：“我们的尖刀连已接近圩寨，敌人没有发现，那些喊叫声是敌人心虚恐惧故意给自己壮胆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彭雪枫让参谋长张震再去近前侦察。9月11日凌晨4时，彭雪枫一声令下，八里庄的战斗打响了。迫击炮、机枪、手榴弹呼啸着飞入敌阵，战士们英勇地越过3米宽、1人多深的外壕，从东、北、西面同时突进圩内，横扫大圩子里的敌人。敌人惊慌失措地从睡梦中惊醒，顾不得穿衣服，爬起来夺路而逃，互相践踏，混乱一团，逃不掉的双膝跪地，双手高举，大喊饶命！残敌逃向西南角的小圩子内固守。这时，驻守八里庄南李小楼的黄遵德营，通过战前争取起义，另一个营被迫投降。</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彭雪枫率指挥所转移到大圩子内的天主教堂内，就近指挥战斗。彭雪枫亲自审问两个伪大队长，并侦察了小寨的地形和敌人的部署。他发现敌人在利用中间的碉堡观察，大小两寨同时受一挺轻机枪封锁，一个大胖子抱着机枪猛扫，封锁着大小两寨。彭雪枫说：“马上命令二十五团，组织特等射手，封锁敌人的枪眼并用平射炮摧毁敌人的碉堡，掩护攻击部队突击。”</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命令传达后，一会儿，特等射手就将这个大胖子打死。原来这是国民党派给李光明的参谋长，“轰”！平射炮的巨响过后，正好击中小圩内的碉堡，碉堡随着一阵飞扬的尘土土崩瓦解。</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参谋长张震过来劝彭雪枫休息一会儿，以便拂晓时指挥总攻。张震觉得彭雪枫实在太累了。几天来他亲自动员，主持作战，又安排地方工作，几夜没合眼了！在张震的劝说下，彭雪枫回到天主教堂内，把一块油布铺在地上和衣而卧。就在他似睡未睡之际，突然枪声大作，警卫员急匆匆跑进来报告：“师长，师长，敌人开始突围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彭雪枫一骨碌爬起来，从腰间掏出左轮手枪说：“走！”</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这时，天已亮了，东方露出鲜红的霞光。彭雪枫与张震、吴芝圃等人登上南边寨墙，看到敌人正一窝蜂地逃跑。他指示二十五团正面追歼敌军，并用电话命令骑兵团进行截击！</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彭雪枫登上了南门围墙，来到了堑壕，居高临下，直接指挥这最后的战斗。旭日已冉冉升起，光芒四射，大地笼罩在金色的霞光里。五里以外腾起遮天蔽日的尘土，骑兵团正挥舞战刀，紧催战马，风驰电掣地冲进敌群，在团长周纯麟、政委姚运良的带领下，左劈右砍，杀得敌人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敌人见大势已去，纷纷跪地求饶。眨眼间，灰尘逐渐消散，一队队俘虏被押向师指挥所。彭雪枫高兴地站在圩墙上说：“看我们的骑兵多么勇敢，真是红色哥萨克！我们的战士又打了一个大胜仗！”</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警卫员刘书芳这时万分焦虑地喊道：“师长，快下来，危险！危险！”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