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当爹的日子里

高德惠

【自言自语】2025-51

在当爹的日子里

-父亲节随想

明天又是父亲节了。思绪翻涌，细数这“父亲”的称号，我已担当四十七年了。在这四十七年里，有负重前行，有欢欣喜悦，有悲伤沉痛，更有对父母、对妻儿、对隔辈亲人深藏的愧疚。于是，我又翻出前些年写下的《在当爹的日子里》那篇文章，重新修改发出，权当是一次内心的独白与自我的检讨。

1978年，大女儿降生。初为人父的我抚掌大笑，欣喜若狂。当时那种从心底涌出的、纯粹的喜悦，以及产房外的焦急与惊恐，真是此生再无复刻。

第一次当爹那年，我31岁。三年后，小儿子平安落地。从此，我成了一个真正的、儿女双全的父亲。转眼间，这个身份已伴随我整整四十余年。在“父亲”光环之下，我既感骄傲自豪，也尝尽忙累心焦。冰水洗尿布、半夜热牛奶、凌晨跑医院、事无巨细的牵挂，都是无奈的身累；儿女入托、上学、就业、成婚、生子，则是夹杂着欣喜的心乏。

当爹的这几十年，生活艰难辛苦自不必说，更有工作的重压、职场的倾轧、社会的变数、经济的拮据。加之工伤数年，拄拐独行；失业十余载，医保社保全无；病妻苦苦十八载，终至仙逝……身心俱疲。在这苦乐并集的支撑中，我深悟“父亲”二字沉甸甸的责任，更懂“父亲”之担的千钧重负。真的，当爹不易啊！

此刻，我不由想起我的老父亲。他们那代闯关东的人，经历的困苦艰辛、生死灾祸，该是何等刻骨铭心？日伪统治下，他们衣食无着，沿街乞讨，避战躲兵，寄人篱下。如今这般好日子，他们想都不敢想。想想前辈的“父亲”们，再看看我们这辈“父亲”，所有的幸福与安适，已尽在不言中。与他们相比，前文所述的“难”与“苦”，又算得了什么？

有时闲来思忖，这四十多年当爹的日子里，可曾真正想过自己？有，却少之又少。自觉或不自觉间，脑子里装的似乎都是社会、是工作、是家庭、是子女、是他人，唯独没有我自己。（这，或许也是我们这代人的通病吧。）

如今我老了，“老爸”成了我的新称谓。好在“父亲”这光荣称号，我自认算得上基本尽职尽责，尚且不辱使命。（如今想来在许多地方我还理应作的更多、更好、更周全，但我懒了）。现在儿女皆已长大成人，孝顺整齐。我这老爸，终于可以靠岸喘息，颐养天年了。是该想想自己了，想想自己的幸福与快乐，做做那些搁置了一辈子、未能完成的事儿。拾起一片片旧梦，让它们一一插上翅膀，向着前方、向着良善齐飞。努力，不给身后留下太多遗憾与叹息。

退休后的我，是幸福而愉快的。有月月如约而至的“麦子黄”，有老年大学和社区工作带来的充实与喜悦，有儿女贴心敬孝、孙辈绕膝的天伦之乐，更有老伴无微不至的关照与理解。我们这个十三口人的重组之家，和谐美满，无可挑剔。较之同龄故人、家中逝者，我无以悔怨和挑剔。相反让我深深感到，此刻正是我的阳光属地、自由天堂、潇洒时段、幸福人生。老话说“少年有福不算福，老来有福是真福‌。”我老来收获的这一切大慨就是上苍对我这个“父亲”称谓最大的福报吧！

在父亲节的即将来临的日子里，我怀着一颗感恩之心，为自己—一个“老爸”的晚年幸福，热烈鼓掌！我理当，要珍爱自己，珍爱亲人，珍爱当下。在老来向善、知恩善行中，缓步前行！

如今我的女儿已成为母亲，我的儿子也成为了“父亲”大军中的新成员，他们这一代人虽有不同于我们这辈人的福乐和焦愁，但日新月异的好年景，我信他们一定比我们活得更好，这不就是我们这辈“父亲”的期许吗！

2025-6-14

四十七年前我以这副装扮迎接女儿的诞生。

父女俩。

儿女双全一家人。

八十年代初我遛娃的真实写照。

苦难中姐弟俩。

女儿长大了。

儿子已成人。

祖孙四代。

我们幸福一家人。

一家人的欢聚。

祝我生日快乐。

老虽老但还要淡定前行。

平安既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