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钟皓<div><br> 六月,又到了农村“三夏”繁忙的季节了。什么是“三夏”呢?凡是去过农村的都知道,那就是农村初夏季节的夏收、夏种、夏管。为了更好的接班,国家不需要“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人。因此,从小我们就接受着粒粒皆辛苦的教育,知道盘中餐的来之不易,而初夏到农村去参加“三夏”劳动,割麦子、插稻子等农活都是必须参加的活动。<br> 麦子一茬一茬的割,现在细想起来,那时候不认识五谷,似乎是个很丢脸的事。记得头次走在去练“三夏”的路上,老师会时不时地询问大家,那路旁种的是什么庄稼或者是什么蔬菜?回答自然是五花八门的,冲着老玉米喊高粱的可不在少数。凡是回答错了的,到了目的地都得写检查。因此,至今我都很得意,我就没怎么出过错,那是因为常常帮助老妈在自留地里做阳春得来的经验。<br> 练“三夏”第一关就是担水。哎呦,现在想起来头皮都发麻。别看那两个大水桶,用扁担将两头挑起,若担得精彩的,真是走路带风,挺胸抬头飒爽英姿。假若不会挑的,那可就有的瞧了,窝着个腰,似乎那扁担会把人压折一般,一路三晃,到了水缸边上,水桶里的水得洒它一半还得多。我就属于后者,组里安排每天一人,所以,我怕露怯,就很早起来去担水,哈着腰挑起那个扁担,刚一挺直腰板,就感觉双肩被压的其痛无比,咬牙将水缸担满后,双腿一个劲地打哆嗦。</div> 第二关是割麦子,要会使用镰刀刷刷地割,使用不好就会割到自己的脚。然而,没有一个过得硬的腰板也不成,总是哈着腰割,一会儿就抬不起来了。于是,嘴里就喊着“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口号,互相鼓劲。当然,我们也有妙方来对付,那就是两个人一组,一人先割,另一人捆麦子,一会儿再换,这样会好一些。不过割的过程是比赛的过程,我很奇怪,那时候人们都好比赛,连割麦子也比赛谁快!动作慢的一组就会挨白眼,被同学瞧不起,除非你有特殊原因。<br> 第三关是吃水煮西葫芦。说是水煮西葫芦,其实就是熬西葫芦,撒些盐,没有一点油星子。每次下乡参加 “三夏”劳动,似乎乡下就有西葫芦一般,天天都是,除了早上那顿是咸菜就窝头,中午、晚上全是炖西葫芦。吃到后来,同学们一听西葫芦三个字就想吐,后来干啃窝头的同学不少。老师知道了还在晚上的总结会上批评着太娇气,总让我们想一想红军二万五,革命老前辈,还让贫下中农忆苦思甜,吃麸子面窝头。同学们吃着那些咽不下去的窝头就齐声喊道:苦不苦,想想红军二万五,累不累,想想革命老前辈!可是第二天,仍然有一些同学不去碰那水煮西葫芦。我们几个就去悄悄地窥探老师吃饭,也真怪,顿顿吃水煮西葫芦,老师到吃得很香哦。其实细细地想想,老师可真不容易,他们必须做出榜样来。 第四关就是军事演习。“三夏”期间还时不时地半夜吹军号,大家迷迷糊糊地爬起来,打起背包,到院子里集合。看吧,到了院子里排队时,不是有包袱散了的,就是穿错衣服的,还有的蓬头垢面的,鞋不穿的,老师站在那里也是呲牙咧嘴的不满意。等到大家都整装好了,再带到麦场去集合,在黑灯瞎火里走出村庄外面拉练一圈。大家困的呀,眼睛都睁不开了,一个跟着一个,踩前人后脚跟的事情时有发生。班长就会带着喊口号,也别说,口号一喊人就清醒了不少,队伍走起来也整齐了不少。因此一到半夜,有人起来上厕所声音闹大了,别的人就以为要集合,哗!地喊叫着起床集合,经常闹动静,到头来只是虚惊一场。<br> 每天从地里回到老乡家,吃晚饭开完会,躺在大炕上,一身酸懒。不过,也是有趣,年少还是不怕累,不一会儿,嘻嘻哈哈的,打闹非凡,大炕上就开始上演红歌了。看着老乡家不怎么白的墙总喜欢唱那首“新盖的房,雪白的墙,墙上挂着毛主席的像,贫下中农心向党,心里觉得喜洋洋”的歌,唱着唱着就开始想家了。<br> 现在想来,参加“三夏”劳动还是很锻炼意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