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由诗而圣》札记（四）

紫罗兰

<a href="https://www.meipian.cn/5cijavpy" target="_blank">此书刷新了我的认知——读韩成武的《由诗而圣：杜甫的一生》札记（一）“活生生的杜甫”，作者：颜嫣</a> <a href="https://www.meipian.cn/5dfbv3az" target="_blank">此书刷新了我的认知——读韩成武的《由诗而圣：杜甫的一生》札记（二）“原本本的杜甫”作者：颜嫣</a> <a href="https://www.meipian.cn/5dsxpmts" target="_blank">此书刷新了我的认知——读韩成武的《由诗而圣：杜甫的一生》札记（三）“情挚挚的杜甫”作者：颜嫣</a> 此书刷新了我的认知——读韩成武的《由诗而圣：杜甫的一生》札记（四）“文采采的杜甫”前言紫罗兰 《由诗而圣：杜甫的一生》不仅刷新了我对传记体的认知，还刷新了我对杜再的认真。 此著在记录杜甫一生行止踪迹时，以杜甫的诗歌与杜甫的生平事迹相结合，且笔端有情感，文中有艺术！ 此著共有八章，前七章（共三十节，其中出现了500多首杜诗）是杜甫一生经历。读完这七章，感到了一条线而贯其中，它不是人工纺或机器出来的线，而是杜甫用他流动的血，用他跳动的心凝聚于诗中的忧民忧国之情与著书者对杜甫的敬意之情交织而成的线！ 顺着这条线，我看到了一个活生生的、原本本的、情挚挚的、文斐斐的杜甫。 四、文斐斐的杜甫 之前，一提唐诗，我只有“李杜”这个概念；对于杜甫的诗我只知道对仗工。读了《由诗而圣：杜甫的一生》我才知道了“老杜有两副笔墨，其叙事诗密切贴近生活实际，可做史料来读；其抒情诗重示心灵感受，每每动用夸张。” 《由诗而圣：杜甫的一生》中，著者对杜诗的赏析自然揉在对杜甫的行止踪迹的介绍中，且赏析时，依背景、依杜情、依文学审美观，因此，您一边读此著，就能一边知杜甫的行止与情感，一边知杜甫的诗艺诗风。这年春节过后，杜甫登上岳阳楼，动荡的洞庭湖水触动心弦，写下《登岳阳楼》。“对《登岳阳楼》，诸家皆赞颔联，能状洞庭之阔景，有从写景壮阔的角度赞许之，有从写景闳放赞之，“而对杜甫写此阔景的用意则未能顾及。老杜此联仅以景类物取胜吗？绝不是。抒情诗中的景物描写，实质上是抒情的一种方式……成功的抒情诗绝无游离于情感之外的景物描写。作者总是围绕所抒的情感而布置景物，解诗者亦须根据一篇之情感去触摸景物内蕴，方能得其真味。”（《由诗而圣：杜甫的一生》第299页） 　　对于《闻官军收河南河北》恐怕人人熟悉，赏析的文也不少，但《由诗而圣：杜甫的一生》的赏析，让我见到了杜甫的用平常语表不凡情的诗艺。 “巴峽——巫峡——襄阳——洛阳，四个地名疾如闪电，写出飞也似的归心。再加上‘即从’‘穿’‘便下’‘向’这些具有急剧感的词汇，造成激流奔腾、一泻千里之势，把喜悦之情推向高潮。”（《由诗而圣：杜甫的一生》第188页） “房相西池鹅一群，眠沙泛浦白于云。凤凰池上应回首，为报笼随王有军。”假如单读这首绝句，也看不出有什么思想性和艺术性，但读了《由诗而圣：杜甫的一生》中的如下内容时，方知此诗写的很有情味：“杜甫到汉州时，房琯已经离开，新任汉州刺史陪同杜甫游了房琯在任时开凿的西湖，又把湖中的鹅送给杜甫，引起杜甫对房琯的思念。凤凰池，中书省的代称，房琯为相时在中书省。杜甫预想房琯此次奉召回京，当复原职。说房琯‘应回首’，是料想房琯会惦念湖上的群鹅，用王羲之爱鹅的故事以自况。（《由诗而圣：杜甫的一生》第189页） 　　在赏析杜甫的七律《望岳》时，《由诗而圣：杜甫的一生》写道：华山位于华州东南60里，杜甫在华州时，每每翘首眺望，但此时的心情与早年眺望泰山时毕竟不同。首联想象奇特，把华山的主峰喻为老人，其他较矮的山峰喻为儿孙，这种想象固然贴切，但仔细品味，其中亦不乏诙谐风趣，这是作者在饱受精神重压之际，为寻求轻松的心态而发出的一声逗笑。这与望泰山的那首起句‘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的气势磅礴完全不同。诗中虽然也表现了‘凌绝顶’的心愿，但目的迥然不同，他不再是‘一览众山小’了，而是‘寻求白帝问真源’……”（《由诗而圣：杜甫的一生》第91页） “大历五年暮春时节，杜甫遇到了当时的著名歌手李龟年。心中无限感慨，作《江南逢李龟年》‘江南好风景’与彼此沦落的身世构成反差，‘落花时节’与衰败的国势相互映衬，短纸片言中寄寓了浓重的今夕之感，”“七绝的本色是‘语近情遥’，杜甫一生所做绝句，多非本色作品，”“但是这首绝句，却写得非常成功，”“究其原因，主要是语言浅近而感情深远，构思新颖而手法含蓄。”（《由诗而圣：杜甫的一生》第318页） “杜甫在秦州住了约三个月，却作诗87首，诗体是清一色的五言”，“无论是对诗艺的追求，还是声律的探索，都表现出一种刻意的精神，并取得了新成就。（《由诗而圣：杜甫的一生》第127） 　　乾元二年十月，杜甫收到从秦州西南的同谷县寄来的一封邀请信，杜甫向同谷县去的时候进入铁堂峡。杜甫在《铁堂峡》描写道：“硖形藏堂隍，壁色立精铁。径摩穹苍蟠，石与厚地裂。修纤无垠竹，嵌空太始雪。”“用‘嵌空’状其高，用‘太始’言其久。空间时间双管齐下，这正是老杜的笔力，老杜的艺术。还应该看到，这些怪异的物象中，渗入了作者的乱世惊魂，或者说它们是作者乱世心态的外化。”（《由诗而圣：杜甫的一生》第130页） 再看看杜甫发的《旅夜书怀》：细草微风岸，危樯独夜舟。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名岂文章著，官应老病休。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 “首联‘细草’‘微风’‘危樯’‘孤舟’一连串的细微之物，作为目击对象，这实际是杜甫对自身的内视。“颔联突开阔景，写‘平野阔’‘大江流’是以宏阔的宇宙景观，作为自身孤微的反衬，通过天地之大与自身之小构成的强烈反差，以慨叹自己的孤寂微贱。（《由诗而圣：杜甫的一生》第226页） 　　《由诗而圣：杜甫的一生》的第二章第四节，著者对《丽人行》进行了深入分析，“字面上的每一层向外扩展，都是对人物灵魂的深一层的揭露”，“杜甫在批判坏人时真不手软，一副老辣作风着实可爱。”在分析此诗时不仅从分析诗的逻辑上来看杜甫诗艺，还在诗的细节上，引领读者见到了诗艺不寻常：“诗中还有一笔不可轻易放过，‘御厨络绎送八珍’，御厨是天子厨师，若无天子命令，他们是不得擅自行动的，所以，这句无疑是说，玄宗纵容国夫人挥霍。” 杜甫《观孙大娘弟子舞剑器行》笔墨却重点放在公孙大娘的舞姿中，“弟子”之舞却以“妙舞此曲神扬扬”一笔带过；《石壕吏》中“对话”代情节，等等皆见杜诗之诗艺。 从我摘录的这些赏析文段中，可以看到杜甫的文采不是用辞藻堆砌出来的，而是表情达意时恰当地巧妙地用身边之事物，眼中之景物，所形成的景情诗句沉郁顿挫。他的笔触严谨，叙事善于选材与剪裁；抒情善于解剖内心世界。 　　我在想，为什么《由诗而圣：杜甫的一生》能让我看到一个不一样的传记？又能从中看到一位活生生、原本本、情挚挚、文斐斐的杜甫？ 因为著者韩成武先生是杜甫的知音。他从学生时代就爱上了杜甫，1997年河北人民出版社出版的《杜甫诗全译》是迄今为止大陆出版的第一部杜诗全译本。2002年出版了《杜诗艺谭》，此著从杜诗中研究出的对仗方式，皆为首创。2020年出版了《杜诗诗体学研究》此研究系统而精深。2024年6月出版了《遥远的知音：杜甫诗歌选注》，此著本着杜诗“沉抑顿挫”主体风格，从1400余首诗中挑出158首，以仇兆鳌《杜诗详著》为底本，以杜诗的主体风格为纲，对所选杜诗作了解说，深入地开掘其思想文化和艺术表现的手段。 韩成武先生在研究杜诗上倾注了真情，这情让他进了杜甫时代，近了杜甫的心。他站在杜甫对面，与之交谈，又站在时代的高度领会杜诗。 许是因之，《由诗而圣：杜甫的一生》登上2024年最受人们喜欢的原创著作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