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白山巅探天池

太极

<p class="ql-block">美篇昵称:太极</p><p class="ql-block">美篇号:6399028</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长白山天池,早在学生时代的课本里便已相识。记得初中地理课上,老师指着地图说:“这是中国最深的火山湖,海拔2189米,宛如一颗蓝宝石镶嵌在群山之巅。”语文课本里,李白的“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虽写西域,却让我不自觉地联想到长白山的壮阔。后来读金庸《雪山飞狐》,书中描绘的长白山雪景更添几分神秘。于是,探访天池,成了我心中埋藏已久的夙愿。</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2019年8月23日我们踏上了登山之路,这里没有其他景点,目标天池,踪迹——一步一个台阶向上攀登,喘息间才知“行路难”三字的含义。天梯蜿蜒,时而陡峭,时而平缓,一瞬间雾气缭绕,转眼又是蓝天白云。王安石在《游褒禅山记》中说:"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此刻深有体会。同行者中,有人气喘吁吁,有人半途折返,而我咬牙坚持,只为亲眼一睹那传说中的天池真容。</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终于登上山巅,拨开云雾的那一刻,天池静卧在群峰之巅,如一泓被神灵遗忘的碧玉,云雾缭绕时,它隐没于混沌之中;晴空骤现时,又骤然揭开面纱,露出那深不可测的幽蓝。水面无波,却仿佛吞噬了所有声响,只留下天地间最原始的沉默——仿佛这里并非人间,而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镜门。苏轼《题西林壁》云:"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此刻的我,站在天池之畔,却忽然觉得,它的美,或许恰恰在于这份难以亲近的疏离感。</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导游讲述着天池的传说,这里是满族的圣山,传说有神龙潜居池底,清朝皇帝曾多次前来祭祀。《山海经》中记载的“不咸山”即(长白山)亦有诸多神话。而现实中的天池,却是火山喷发后的遗迹,是地质运动的杰作。科学与神话在此碰撞,让人不禁想起前人的感叹:“大块文章,造化之奇,非人力所能仿佛”。</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池畔游人如织,拍照、喧哗、投币祈福,热闹非凡。有人失望地说:“就这么个水池?”也有人虔诚跪拜,祈求平安。我不禁想起张岱《湖心亭看雪》中的那句:“莫说相公痴,更有痴似相公者。”人们对天池的期待各不相同,有人求景,有人求愿,而天池只是沉默,任人评说。</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静坐池边,望着变幻的云雾,忽然明白:天池之美,不在其形,而在其神。它不迎合世人,不因赞美而更壮丽,亦不因贬低而失色。老子曰:“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天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哲学——它无需被定义,只需存在。</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下山时,雾气渐散,阳光穿透云层,洒在蜿蜒的山路上。回望天池,它已被云雾重新遮蔽,仿佛从未显露真容。这让我想起王国维《人间词话》中的“人生三境界”——“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登山时的迷茫;“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坚持登顶的执着;而此刻,或许正接近“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顿悟。</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离开长白山时,背包里装着几块火山石,手机里存着天池的照片,但心里装着的,却是对自然的敬畏。天池教会我,真正的美,往往需要跋涉才能遇见;而真正的领悟,常常在喧嚣之后才能沉淀。正如陶渊明所言:“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天池之行,不仅是一次游览,更是一场心灵的修行。</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