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旅行日记(九)羊湖秘境

聪爸

4月13日•阴到多云有阵雪·贡嘎—日托寺—鲁日拉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清晨,我们从贡嘎出发驱车驶向羊湖(羊卓雍措)秘境日托寺。车窗外的风景如同一卷未干的水墨画,草甸泛着一点点新绿,远山裹着薄雪。羊湖,你还好吗?我们又要来了……</p> 车窗外的惊鸿一瞥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车行至岗巴拉山脉的垭口时,天空正飘着细碎的云絮。司机突然急刹,全车人顺着他颤抖的手指望去——数十米外的草甸上,三道灰褐色的身影正轻盈跃动。我抓起相机按下快门,一瞬间它们就隐入山岩缝隙,唯有一只似乎对人类的窥探浑不在意,低头啃食着新发的草芽。快门声中,它那对修长的犄角在逆光里泛着琥珀色的光泽,虽无法确证是否为藏羚羊,但那瞬间定格的剪影,已足够让车厢里爆发出压抑的欢呼。(后经确认我们遇见的是藏原羚,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重要标志是藏原羚羊屁屁上白色心型的毛。还有一个区别就是雄性藏羚羊的角是直的而藏原羚角是弯的)</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伴随着欢呼声我们继续前行,沿途的风景不断令人窒息。</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翻过一个哑口,来到日托山下羊湖边的一个高原牧场时,同伴们深深地被可爱的羊群吸引。车刚停稳,一个个就争先恐后地冲入了羊群中。有的抱起小羊羔,有的把牧羊女的POS摆上……</p> 朝圣者的荆棘与馈赠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车辆不能上日托山,只得车止湖边徒步而上。通往日托寺的山路,是写给勇者的无字天书。碎石路在海拔4500米处陡然拔高,每一步都像踩在云端之上。缺氧的喘息声与风声交织,碎石在鞋底打滑,只得抓着岩缝沿着陡峭的坡面缓慢前行。</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抵达日托寺时,多云的天空恰似被天神掀开了一些帷幕,将羊湖的蓝毫无保留地倾泻人间。日托寺前的经幡柱如一柄金刚杵刺破云层,红墙在阴云下泛着铁锈色的光泽,转经廊的铜铃阵在风中奏响空灵的梵音。</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这座始建于14世纪的萨迦派古寺孤悬于日托山半岛之巅,红墙白塔与碧蓝湖水构成强烈的视觉冲击。我们沿寺庙回廊缓行,发现每个转角都是绝佳的观景台:东侧湖水如翡翠沉入山坳,西侧浪花却拍打着嶙峋礁石,而正前方,羊湖在云影游移间变换着孔雀蓝、青金石与琉璃灰的色调。</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寺内除了我们没有其他游客到访,唯一的一位眼神非常清莹的僧人爽快的答应与我合影。此时 “一湖一岛一寺一僧人”这人世间最纯粹的画面在我脑海里浮现。这不是个传说,我们就站在这里。这画面让我们相信,在这纷繁复杂的世界里,依然有这样一片宁静之地,能让我们的灵魂得到净化,让我们的心灵重归安宁。</p> 守护高原的精灵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下山途中,半山腰的玛尼堆旁,一只狐狸正蜷卧着晒太阳。原以为是藏狐,浩子纠正说是赤狐,比藏狐漂亮。它对我们的靠近展现出超乎寻常的从容,当镜头对准它琥珀色的瞳孔时,这机敏的生灵竖起耳朵,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走了几步还“回眸一笑”摆了个POS后,才踏着碎石轻巧离去,只留下一串零落的脚印,像散落的玛尼石刻。</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据说,在西藏悠久而神秘的文化长河中,赤狐也占据着独特的一席之地,常常穿梭于古老的传说和故事之间,被赋予了神秘而灵性的色彩。它们生活在海拔2000-5000米之间,主要捕食小型地栖哺乳动物,有益于农牧业发展。当地的人们对它们怀着深深的敬畏与喜爱,将它们视为高原的守护精灵,守护着这片圣洁的土地和生活在上面的人们。</p> 大爱无疆的创意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路过日托山下的羊湖边的一艘小船时,大姐夫把大姐抱上小船后,到路边捡起一根树枝当纤绳,惟妙惟肖地哼起了我们年轻时满大街都在唱的那首《纤夫的爱》,大姐幸福的容光洋溢在脸上。这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神仙创意!将长江与圣湖紧紧的连了在一起,无疆的大爱突现在纸上。</p> 雨雪织就的苍茫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羊湖边享用午餐后,我们驱车前往鲁日拉探究羊湖另一面不为人知的模样‌。</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抵临鲁日拉观景台时,天地已化作混沌的琉璃。在海拔4930米处,风如刀割,不时有小雪团炸在我的7020上,空气稀薄得让人头晕。雨夹着雪团子如神女撒落的银针,斜斜刺入经幡,将五色布条浸染成深浅不一的靛青与赭红。远处的雪山在雨雪中只剩朦胧的轮廓,仿佛被云纱半掩的佛面。</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观景台入口的景观石旁,又有一只赤狐在它们生存的极限高度现身。这里与日托山相距遥远,海拔也净升500,应该不会是原来那只风雨兼程的赶来与我们告别吧。它浑身的皮毛结着细碎的冰晶,却依旧从容地舔舐前爪,仿佛这场雨雪不过是神山赐予的圣水浴而已。</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大约十几分钟后,雨雪渐止,云层突然裂开一些些缝隙。站在观景台上,整个羊湖尽收眼底,湖面像一块巨大的蓝宝石镶嵌在群山之间。乌云在湖上移动,忽明忽暗,仿佛湖在呼吸。这里没有游客的喧哗,没有僧人的诵经,只有风声在耳边呼啸。一只鹰不时在悬崖边盘旋,忽然俯冲而下,掠过湖面,又冲天而起,爪中空空如也。它并不气馁,只是继续盘旋,等待下一次机会。羊湖在它眼中,好像是一片狩猎场</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加上今天这两次我已与羊湖相见三次了。第一次与羊湖相见是在羊湖一号观景台,那是在2016年“逐梦西藏之旅”。我觉得一号观景台所见之羊湖,乃是游客之羊湖,湖面的风吹不散人们脸上的疲惫;而日托寺的羊湖最纯粹,是僧人的羊湖,纯粹的令人舍不得直视;鲁日拉观景台的羊湖,应该是鹰的羊湖,是挑战者的疆场。三个视角三种羊湖。人们各取所需,各得其所。而羊湖还是静静地躺在那里,不悲不喜,千年如一。</p> 秘境的絮语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归途的车厢里,相机储存卡已塞满高原生灵的影像。回望鲁日拉垭口,经幡在暮色中猎猎作响,仿佛在诉说这片土地的古老密语。我们与藏原羚、僧人、赤狐、鹰的相遇,不过须臾,却让人顿悟:在藏地的山川湖泊间,最珍贵的风景从不是某个确定的坐标,而是天地生灵与旅人共同谱写的即兴诗篇。那些未被镜头捕捉的瞬间——比如一湖一岛一寺一僧人的同框画面,比如赤狐在雪中的狡黠目光,比如鹰的盘旋、俯冲、跃回云霄的景象,早已化作记忆里的星光,在每个云起云落的夜晚,照亮归途,伴入梦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