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昵 称 青萝小衫</p><p class="ql-block">美篇号 31630171</p> <p class="ql-block"> 六月烈日炙烤老槐树,新蝉奋力挣破外壳。当透明躯壳终于悬在枝头,本该振翅的它,却永远定格在无声的黎明……</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盛夏的老槐树撑开绿伞时,陈默带着孙女小棠来拾蝉蜕。</p><p class="ql-block"> “爷爷,你看它把自己困在壳里了!”小棠指着树上半褪的蝉蜕,透明翅膀还沾着晨露。陈默指尖抚过壳上细密的纹路。五十年前,他在这片槐树林里第一次见到蝉羽化的时候,他还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p><p class="ql-block"> “它不是被困住,是在拆房子呢。”陈默拾起一枚完整的蝉蜕,对着阳光举起,“你看这壳多硬,可翅膀要飞,就得把‘家’蜕掉”。自己当年插队的时候,离开生活了十几年的家,直到六年后再次回到家乡。</p> <p class="ql-block"> 蝉鸣突然炸响,蝉振翅冲上树冠。小棠仰着头追着看,辫子在风里晃成小扫帚。陈默眯起眼,自己五十岁时躺在手术台上,麻醉前最后一眼看见的,是窗外老槐树的枝叶,以及那声声蝉鸣。</p> <p class="ql-block"> “爷爷,它们能唱多久呀?”</p><p class="ql-block"> “唱到秋风起时。”陈默把蝉蜕放进小棠的玻璃罐,罐底已经积了半层,“你知道吗?它们在地下趴了七年,才等来这几十天的太阳。”</p><p class="ql-block"> 暮色漫过树梢时,小棠的罐子里又多了三枚蝉蜕。陈默看着孙女蹦跳的背影,想起自己尘封的笔记本,里面记着自己下乡时的磨砺、手术前医嘱,小棠成长轨迹。人生所有的蛰伏,都是为了能对着阳光,把骨头里的光,都唱成歌。</p><p class="ql-block"> 槐花落了满地,像撒了一地碎银。小棠突然停下脚步,指着树梢喊:“爷爷你听,它们在唱明天呢!</p> 感谢欣赏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