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早上,周君同学在微信里发了一个视频,说的她97岁的老父亲,正在聚精会神地缝补自己的一件背心上的小洞,这样的画面让人感觉特别温馨,说明二种情况。一是老人家特别自律和勤勉,就是再细小甚微的事情都能亲力而为,尤其发扬革命传统方面,堪称楷模;二是老人家耳聪目明,手脚敏捷,就连旧社会妇女擅长的“女红”,老人家都做得有板有眼,一点不像接近百年的老人啊。<div><br>关于家务的缝缝补补,这些琐碎早就被我们遗忘,更别说我们自己动手缝补衣服的破损。衣服不值钱了,好衣服也不会自己去缝补了,这是针线等物与我们生活渐行渐远的实际情况。可是我一直珍藏了家里长辈流传下来的针线包,因为生活中确实有一些比赛的背心,T恤、短裤和运动外套及背包,出现破洞,背包带断裂,给正常的锻炼带来了麻烦,于是乎自己就用身边的针线进行缝补或“拾遗补缺”,很是方便。还有自己盖的被子重新装填后需要将被子的开口部分缝上几针。</div><div><br>小时候我的父母很早就安排我们洗衣服,甚至洗自己的被褥,床单,哪怕就是洗不干净大人也不会出力相助的,还有自己调皮捣蛋上房揭瓦翻墙越货,将衣衫或裤子总是四处开挂,用针线悄悄地在爹妈发现之前缀起来,多少可以减轻自己犯错的罪孽,这样一来二往的,缝缝补补也不是什么难事,我可以将手工缝补做到极致,其缝补的衣衫可以平整贴切,如不仔细看还真瞧不出缝补的痕迹。但随着缝补活计稀疏锐减,现在那种精巧的针线也不细密有致,匀称美观了,还是久不针线,技术也生疏了。但就是这样的粗线脚,缝补了衣裤的破绽,凉鞋的断带,还有生活中频出的窘迫,着实给日常的生活带来方便之处。</div><div><br>整理房子时,我们摔掉了很多旧家什,像锅碗瓢盆,衣服家具都丢掉了,而对于一个针线盒却斟酌再三,还是舍不得丢弃。其实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纸盒,里面放着几轱辘的线圈,就用来放针线。因时间久远,打开,是几捆线,有白色的、红色的、咖啡色的,它们紧紧绕在硬纸芯上,线上插着依然锃亮的钢针。盒子角落里,有一个顶针箍,微微发黑,看着简直像文物。这样的顶针,似乎很少能派上用场,只有过去的老人用来纳鞋底和缝制很厚的布料时才戴着使用。</div><div><br>看到它还在,心里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但要问我,做针线活时,这玩意到底有什么妙用,我就不知道了。那时候我母亲从来不动针线,只有父亲休假在家时干着女人常做的针线活。或许这是我在父亲耳濡目染的现身演绎下,自然就将家里的针线活接盘了过来,并且在农村插队的过程中受惠不少,似乎我们点女知青的被褥洗晒后都要找我帮助她们缝补起来。就像前人所说的“艺不压身”,有点技术比如洗衣做饭缝缝补补都是过去的手艺啊,如果赶上饥馑年代,说不定能依靠这些“黔驴技穷”的薄技救自己一命啊。</div><div><br>从周君的父亲想到自己的父亲,他也真是会缝补,会染色,用颜料染制浅色的衣服,唯恐我们孩子淘气衣服不耐脏,最可恨的一次是将我的三姑父从部队转业下来给了父亲一套校官服,那时一套由草绿变成泛白色的军服,也是文革期间最最时髦的红卫兵标配服装,是那时每位中学生做梦都想着的服装,却被我父亲鬼使神差地甚至是画蛇添足的染成了黑色,像是德国的冲锋队军服,气得我不知咒骂了父亲多少回。</div><div><br>我爸也是做针线活的高手。我使劲回想才想起,最后一次见到针线盒,还是我爸不知在缝什么衣物。那少说也是三十年前的事了。我早已不穿缝补过的衣服,所以他究竟缝补什么,我竟一无所知。童年时,父亲在睡前缝补衣物,实是家常便饭。随着生活水平不断改善,针线活这种技能,到我这里正式失传,我所拥有的针线盒还是老丈母娘留下来的,被我所用。孟郊名句“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可谓脍炙人口,可是如今的游子,身上的衣服大概很少会由母亲亲手缝制了。</div><div><br>周君老父亲亲手缝制背心的画面,被我们津津乐道,也非常敬佩老人家的做事认真专注执着,惟有于此,才睿智,高寿,健康和快乐。就此祝福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