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半夜时分,一阵恼人的嗡嗡声刺破寂静,一只不知从哪溜进卧室的苍蝇,像个捣乱的精灵,将我从美梦中硬生生拽醒。睡意全无的我,无奈翻身坐起,打开书桌上的台灯,伏在电脑前,打算续写白天没完成的文稿。</p><p class="ql-block"> 可这只令人厌恶的苍蝇,仿佛存心和我作对。它“嗡嗡”叫着,一会儿猛地撞在我脸上,凉飕飕的触感让人浑身一颤;一会儿又轻盈地落在我胳膊上,痒酥酥的,还没等我伸手,就又灵巧地飞走;一会儿又大摇大摆地停在电脑显示屏上,遮挡住好不容易敲出的文字,搞得我心烦意乱,根本无法集中精力码字。我恼怒至极,忍不住吐出几句国骂,狠狠问候了这只黑苍蝇的八辈祖宗!</p><p class="ql-block"> 烦恼间,我突然想起那个买来后,一直闲置的电苍蝇拍。就像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我急忙翻找出来,随即打开卧室里所有的灯,紧握着苍蝇拍的手柄,在卧室里来回奔跑、四处搜寻,誓要抓住这个可恶的家伙。</p><p class="ql-block"> 然而,这只苍蝇简直成精了。它忽高忽低、忽左忽右地飞舞,速度快得让人眼花缭乱,好几次眼看着就要拍到,它却一个急转弯躲开了。有时它还会突然消失不见,藏在某个角落里,任我找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也不见踪影。</p><p class="ql-block"> 我疲惫地坐下来,喝了一杯冷茶,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堂·吉柯德大战风车时,那狼狈不堪的模样,自嘲地笑了笑,感觉自己此刻既愚蠢又可笑。</p><p class="ql-block"> 正自嘲着,学生时代上动物学课时,老师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所有的昆虫都具有趋光性的本能。而我手中的电苍蝇拍,正亮着几颗蓝莹莹的小灯泡。我眼睛一亮,心中顿时有了主意:古有守株待兔,我何不来个守拍捉蝇?</p><p class="ql-block"> 说干就干。我迅速把电苍蝇拍立起来,用衣橱的抽屉牢牢夹住,接着关闭了卧室里所有的灯光。随后,我静静地斜倚在床头,屏住呼吸,静待苍蝇落网。卧室里一片漆黑寂静,只有电苍蝇拍那蓝莹莹的微光,在黑暗中若隐若现。不一会儿,困意如潮水般涌来,我渐渐迷糊了。</p><p class="ql-block"> 忽然,一阵细微的“噼里啪啦”声骤然响起,将我从半梦半醒中惊醒。我猛地睁眼朝苍蝇拍望去,只见一串微弱的火花在苍蝇拍上闪烁,紧接着,一股淡淡的焦糊味飘进鼻子。我心中一喜,知道那只可恶的苍蝇终于中招了。急忙开灯走上前,只见那只黑豆大小的苍蝇,焦黑地挂在苍蝇拍的网格上,再也没了先前的嚣张。</p><p class="ql-block"> 我望着苍蝇拍,心中涌起一阵胜利者的欣喜,忍不住大笑起来:“我胜利啦,哈哈哈……”</p><p class="ql-block"> 这场与苍蝇的“战斗”,虽然过程曲折,但最终还是以我的胜利告终,而这小小的胜利,也为这原本平淡的夜晚增添了一段别样的趣味。</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稿于青岛市西海岸新区</p><p class="ql-block"> 二零二五年六月十二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