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幼年的我,对爸爸两字的理解很模糊,似乎就是一个符号,因为爸爸经常不在家,即使能留在家中,表现出来的状态就是默默的读书看报。</p><p class="ql-block">我幼年最初对父亲的记忆是父亲带我看电影,记得是夏天,电影院里黑乎乎的,按父亲、母亲口述时间推算,那时我应该4岁左右的样子。小孩子应该是看不明白,注意力集中的时间又短,只一会儿功夫我就闹着要回家。应该是父亲阻止我回家,于是我挣脱父亲,<span style="font-size:18px;">倔强的</span>独自一人往家走。当见到妈妈时我委屈的就哭了,妈妈示意我转头,我回头一看,爸爸就在我身后不远处正走着呢。那回眸的那一瞬间,至今半个多世纪了,晃如昨日。现在回想起来,那岂不是年轻的父亲即在保护女儿,又是给女儿独立出行的锻炼机会吗?</p><p class="ql-block">还有一次是我5、6岁时的深刻记忆,父亲去哈尔滨出差带我去的,把我放到姑姑家他去忙工作了,所以我幼年时记得哈军工大门两侧有两个荷枪实弹的士兵(这个在我美篇《东北之旅第六站——省会城市哈尔滨》<span style="font-size:18px;">描述过</span>)。</p><p class="ql-block">但记忆更深的是父亲带我出去玩,然后逛秋林百货时我看中了一块黄底带小碎花的缎面布料,央求爸爸买下来让妈妈给我做裙子穿,父亲不肯,我以哭闹坚持,后来父亲随了我,母亲给我做了一个小裙子,这是我记忆中穿的第一条裙子,但布料不结实,没穿多长时间就坏了。现在想来,在经济拮据的年代,父亲、母亲要勒紧多长时间的裤腰带,才能省下我这条裙子的钱呢?当时的父亲不是不舍,一定是经济拮据的无奈啊!</p><p class="ql-block">后来我都工作成家了,父亲外地出差,给我买过滑雪杉、珍珠项链……这些礼物有的并不如我意,但它是父亲对女儿最真挚的爱啊!</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父亲虽没有多少言语表达,陪伴儿女的时间也短,但父亲对儿女的爱是发自内心的啊!</span></p> <p class="ql-block"><a href="https://www.meipian.cn/572mh9a6" target="_blank" style="background-color:rgb(255, 255, 255); font-size:18px;">东北之旅第六站——省会城市哈尔滨</a></p> <p class="ql-block">童年、少年时期与父亲一起生活的时间也是有限的,聚少离多是常态。但逐渐对爸爸的认知是家里有很多书是爸爸的,这些书被放在一个柳条包和一个大木箱里,有人会去借着看,也借丢不少。听哥哥姐姐说有些书在文化大革命期间被抄家抄走了一部分。后来几次搬迁大部分散逸了,但最后还是留下了一小部分,如普希金全集、泰戈尔诗集、歌德的浮士德等。</p> <p class="ql-block">2018年年底,城市老旧小区改造,老屋搬迀之时,我与弟弟、弟媳三人在老屋收拾时,父亲几厢的书、杂志、报纸等真的难找到归处,让我们左右为难。因为城市普通人的家庭住房面积都不大,没有独立的大书房。<span style="font-size:18px;">当时搬迁的时间又紧迫,父亲此时还明白,但很无奈,只留下一句话,你们能留尽量留吧。于是在争得外地大哥大姐意见后,将父亲的那些桥梁、道路等技术方面的书,几十年的报纸、杂志,还有父亲读中学、大学时的教材等卖给了收破烂的(大约是3、4角一斤,买了可能是一百几十块钱)。最后只保留一小部分文学等方面的书籍,被我转移到女儿家的阁楼上。为了写这篇文章,我特意来女儿家阁楼拍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高尔基说:“书是人类进步的阶梯”。父亲的一生嗜书如命,书是父亲的精神世界。通过阅读让父亲的精神世界饱满,让父亲在黑暗中看到了光明。</span></p> <p class="ql-block">还有就是我家书架上有一些是父亲买的书,我拿家看就保存到我家了,如卢梭的《忏悔录》、钱钟书、钱理群、余秋雨等名家的书籍。那套《世界上下五千年》是父亲给他的孙辈买的,现在大部分保存在我家。</p> <p class="ql-block">随着我年龄的增长,识字量的增多,我也会默默的翻阅这些书。于是逐渐认识父亲的精神世界是书的世界,书让父亲在那个压抑的年代将苦变乐,热爱生活,执着于对业务的钻研,执着于努力的工作,于是也成就了他虽命运多舛,但自强不息的精神。这种精神对子女也是一种传承与激励。</p> <p class="ql-block">受文化大革命冲击,1968年春我们在县城的家被迫搬到一个叫抽水站仅有三户人家(含我们家)的道班上过了两年,这两年父亲没怎么回过家。</p><p class="ql-block">到1970年秋又插队到叫吉城的一个农村,大约是72年春天才又回到了城市,这近两年的时间,我们总算与父亲团聚了,父亲当了农民,过着天天上工、下工的农民生活,但回到家端上饭碗一定是跟前有本书或有份报纸,很少看到父亲帮母亲做家务。经常是在我们夜醒时,看到煤油灯下父亲在看呀、写呀,母亲在缝呀、洗呀。</p><p class="ql-block">但到了72年春天,我的家又搬回城里了,住在与电影院一路之隔的铁皮房内,为什么叫铁皮房我到现在都弄不清楚。只记得邻居中有个叫王红的姐姐他爸妈在县委工作;有个叫小兰的妹妹她妈妈是县医院医生,她爸爸好象是做技术工作的,但小兰跟我说过,77年恢复高考后她爸爸参加研究生考试了,这件事儿记得特别清楚;还有玩的特别好的朝鲜族同学金鲜花。……</p><p class="ql-block">还记的是我们家搬到城里的那年(1972年)秋天呢、还是次年的春天呢?《卖花姑娘》接连放映,我们铁皮房住户的水缸都被喝干了(没自来水,需到井里挑水)。</p><p class="ql-block">但记忆更深的是父亲几乎就没有回过家。大约次年的春天,我与弟弟思父情深,于是妈妈让我这个长弟弟两岁、但还不如弟弟高的姐姐,带着弟弟按着地址,坐汽车去找爸爸。我们一大早出发,坐在车上,看着车外的风景,憧憬着见到父亲的那一刻,终于见到父亲了,心情特别激动。</p><p class="ql-block">父亲带我们姐弟二人看他设计施工修筑的汤旺河大桥,随行的一位叔叔还帮我拍了照,这张照片成了我们与父亲拍的第一张合影照片,成了我们历史聚焦的永久纪念,也成了爸爸后来提字“春归吾心”的永久纪念。</p> <p class="ql-block">父亲因修筑汤旺河大桥等工程做出的贡献,被上级嘉奖。后来其《钢筋混凝土顶推法加固拱桥》等多篇学术论文得到学术界的认可,并于上个世纪80年代应邀参加全国性学术会议,并被上海城建学院、南京东南大学编入教材。</p><p class="ql-block">从此,父亲的工作就更忙了。回到家也只是顺路暂停,口中传出的信息多是与他要去工作的地方有关,如同江、富锦、萝北、抚远等地的桥梁、工路施工事宜,我在悼父文中有述。</p> <p class="ql-block"><a href="https://www.meipian.cn/4anv0aeq" target="_blank" style="background-color:rgb(255, 255, 255); font-size:18px;">苍天悲悯,大地动荣——悼父文</a></p> <p class="ql-block">父亲的一生就如我选版面上的向日葵一样,向阳而生,不断求索,积极进取,自强不息,奋发图强。对儿女的爱虽沉默寡言,但大爱稀声,其身体力行、耳濡目染的积极引导,是儿女心中永远的精神图腾!</p><p class="ql-block">晚年的父亲仍以看书学习为其乐趣,并在孙辈身上投入了无微不至的赏识温暖,把缺失在我们兄弟姐妹的陪伴及现代教育理念都补偿在我们子女的身上了,真正体现了父爱的深沉如山擎天地,父爱的浩瀚似海纳百川。</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父亲在对子女的教育上,还是他身后事宜的处理上,都表现出开明、睿智,注重男女平等的教育理念和传承理念。因此父亲给儿女留下的不仅仅是身体力行潜移默化的教育引导的精神财富,而且还留下了一笔宝贵的男女平等的精神财富。</span></p><p class="ql-block">适逢父亲节即将来临之际,勾起我对父亲的深情思念,于是怀着对父亲的崇敬之情,怀着对父亲的感恩之情,怀着对父亲的怀念之情,挥笔而就写下了上面的文字,以此寄托哀思,纪念我那命运多舛但自强不息的父亲,纪念我那大音稀声却父爱如山的父亲,愿父亲的在天之灵安息吧!</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2025年6月12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