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编辑：秦川、鱼胜利</p><p class="ql-block">作者：段建国、贾岷岫</p> <p class="ql-block">《王世英传奇》封面图片</p><p class="ql-block">四、</p><p class="ql-block">从一九三五年九月起，王世英率中央局的机关开始向天津转移。</p> <p class="ql-block">中共中央特科机关旧址图片</p> <p class="ql-block">王世英照片</p><p class="ql-block">为了安全起见，王世英决定分批转移。九月初,他先带了一批人去天津联络工作，让张庆炎十月二日带第二批人赴天津。他安排张庆炎乘外国轮船走，发给了路费,规定了去天津后住日租界的旅馆和接头暗号。</p> <p class="ql-block">张庆炎照片</p><p class="ql-block">十月二日,张庆炎和其他几人化装分头上了一艘外国轮船。由于风浪大,迟了半天到达天津，等他赶到接头地点时,已不见接头人。第二天又去接头，正碰上宪兵检查，也没能联系上。—连十几天,张庆炎跑遍了天津的大街小巷,希望碰到熟悉的自己人，可一个也没碰到。最后钱花光了，只好派一位人回上海和邱吉夫联系。第十八天，张庆炎从劝业场出来,路过一家肉铺看见王世英和李果毅从里面出来，立刻喜出望外。他跟上去,和他们并排走到一起，轻声叫道:“老余!”</p> <p class="ql-block">王世英、李果毅夫妇照片</p><p class="ql-block">王世英扭头见是张庆炎，心里非常高兴,低声问道:“怎么才来?”</p><p class="ql-block">“我们早就来了,怎么也和你们接不上头。”张庆炎跟着王世英夫妇来到一家酒馆,详细汇报了情况。……【第一页内容结束】</p> <p class="ql-block">【接续第一页内容】……王世英也把怎样没和他接上头的情况告给了张庆炎。</p><p class="ql-block">原来，王世英在十月二日按时去广达旅馆没接上头，第二天又去发现宪兵正在搜查，估计出了事，只好暂停了联系，没想到闹了一场误会。</p><p class="ql-block">王世英问他:“你带了几位同志来?”</p><p class="ql-block">“按你吩咐的三位全带来了。因接不上头，派一位同志回上海联系去了，那二位和我住在一起。”</p><p class="ql-block">“我不是让你和他们分开住吗?”王世英带着批评的口吻说。</p><p class="ql-block">“一开始分开住了，后来没钱了，只好挤到一起，我的金戒指也卖了。”张庆炎委屈地说。</p><p class="ql-block">晚上，王世英来到广达旅社，见了其他两人，给他们发了钱，说:“你们受了不少苦，现在好了，都去洗洗澡，上上馆子，听听京戏。”为了防止意外，王世英给大家各安排了一个住处。</p><p class="ql-block">从上海转移到天津后,同华北局取得了联系。王世英担任了华北局情报部部长。此时,华北局同党中央的联络也中断了。</p><p class="ql-block">许多在外地无法立足的地下党员也通过上海交通站纷纷转来天津，加上从上海来的人员,人数很多。这些人的住宿、吃饭、路费、看病等问题很多。这一时期,王世英的一大工作就是保证这些地下党员的生活和安全。</p><p class="ql-block">一次,从广东转移来一对夫妇，女方发着高烧，病情很严重，丈夫方林向具体负责医疗的小程提出住院治疗。</p><p class="ql-block">小程问需多少钱，对方说五十元，小程犹豫了一下说:“这么多同志都要吃要喝，可眼下这么点可怜的经费，怎么办呢?”</p><p class="ql-block">他这一嘟哝，激怒了对方，他就大吵起来:“老子为了工作东奔西跑，落到这种地步。现在人都快死了，你们管都不管。”他吵吵嚷嚷,“我要见领导!”</p><p class="ql-block">王世英听说此事后,约他在一个酒馆里见面。……【第二页内容结束】</p> <p class="ql-block">【接续第二页内容】……方林余怒未消，不满地看看小程，又看了一眼面前的王世英说道:“我要见领导!”</p><p class="ql-block">“我就是,”他平静地说:“你有什么话就说吧!”</p><p class="ql-block">方林讲了事情的经过:“你们总不能见死不救吧!”</p><p class="ql-block">王世英笑笑，拍拍他的肩膀,“火力不要太强嘛，有什么大家坐下好好谈谈，问题就好解决。”</p><p class="ql-block">“人都快死了,我……”他有些不服气。</p><p class="ql-block">王世英说:“别着急，不管是哪位同志病了，我们都要负责，眼下咱们是困难些，同党中央和共产国际的联系全断了，经费一点也没有，不过我们正在各处想办法，请大家能和我们一起来克服这个困难。你妻子住院的事马上办理。钱的事，一会儿让小程给你送到医院。”</p><p class="ql-block">小程刚想开口,王世英抬手示意他不要说话:“怎么样,满意吗?”</p><p class="ql-block">方林笑了笑，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我只是一时着急,说话难听。”</p><p class="ql-block">“好了,”王世英站起身，“对同志们的困难组织上不会不管的，放心吧!”</p><p class="ql-block">他领着小程出了酒馆，小程奇怪地问:“老余，你满口应允，钱从哪儿来呢?”</p><p class="ql-block">“去，快去当了，足够用的。”</p><p class="ql-block">“喏，这件值不少钱吧!”王世英把身上的呢子大衣脱下，“老余,你……”</p><p class="ql-block">“快去吧，救人要紧!”</p><p class="ql-block">下午,王世英又赶到医院看望了这对夫妻。几天后,方林的妻子病好出院了。这时,他们才从小程那里听说了王世英当呢子大衣的事。方林后悔莫及,对小程说:“我对不起你们!”……【第三页内容结束】</p> <p class="ql-block">【接续第三页内容】……从外地转来的人员越来越多，安全成了一个大问题，虽然天津的特务机关不如上海，但时间长了，万一出事，将会给党造成很大损失，王世英决定不能再这样被动地等待下去，应把这些同志分别派出去，一方面疏散，一方面开展工作。</p><p class="ql-block">此刻，北方正澎湃着抗日怒潮。经过各方面的努力，王世英给这些地下党员找到了工作，让他们利用工作之便发展党的力量。</p><p class="ql-block">随着这些人员的安排，王世英把主要精力转移到了开展工作上。他在学校中发展共产党的力量，先后吸收了四十多名党员，团结了许多著名学者，如杨秀峰、张申府、张友渔、阮慕韩、董松、齐燕铭、吴晗等，他经常到这些学者的家里，给他们讲抗日战争的形势，讲党的抗战主张、统一战线。这些学者后来为党的统一战线做了大量工作。</p><p class="ql-block">王世英对日伪军的活动情况非常重视，他着手建立了一系列党的情报关系，领导了情报刊物工作，及时登载日伪军的动态。</p><p class="ql-block">为了扩大中共抗日统一战线，王世英还把对国民党军队的工作放到很重要的位置。当时,东北沦陷,东北军退入关内。王世英就经常到这些部队宣传抗日，激发东北军官兵抗日热情。他还让南汉宸通过申伯纯做西北军杨虎城的工作，鼓动杨虎城抗日救国。</p> <p class="ql-block">南汉宸照片</p><p class="ql-block">尽管上海交通站后来也遭到破坏，邱吉夫被捕，但王世英仍然通过各种途径,保持着同白区各省地下党的联系。</p><p class="ql-block">一九三五年十月二十日，王世英接到上海交通站的情报:国民党四十四师的吕谓鳌在南京被捕，已经叛变，四十四师地下党员可能全部被供出。……【第四页内容结束】</p> <p class="ql-block">【接续第四页内容】……王世英立刻决定派刚刚到天津的张庆炎和周峻烈火速赶往四十四师抢救党员。</p><p class="ql-block">他吩咐张庆炎，“如果敌人还未下手，就抓紧时间举行暴动。成立红三十二军，杨之超旅长任军长，你任副军长兼政委。另外派周峻烈随你去，做你的助手，担任参谋长，其他同志职务由杨旅长安排。暴动如果成功，率部向陕南进发，和红二十五军会师。”他握着张庆炎的手说,“你曾在四十四师当过特派员，危险很大，但此事非你不可，千万要小心!”</p><p class="ql-block">张庆炎说:“你放心,我会做好工作的!”</p><p class="ql-block">十月底，张庆炎和周峻烈赶到湖北老河口。此时驻在勋县的杨之超旅长已被肖之楚扣押。杨旅的一个团驻扎在这里。张庆炎和周峻烈先找到冯宝珊连长，一起来到团部，召集党员开紧急会议，商量起义劫狱，团长边秀民，是新发展的党员，听说杨旅长被扣押，立刻发生动摇。他对起义劫狱当面应承，背后不执行命令，致使劫狱的行动失败。老河口暴动失败后，张庆炎和周峻烈只好步行到沙市，从那里向王世英写信汇报了失败的经过。不久，王世英寄来路费，周峻烈奉命去了四川，张庆炎回了上海。</p><p class="ql-block">一九三六年,肖克领导的红军尚在云南、西康一带，王世英去延安汇报工作前，通知上海党组织派张庆炎去成都和邓锡侯的部下陈离师长联系，请他在川军中开展统战工作，以减轻国民党中央军对肖克红军北上的阻力。张庆炎一方面和陈师长做统战工作，一方面发展了三十多个党员，建立了大足特别支部。</p><p class="ql-block">这一时期，王世英在极其困难的条件下,艰苦奋斗，和其他地下党员共同克服困难，想方设法从各方面取得援助,积极开展工作，同各方面加强联系,为抗日统一战线做了大量工作。据后来统计，在王世英的领导下保存下来的干部约有五百多人,其中……【第五页内容结束】</p> <p class="ql-block">【接续第五页内容】……有毛齐华、王学文、南汉宸、刘道衡、陈雷、王超北、刘贯一、金城、杨松青、陈克寒、肖明、张友渔等。</p> <p class="ql-block">毛齐华照片</p> <p class="ql-block">王学文照片</p> <p class="ql-block">王超北照片</p> <p class="ql-block">刘贯一照片</p><p class="ql-block">五、</p><p class="ql-block">对杨虎城的工作,南汉宸进行得很顺利。南汉宸这时已从陕西省政府调到北方局，归王世英领导，他先约当年曾一起在陕西省政府供职的旧友申伯纯来天津会晤，商议如何做十七路军的工作,希望促进杨虎城与我党的合作。申伯纯相机去南京,见到正参加国民党“五大”的杨虎城，让他看了中国共产党的《八一宣言》。杨虎城完全同意中共提出的“停止内战，一致抗日”的主张;并请申伯纯向南汉宸转达派人具体商讨的愿望。</p> <p class="ql-block">南汉宸照片</p> <p class="ql-block">申伯纯照片</p><p class="ql-block">杨虎城由南京返回西安没几天，长征到陕北不久的中共中央，派汪锋携毛泽东的亲笔信到西安见杨虎城。杨虎城不知真假，即派省府科长，秘密中共党员崔孟博到天津找南汉宸询问。</p> <p class="ql-block">崔孟博照片</p><p class="ql-block">因为王世英正好要去陕北向党中央汇报白区工作,遂随崔孟博启程西安。</p> <p class="ql-block">王世英照片</p><p class="ql-block">一九三五年十二月间,王世英到了西安。</p><p class="ql-block">崔孟博先安排王世英到一处不显眼的旅馆住下,然后一个人去找杨虎城。他先见了杨虎城的首席秘书王菊人。</p><p class="ql-block">王菊人见他独自一人,着急地问:“怎么,南汉宸没跟你来?”</p><p class="ql-block">崔孟博神秘地说:“南汉宸没请来，可我请来一位比南汉宸更重要的人物。”</p><p class="ql-block">“谁?”</p><p class="ql-block">“王世英！中共北方局的,南汉宸的领导人。你快去通报杨……【第六页内容结束】</p> <p class="ql-block">【接续第六页内容】（虎城）……将军。”</p><p class="ql-block">不一会。王菊人出来说：“杨（虎城）将军请你面谈。”</p><p class="ql-block">崔孟博随王菊人进到杨虎城的卧室。杨虎城详细询问了他此行的情况，又问起王世英的情况。</p><p class="ql-block">崔孟博一一作了回答。</p><p class="ql-block">杨虎城考虑片刻，让王菊人在王世英住处布置便衣，确保王世英的安全。</p><p class="ql-block">当天晚上，崔孟博把汪锋领到旅馆。见了王世英。王世英急切地了解了党中央的情况和意图。这个时候,王世英感到前所来有的轻松，浑身的力量倍增。</p><p class="ql-block">第二天,王菊人和崔孟博来请王世英。他们按照杨虎城事先商量好的办法,由王菊人先把王世英带到九府街杨虎城的别墅“芷园”客厅，把他锁在客厅东边的一间小房子里，然后又回到新城，把钥匙交给杨虎城。</p><p class="ql-block">中午,杨虎城参加了宴会后，命令警卫把他送到“芷园”别墅休息。</p><p class="ql-block">进了客厅，他到自己的卧室更衣,装着要睡午觉的样子。等警卫人员离开后,他悄悄打开那间小房子的门，与王世英见了面。</p><p class="ql-block">寒暄后，杨虎城首先问了汪锋的情况。王世英证实汪锋是党中央派来的。</p><p class="ql-block">杨虎城掏出毛泽东的信说:“毛泽东先生是位了不起的人物，为了民族大义，抛弃前嫌，与蒋介石谈和，力主抗日，爱国精神实在令人钦佩。”</p><p class="ql-block">王世英说:“反对内战,坚持抗战,是我党的一贯主张,我们是真诚地希望蒋介石同我们合作的。”</p><p class="ql-block">“是啊!”杨虎城叹口气，“可是蒋介石这个人阴险狠毒，靠不……【第七页内容结束】</p> <p class="ql-block">【接续第七页内容】……住哇！”</p><p class="ql-block">“目前全国民众抗日呼声很高,蒋介石打内战的行径已经遭到强烈斥责。他若仍执迷不悟,历史将会惩罚他的。”接着,王世英给他讲了北京、天津等地的抗日运动。</p><p class="ql-block">俩人越谈越投机。王世英提到了南汉宸曾对杨虎城提出的共同抗日的六条建议,说:“这六条建议基本上是好的,我们是否在此基础上达成个协议!”</p><p class="ql-block">杨虎城表示赞成。</p><p class="ql-block">经过长时间的晤谈协商，王世英和杨虎城终于达成了以下</p><p class="ql-block">四点协议：</p><p class="ql-block">一、在共同抗日原则下,红军与十七路军建立抗日友好，互不侵犯协定，双方恪守原防，互不侵犯，必要时可以事先通知，放空枪，打假仗，以应付环境。</p><p class="ql-block">二、双方互派代表，设立电台，互通情况。</p><p class="ql-block">三、十七路军在适当地点设立交通站,帮助红军运输必要的物资和掩护中共人员的往来。</p><p class="ql-block">四、双方同时做抗日准备工作，先从对部队进行抗日教育开始”</p><p class="ql-block">晤谈结束时，一直守在客厅外的王菊人敲门进来说:“西安市的抗日群众代表求见。”</p><p class="ql-block">杨虎城站起身对王世英高兴地说:“王先生，你和南汉宸一样，是位很了不起的人，希望我们今后加强合作。请代我向贵党的领袖们致意。”</p><p class="ql-block">王世英说:“但愿国共两党早日实现合作。”俩人握手告别。</p><p class="ql-block">第二天早晨,按照杨虎城的安排,王菊人给了王世英五百元作为路费，亲自送到西安北门外，同汪锋会合。王世英以“杨虎城高参”的身份，由杨虎城的亲信驾马车经三原、淳化向陕北驰去。……【第八页内容结束】</p> <p class="ql-block">【接续第八页内容】……几天后,王世英顺利到达陕北的瓦窑堡。这时,红军已经东征准备奔赴抗日前线，毛泽东主席和其它领导人也渡过黄河，到了山西、王世英又赶赴山西，在石楼县营房村向毛泽东和周恩来汇报了上海中央局、华北局的工作，汇报了同杨虎城谈判的情况。</p><p class="ql-block">毛泽东主席对王世英的谈判很满意。中央也同意了王杨协议。</p><p class="ql-block">这样，共产党在杨虎城的三个军部设立了三个交通站，人员往来自由，红军人员在杨虎城部队可以换上十七路军军服，出人两便，军用品和其它物资也由此通过，有力地支援了红军的东征。【第九页内容结束】</p> <p class="ql-block">【以上《王世英传奇》节选文共九页内容，此文章到此结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