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导读提示】：沈虹无奈地接了实物账，转换了柜台。她偶然发现了余锦华的惊天大秘密！沈虹内心深处发出诘问……</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一年挣扎三六五</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巅峰低谷大腾挪</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一九六八年十月十三日</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十月十日那天，接到通知，要我去接魏华的账，她调财务科。我心里极不情愿，我本是局里安排过来做文书的，却让我站了柜台。我知道，这个柜组长一旦套上，解套很难。可爸爸嘱咐过的“要服从组织分配”，就像一把高悬头顶的利器，剑指我心。经过三天的盘点交接，看着六大本厚厚的账本摆在眼前，头昏脑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这些五花八门的自行车配件，交电配件，名称绕口，品种零乱，价格繁杂，什么时候能记住啊。在小百货柜台上站了近两月，挺轻松的，心里甚至有了安于现状的定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这，又要从头学起！</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一九六八年十一月二十九日</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大约上午十点半，五七干校的同学韩洪涛来了。他是黄台公社供销社的会计，来县供销总社报表，顺便逛逛。他见到我，张口结舌，我打破了尴尬：没想到我在这里吧？“是呢，你不是在药材公司吗？变化这么快？”我就知道他会这样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半年的干校学习，还是建立了同学情谊的。我们东拉西扯各自的工作情况。因为黄台公社和红海公社相临，韩洪涛和余锦华很熟，在干校学习期间，两人形影不离。所以，我顺口问道：你和余锦华还有联系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韩洪涛：“俺俩是三中同学，一直关系很好呢。”他喜形于色地继续说：“人家余锦华当爸爸了！添了个大胖小子！”我不知道韩看没看到我的脸一下子红到脖颈，他再说什么，我耳朵里只有嗡嗡的声音。他一定是察觉到了我的失态，说了句：“你忙吧。”就走了。我连礼节性的招呼都没有打，完全处在恍惚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不知道自己中午怎么走回家的，也记不得中午自己是怎么走进柜台。晚上的饭应付地吃了几口，就合衣躺下了。胸口被愤怒，压抑，绞痛反复揉躏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余锦华，你写血书的时候，已经是准爸爸了，你要干嘛？背叛妻子？背叛家庭？收到你的血书后，我对你的才华，你的干练，你的英俊帅气，都曾经让我芳心微动，心生涟漪。许许多多的不眠之夜，我回想着一个月干校学习的点点滴滴，你的音容笑貌，常常浮现在我眼前。尽管我知道，那肯定是一种芽未破土便凋谢的结局。可你却真真的让我心湖杨波，思寐成疾过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看来，我之前对异性的高度戒备，像刺猬一样身披铠甲是对的！世间，可以信赖的人还会有吗？</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一九六八年十二月十二日</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早上醒来，妹妹的第一句话：“姐姐生日快乐！”我今天生日？妹妹的问候暖了我的心，也打开了我的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二十周岁了，我二十周岁了！这么多年，爸爸妈妈没有给我过生日，我也知道别人都是过农历生日，而我不知道自己农历生日是哪天。</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爸爸妈妈整天焦头烂额地忙工作忙生活，哪还有精力给孩子们过生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二十岁了！怎么感觉自己像是走过了大半生！一心一意想奔向美好的远方，人生的路上却磕磕绊绊，跌跌撞撞。</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今天中午我值班。去公司伙房破天荒的买了份两角钱的白菜粉条炖肉，犒劳自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天冷嗖嗖的，门市部里几乎没有顾客。我正在拨弄账本，“沈虹……”抬头看到余锦华站在我面前！我顿时血涌上头！手足无措，口齿不清：你，你，你！我，我，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看到了余锦华涨红的脸（也许是冻的）。他从挎包里拿出一本日记本放在柜台上：“我不是你想像的坏人……”说完转身离开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像怕人看见似的，赶紧收起他的日记本。</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一九六八年十二月十六日</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三天时间，我读完了余锦华的“日记”。其实，那是写给我的二十一封信。信的开头称我为“S”，是沈的首个字母。</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读完这些信，每一个文字，都像是背负时代的音符，在我眼前跳跃着，有哀怨，有无奈，有憧憬，有伤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原来，余锦华的舅舅三个女儿，没有儿子。就去商量妹妹，余锦华的母亲，让二儿子余锦华入赘，和大表姐结婚。余锦华刚刚高中毕业，在学校里学习成绩首屈一指，还担任团总支书记，工作能力超强，并已入党。早就被公社盯上了，准备选拔他进入公社党委任秘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余锦华竭力抵抗父母亲给安排的强拉鸳鸯配。然而，父亲的一句：“没得商量！”给他定了终身。</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这个大余锦华四岁的大表姐，只有小学文化，在生产队里干活是一把好手。但自从两家戳破了这层关系，她见了余锦华就扭扭捏捏的更不善言辞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一九六八年春节，余锦华刚刚满二十二岁，和表姐成婚。</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他说是在万般痛苦下，在表姐的力邀下，他给表姐脸上蒙上了小手帕……</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当他得知表姐怀孕时，当他看到舅舅、舅妈欢天喜地时，他如坠看不见底的深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他说，今年五月份在干校邂逅了我，他觉得自己整个灵魂都飞舞起来了，他获得了一种力量，感受到了阳光照进了胸膛。他说，不奢望我会给他什么，更没有奢望想得到我什么。他只觉得，可以让自己的灵魂有一个栖息的地方。</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他在最后一封信最后一段写道：我不会打扰你。但你永远会住在我为你搭建的最干净最温暖的心灵一隅里。等到有一天，我有能力了，我会为你铸一尊金身……</span></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合上日记本那一刻，我奔涌的心情平静了许多，我泾渭分明，黑白有别的惯性思维，突然划出了一道弧：婚姻真的是一旦锁住，就不可打开吗？异性之慕的友谊能超越时空吗？婚外友情可以纯真以往吗？谁来给我答案！</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一九六八年十二月三十一日</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从五年前开始，每年的最后一天，我会写一篇自己的“年终总结”。我慷慨陈词，情绪激昂，也会千般自责，痛陈心迹。现在读来，就是一堆废话、空话！一堆孩子气的胡言乱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也许是迈进了二十岁的门槛，长大了，百汇门开始合缝了，那些浮躁开始沉淀下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这几天，公司里又自下而上的进行年终总结。按惯例，进公司不满半年的没有评先进资格。按说，我只有洗耳恭听的份。可我总怕别人把我当哑巴卖了，总想证明自己“我热爱着这片深沉的土地”……既然爱着，那就脚踏实地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一年来，外出学习，卖冰糕，工作变动，换岗位……跃动的365天！</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意识到，上学时的那些三好学生，学习标兵，都成为挂在墙上的过去。学校和社会的距离，需要用智慧去填补。而我的傻不愣登，镶嵌着一个不识时务者！智慧是天生的呢？还是可以在后天修炼？</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说一千道一万，我热爱我们国家、我们党的赤胆忠心不会变！</span></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我决定，写第二份入党申请书！</b></p> <p class="ql-block">（未完待续。下集更精彩，开篇会有导读提示，欢迎您的赏阅与关注。）</p> <p class="ql-block">撰文：晨虹玮语</p><p class="ql-block">图片：生活自拍照加网络（终心感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