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间行旅

诗和远方还有你

　　四年前，我执起那支不知道在家搁置了多少年的毛笔，蘸了人们早已不用蓝墨水，在宣纸上落下第一道痕迹，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如今，这些习作已积了不知多少卷，有些如今看起来不堪入目，打算交付丈夫练字去。临别前，我翻出它们，在晨光里拍了照，算是送行。

这些纸上的墨迹，起初是极怯的。现在翻看，分明是拙劣不堪的。又一想这也是国画之道——总要容得下最初的丑陋，才能有后来的模样。

如今这些习作即将易主，丈夫要在它们的背面挥毫。想来也是好的——我的稚拙被他覆盖，他的笔墨又将在我的基础上生长。纸寿千年，而我们的痕迹不过是一时的，终究都要被时光吞没。

拍完照，我将它们摞齐，忽然发觉四年光阴竟可以这样具体——是一卷卷大小不一的画纸。人们常说"学无止境"，而我这四年的"止境"，便是这些即将成为废纸的习作了。

它们去了也好。空出的位置，正好安放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