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我自幼与楷书结缘,启蒙于小学三年级的描红练习。那时老师总教导“写字要端庄大气”,这理念深深烙印在心里。到了初中,书法启蒙的教诲依旧未变,直到1972年读高中,虽没了专门的习字课,语文老师却叮嘱我务必临帖。</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记得同学从家中带来颜真卿的《多宝塔碑》字帖,初见便被那笔墨间的端庄大气震撼——这不正是小学老师所讲的“端庄大气”吗?当时学业轻松,午间、课后的时光都被我用来伏案练习,日日不辍。高二时又遇见柳公权的《玄秘塔碑》,后来才知晓“欧颜柳赵”楷书四大家,而我早已与其中两派笔墨相逢。相较之下,我对骨力劲挺的柳楷更为倾心,下的功夫也最足。</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工作以后,站讲台、写板书,写备课笔记,要么拿粉笔,要么用钢笔,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久而久之,之前学的楷书渐渐的丢下了,颜楷字帖也束之高阁了。</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前些日子,夫人的中学老师知晓我喜爱书法,发来一则轶闻:民国元老谭延闿为书孙中山墓碑铭十三字,竟持颜楷字帖精临三月,又按碑体尺寸裁宣纸试写千余稿,耗时七月有余,最终选定第317稿为终版。这位颜楷大家的执着,让我深受触动。</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而今,恰逢龚氏宗祠重建,宗亲们提议楹联以楷书书写更显庄重。谭延闿的故事如醍醐灌顶——搁置五十余载的颜楷功底,或许正是为此时而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