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与死的醒悟

老哥

文章：老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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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禅师曾言：“人一旦死去，生前所穿衣物、所戴手表、所用被褥、所睡床榻……一切生前所用之物，终将被尽数处理。除了那冰冷的房契与钱财，什么也不会留下。”

炉火熊熊，焚化炉吞噬的又岂止是白发苍苍的老者？无数因意外或疾病猝然离世的年轻生命，亦同归于此。并非所有人都能抵达迟暮之年。当那一刻来临，你的名字，最后仅存的作用，不过是冰冷表格上用于核对身份的一串字符。

无常，并非人生旅途中的某段插曲，它贯穿生命的始终，编织了整个存在的经纬。从这个角度看，生命本身，或许并无一个宏大而预先设定的“意义”。尘终归尘，土终归土，我们终将复归大地。

葬礼的哀乐散去，亲友们陆续踏上归途，各自回归生活的轨道。失去你的痛楚与惋惜，会在时光的冲刷下渐渐平息、释然。你曾存于世的痕迹，也将被岁月之手，一点一点地抹去。遗留下来的物件，除了房产与存款，不是付之一炬，便是束之高阁，尘封于遗忘的角落。

莫言对此洞若观火：“纵有金山银海，挡不住死亡脚步；倾国倾城之貌，取悦不了阎罗判官；滔天权势，亦难逃生离死别。这世界，曾是你的，也曾是我的，但终究，只属于依然活着的人。”

　　

如此看来，我们这一生，终究是一场不会在时间长河中留下深刻印记的旅程。许多事情，本就不必强求一个“意义”。你来时，世间欢欣；你走时，两手空空。生不带来任何，死亦带不走分毫。唯一真正、完全属于你的，只有你此刻正在呼吸、正在经历的每一个“当下”。

因此，凡事不妨看轻些，看淡些，看开些。人与人的轨迹，天差地别：有人二十几岁便戛然而止，有人八九十岁犹步履从容；有人刹那间撒手人寰，有人缠绵病榻数载方得解脱。有人怀揣高学历却奔波于外卖途中，有人学历平平却执掌一方事业。那些看似“有本事”的人，可能终年劳碌，难得与父母子女相见一面；而许多平凡之人，却得以安享一生的天伦之乐，阖家团圆。

这世间的种种，孰是孰非？难以说清。至于“意义”，更是无从谈起。意义，本非外界赋予，而是你历亲亲为的创造——你的体验、你的感受、你全情投入的每一个瞬间，就是意义本身。困了便睡，饿了便吃，有事便做，有福便享。当下，即是全部。

不必站在五十岁的山巅，悔恨三十岁走过的路；也不必立于三十岁的渡口，懊悔十八岁那年的心动。我们唯一能做的，是紧紧抓住手中的每一个“今天”，珍视眼前的每一寸光阴，在无意义的广漠中，活出自己赋予意义的旅程。如同庄周梦蝶，真幻难分，却也无妨，因为梦中真切活过，便是意义所在。

我们这一生，童年天灾、少年文革、青年下乡、中年改革、老年抗疫。一生坎坷实属不易，未来岁月好好珍惜，健康快乐过好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