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培国//于时光深处，品百态人生——评《老男人的故事》

李东川

老男人是有故事的，是有有趣故事的老男人。前排左起:李东川、邹星枢、谭延明、于受万

以书为径，走进往日时光。

《老男人的故事》是四位已过“古稀之年”的老人共同创作的一部文集，书中收录了他们各自的故事，有童年回忆、情感经历、社会见闻等。这些故事如同珍贵的历史碎片，让我们得以看见历史、看见心性、看见审美。

书中的故事是特定历史时期的真实写照，展现了时代的风貌和变迁。于受万在《不怕冷的秘密》中，描绘了上世纪 50 年代山东半岛农村的贫困生活，孩子们冬天穿着单薄，却依然快乐地玩耍，靠“发汗”治疗感冒：“小朋友们聚在一起哪会闲着，常常背贴着墙玩“挤暖和”：最前面的人紧贴墙角，其他孩子用力往前挤，被挤出队伍的人就跑到边上继续加入“挤”的行列……冬天里，我们男孩子的手冻得又红又肿，却都不喊疼，等到春暖花开就自然好了。”因而作者笃信：“前几年秋后，我带孩子去城外玩，穿得少了些，孩子冻得直喊冷。回家后，家人埋怨我不懂疼孩子，我却不以为然：我深信，只有像我当年那样‘冻出来’的孩子，长大了才会不怕冷、少生病。”

对艰苦生活的描述，让我们感受到那个时代物质的匮乏，但也看到了人们积极乐观的生活态度。

邹星枢的《燕美嫂子》和《那个叫美容的女孩》，则反映了特殊历史时期的社会环境和人们的命运。“地主羔子”的辱骂、红卫兵的批判等情节，都带有鲜明的时代烙印，让我们深刻体会到历史对个人生活的影响。

不知几次被燕美嫂子骂，作者奋起打了嫂子一个耳光，进了派出所……“那次进派出所的经历，不仅给我留下了抹不去的心理阴影，还因为过度惊吓，让我在十三四岁时就查出了心律不齐等心脏疾病的早期症状。直到多年后，一到严肃场合，我还会不由自主地阵阵发抖。

但从那以后，燕美嫂子再也没骂过我‘地主羔子’，而我也渐渐觉得，她其实还是好看的。”

而且文章最后再次强调：“如今回想起来，她那双灵动的大眼睛，仿佛还在眼前。”

书中的故事不仅是历史的记录，更是对人性和心性的细腻展现。四位作者在回忆中，毫不掩饰地剖析自己的内心世界，展现了人性的复杂和真实。邹星枢在写作时反思自己是否配得上“男人”二字，这种自我审视体现了他的坦诚和对生活的深刻思考。

在《燕美嫂子》中，他对燕美嫂子从最初的好感，到被辱骂后的愤怒和恐惧，再到后来的释怀，这种情感的变化细腻而真实，让我们看到了一个人在成长过程中的内心挣扎和转变。

《那个叫美容的女孩》中，他对美容的情感描写更是细腻入微，从最初的同情，到后来的心动和期待，再到最终的遗憾，展现了一个少年对爱情的懵懂和渴望，以及命运无常对人的捉弄。

谭延明的《追款》围绕“追款”这一事件展开，它不仅仅是简单的经济事务描述，而是深入揭示了社会人际关系和诚信问题。在现实生活中，债务关系常常引发诸多矛盾和冲突。通过主人公追款的经历，展现了社会中信任的缺失。欠款人可能出于各种原因拖欠款项，而追款人则陷入了两难境地，一方面是自己的经济利益受损，另一方面又要考虑与欠款人的关系。

这种主题反映了当下社会经济活动中普遍存在的现象，引发读者对于诚信和人际交往准则的思考，具有很强的现实意义。 在《追款》中，人物形象鲜明。主人公作为追款者，其性格特点在追款过程中逐渐展现。可能他一开始是比较温和、善良的，不愿意把关系闹僵，但随着追款的困难不断增加，他也会变得焦虑、无奈甚至愤怒。而欠款人的形象也通过其言行表现得淋漓尽致，可能是虚伪、狡猾，为了不还钱用尽各种手段。这些人物形象具有很强的代表性，他们代表了社会中追款者和欠款者的典型特征，让读者能够在生活中找到类似人物的影子，从而增强了作品与读者的共鸣，值得细细品味。

四位老人的文字朴实无华，但却蕴含着独特的审美韵味。他们用简洁而生动的语言，描绘了生活中的点滴细节，让读者在平凡中感受到美。

于受万在描述童年冬天的游戏时，如“打稼棍”“藏马虎”“挤暖和”等，语言充满童趣，让我们仿佛回到了那个纯真的年代。

李东川在《珙县吊脚楼上》中，对川南吊脚楼的环境描写十分细腻，“夏天山洪暴发时，小溪像狂奔的猛兽，夜里躺在床上，能听见湍急的水流声，甚至感到楼体颤动。更多时候，溪水潺潺如击磬般清亮悠长，伴着堂屋里‘绑绑绑’的弹棉花声，在朦胧中潜入梦境，仿佛托着灵魂在夜空飞舞”，这段描写将自然之美与生活之美融为一体，营造出一种宁静而美好的氛围，让读者感受到了生活中的诗意。

通过这些故事，我们可以感受到四位老人对生命的感悟和对下一代的期许。于受万认为经历挨冻的“洗礼”能让人长大后不怕冷、少生病，他希望孩子能像自己当年一样经历锻炼，这体现了他对生命成长的独特理解。

书中的故事也是一种传承，他们将自己的人生经历和感悟记录下来，让后人能够了解那个时代的生活，从中汲取智慧和力量。这些故事不仅是个人的回忆，更是社会历史的一部分，它们承载着一代人的记忆和情感，具有重要的文化价值。

《老男人的故事》是一部充满历史感、人性光辉和审美价值的作品。四位老人用他们的文字，带我们走进了那个遥远的时代，让我们看到了历史的真实、人性的复杂和生活的美好。这部作品不仅是对过去的回忆，更是对未来的启示，它让我们珍惜当下，勇敢面对生活中的挑战，传承那份积极乐观的生活态度和对真善美的追求。

思想犹如天上飘动的云，自由潇洒无拘无束。

晚霞里那最后一抹光，庄严深沉、灿烂辉煌。

2025年6月1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