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说《人世间》

王志勇(原创)

姓名:王志勇编号:16288019 　　一个偶然的机会读到梁晓声老师早期的反腐作品《欲说》，读后如被当头棒喝，震耳发聩。 次日一早就直奔梁晓声老师家（似应称其为工作室）。 “好本子，该拍部好片子!” 进门我就举起手中的《欲说》喊道。 “只怕没人敢拍。” 梁老师波澜不惊地说。 “因为太真实啦？” “可能吧。”梁老师不紧不慢地说，“这类题材需要上面审批。” “给个授权，我去试试。”我心有不甘地说。 　　结果正如梁老师所料，找到的每个导演都认为本子不错，但不敢拍，因为这类片过审须有上面的大官人发话。 　　《人世间》是梁老师在款款而谈其本人及其家人半个世纪来的经历，是在讲述，确是部展示人性、直击人心的醒世之作；而《欲说》则是在呐喊，恰似一支令诸多贪官污吏、黑恶势力胆寒的投枪。 梁老师祖籍山东荣成，出生在哈尔滨的平民区，从小便是个说平民话、做平民事的实诚人儿，即便是出了几部令一代知青热血澎湃的小说之后，出门仍是一身布衣手拎一布袋的邻家大叔。在电视上曾看到他与总书记对话，也曾看见他与街头上的环卫工人聊天，无论是表情还是话语均无大差异。 　　2015年秋，梁老师来我家做客。 我刚开始学吹萨克斯，便情不自禁地显摆一番，当场吹奏一曲“雪绒花”。梁老师从沙发上站起身认真听罢，慢条斯理地说：“我听过范圣琦老师吹这曲子……” “咋啦？有点范老师的味道啦？！” 我不知好歹地问道。 “范老师吹起来那么轻松，咋你吹得这么累啊！” 　　其实，梁老师也有表扬我的时候。2017年春，梁晓声老师来到我在山东海阳租种的“蓝波湾樱桃园”做客，在园子转了一圈，吃罢一碗春香做的手擀面，当众表扬道：“不错，有点我当年在建设兵团的感觉，明年抽时间来这里住一段，写本《老兵村的故事》。” 梁老师的鼓励及承诺令我们这帮年逾花甲的老兵们着实激动了一番。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隔年我们的樱桃园被一场大火焚毁，住房也被烧掉。故邀请梁老师重返老兵村的事也只好搁置下来。 不过，梁老师对我们老兵村一直牵挂着，每次见面都会认真询问老兵村的“盈利”情况。 我母亲曾嘱咐我要远离两种人：一是不守时的人；二是和你说话时躲闪你目光的人。因为前者不可靠，后者不可信。梁老师不仅守时且与人交谈时总是目不转睛地关注着对方，认真听取认真回答，从不会像XX部的发言人一样问东答西，含糊其辞。 电视剧《人世间》中周志刚的刚正不阿、周秉义的浩然正气、周秉昆的质朴善良、周蓉以及郑娟的侠肝义胆是周家的，不！是梁家的家风。附炎趋势是梁老师最厌恶的，他不会向权贵屈膝、献媚，但会把乞丐带回家里给予帮助。他最大弱点是不会对他人说“NO”, 所以经常被友人绑架。比如这次拍电视剧《人世间》就被导演李路赶鸭子上架，出镜演法官。 我也曾多次为个人私事绑架过梁老师，每每想起，颇感内疚！ 年逾古稀的梁老师常对我讲起他眼下最宝贵的就是时间。可我却几次三番地占用他极为珍贵的时间。 一次为蓝波湾老兵村建立图书馆，找梁老师要几本壮脸面的书，竟然收到一箱他亲笔签名的原著。可惜大多被大火焚毁，剩余几本饱经硝烟熏烤的书也被到访蓝波湾的“梁粉”们瓜分了。 另一次绑架更为过分，是请梁老师为我女儿的处女作《十八岁走天涯》写序言。那时他颈椎病复发，硬挺着坐在小板凳上，用铅笔在A4纸上一笔一划地写整整写了六页，而后又亲自走到邮局给我女儿寄去。 　　以往每年春节前后都会去探望一下梁老师，但近两年没去，一是疫情把拜年、串门的都阻断了；二来《人世间》获奖及电视剧《人世间》热播后他忙得像陀螺一样，实不忍心打扰。 写罢此文并未打算请他过目，因为他的时间太珍贵啦！唯有一个心愿：将来有机会请梁老师再次来蓝波湾老兵村，让他看看被烧毁的房子业已重建起来了，樱桃树所剩无几，但小麦、玉米、地瓜……一茬又一茬地长起来啦！ 　　梁老师来吧，在老兵村多住几天，完成您心中的《欲说》或是另一部《凋零中的老兵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