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赋》

萧軍畫語

《麻雀赋》

夫麻雀者，羽族之微类，人类之近邻。然于天地之间，亦有其独特之生态，传奇之习性，卓异之精神。其为世间分布最广之野生禽鸟也。恰似芸芸普通之劳动人民，于平凡中显坚韧，于琐碎里藏光芒，于寻常间见性情。

观夫其形，身量虽小巧，习性却刚毅；羽色虽普通，性情却卓越。无鸿鹄之轩昂，飞不过百尺；乏凤凰之绮丽，穿终生素装，亦无莺歌燕舞之张扬。然其目含灵慧，爪利身轻。飞则灵动如矢，跃则敏捷若猿。其声叽叽喳喳，虽不若黄鹂之婉转，却亦能传情达意，于市井巷陌间，自成一番热闹之景。

麻雀之生存法则，别具一格。依人类而居，邻城市而息。市井之楼台瓦舍，乡野之草屋柴扉，皆为其栖息之所，无求锦屋朱榻。彼等深知人类之习性，善借人类之便利。然其亦与人类保持分寸，不即不离，不远不近。虽常于檐下觅食，却决不入樊笼而受豢养，更不与笼鸟为伍。此等不羁之性，恰似劳动人民之自尊自立，宁于风雨中求生存，不于安逸里失自由。

且夫，麻雀群居而处，相互关照，扶老携幼。觅食之时，有放哨者警惕四周，以防天敌之突袭；筑巢之际，众鸟合力，衔枝叼草，共营安乐之窝，供育儿御寒之用。遇有伤病者，同伴亦不遗弃，或分食以助其恢复，或守护以保其安全。此等互助之情，犹若劳动人民之邻里乡亲，于艰难困苦中相扶相持，共渡岁月之波澜。

麻雀之勤劳，亦令敬佩。每日破晓即起，穿梭于街巷田野，为食而奔忙。不惧风雨之侵袭，不畏寒暑之更迭。风餐露宿，只为求一腹之饱、一家之安，一时之乐。于田野间，啄食害虫，为庄稼之卫士；于庭院中，清理残屑，成环境之清道夫。其虽渺小，然于生态之平衡、生活之整洁，亦有其不可磨灭之功。

麻雀之情深，尤在于眷恋故土。无论迁徙几何，终不忘其出生之地。每至春暖，便归旧巢，重寻往日之欢。于故地之上，繁衍后代，延续生命之脉，终生不离不弃故土旧舍。此等对故土之深情，恰如劳动人民之根脉相连，无论漂泊多远，心中总有那一方故乡之土，系着灵魂，牵着情思，掛着怀念。

呜呼！麻雀虽微，然其生存之智慧、团结之德性、勤劳之品质、恋土之愫情，皆足以为人类所鉴。吾辈当学其坚韧不拔之精神，于平凡中创造伟大；效其互助友爱之风尚，于世间构建和谐；法其勤劳不懈之态度，于生活中拼搏进取；感其眷恋故土之深情，于岁月里铭记初心。如此，则吾辈之人生，亦能如麻雀之生生不息，于天地间绽放独特之华光。

2025年6月10日写于

长安白鹭湾中 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