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台之声】风吹麦浪之一——冬梅诵读

冬梅

<p class="ql-block">应禹城文学平台之邀诵读本篇🌹</p> <p class="ql-block">周五下午,我向公司请了假,在日头正劲时候岀发,穿越大半个山东省,自胶东半岛回鲁西北。到达程庄村口时,已近19:00。</p><p class="ql-block">火红的太阳还挂在西山,余辉染红了天边的云彩。麦收时节,整个乡村都是忙碌的身影。田野里弥漫着麦子的气息,大街小巷车来车往,洋溢着丰收的景象。</p><p class="ql-block">我站在家门口,怀中抱着孩子,跟陆续收工回来的父老们打着招呼。十个多月大的儿子 ,模仿能力正强,也是咿咿呀呀着,挥动着小手。</p><p class="ql-block">程庄重新静卧在清澈的月色下。吃过晚饭后,父亲简单地洗了澡。这一天来的劳作,天气热是一方面,实在太脏了。父亲爱干净,满身灰尘才是他难以容忍的。</p><p class="ql-block">月亮似乎格外圆润。月光下,父亲又蹲在墙脚,轻轻给镰刀溅上水,弯弯的刀叶开始在磨刀石上有节奏地滑动,随着父亲的双臂一屈一伸,锈迹渐渐褪去,锃亮的刀口银光闪烁。</p><p class="ql-block">我倚着三轮车,车上放着扬锨、扫帚等工具,默默注视着父亲的一举一动 ,几乎要入了神。最终,还是走上前去:“爸爸......我来帮你磨吧?”“这磨镰呀,跟宝刀开刃一样。你又不会磨,别添乱了......”我一时语塞,无以言对。沉默良久才想到什么:“要么,晚上我去看场院吧 ?”“哦也是,还小胆,自己害怕吧?”说着,父亲竟然冲我笑起来 。这笑容,是我难以置信的表情。</p><p class="ql-block">记忆中,自打我背上书包那天起,父亲很少再对我笑过,往往是板着脸严肃地教导。最近几年,感觉父亲对我的变化很大,尤其是在说话上,没有了训斥和说教,也很少再有命令,更多是委婉的商量的口气。这变化让我感觉很陌生,似乎又很享受。</p><p class="ql-block">母亲抱着孩子,在凉席上玩闹着,不时将孩子举过头顶,让孩子肚子落在自己头上;儿子程柯想用小手抓住奶奶的头发,却因为头发湿滑,始终抓不住。你来我往中,是祖孙俩爽朗的笑声。</p><p class="ql-block">妻在对面拿着水瓶,笑容仿佛凝固在脸上似的。紧贴东墙的枣树开花了,伸进院子来的枝丫米灿灿的,挟带着院里的石榴花香,空气里流动着淡淡地幽香。屋檐下,筑巢的燕子依然在呢喃着。</p><p class="ql-block">父亲把刚刚擦过手的毛巾搭在肩上,也坐了过来:“......真快呀!再待不到俩月,咱们中国人期盼已久的北京奥运会就要开幕了,咱家这臭小子也要一周岁大了......都是大喜事儿呀!”谈笑中的婆媳二人勉强附和。</p><p class="ql-block">。</p> <p class="ql-block">小村完全沉寂下来,天地间满是如水的清凉。</p><p class="ql-block">看场院的习惯,是老一辈人传下来的。想想那时候没有天气预报,粮食都堆在场院里,难免让人不放心。</p><p class="ql-block">六月的天孩子的脸,哪个时辰刮风了,哪个时辰下雨了,谁也说不准。躺在场院里,睡在麦堆旁,心里才能踏实!</p><p class="ql-block">我提着蚊帐,紧步慢步的,走在空旷的大街上,走向村庄向大西方,窑坑旁的场院。我们这边把打麦场称场院。</p><p class="ql-block">记得小时候,各家各户场院都在村口,而且场院是专门用来晾晒粮食用的。麦收时节,近半个村庄的百姓都在这里打麦晒麦;原先的场院,眼下已经全部改作他用 ,建鸡棚,盖猪舍,更多的是栽上了这种杨树。</p><p class="ql-block">叶片很大,长得还快,叫什么速生杨 。微风拂过,杨叶哗哗作响。细碎的月光在叶子之间泻下,月光透过枝叶洒下斑驳的影子。</p><p class="ql-block">经过一大片麦田 ,到达我们家场院。现在所谓的场院都在田间地头,属于临时征用临时制作的。待麦收过后,再犁起耙松,播上玉米种后大水漫灌,依然恢复为耕地。</p><p class="ql-block">归置场院时,要用镰刀贴着地面把麦子割掉,把麦根耙去,然后再用碌碡把场轧平整,碌碡的后面拉扯着压着泥土的树枝,这一步叫囤场。囤完场后,紧接着再泼场。</p><p class="ql-block">次日一早,泼过水的地面不怎么粘脚了,还要匀称地撒上麦秸,开车拉上碌碡轧,这叫杠场,这样杠出来的场,瓷实不起土。</p><p class="ql-block">可以说,整个过程就是这片麦田的华丽蜕变。场院紧靠着窑坑。窑坑是镇上的砖瓦厂长期以来采土烧砖烧瓦,而形成的一方大水坑。现在可以称为湖,或许更形象贴切些。</p><p class="ql-block">前几年,政府关停了砖瓦厂,鼓励在原有基础上因地制宜,大力发展养殖业。让四周六七十米宽的水面上热闹起来;沿岸上,种下更多的树木,得到更好的绿化,以最大程度防止水土流失。</p><p class="ql-block">我穿着父亲的布鞋,轻轻走过来,在岸边找一处地方随意坐下来。</p><p class="ql-block">对岸不时会有鸭子嘎嘎叫两声,不知道鸭子会惊扰到鱼,还是鱼惊扰了鸭子的美梦。</p><p class="ql-block">近处的柳树轻摇着身姿,长长的柳枝垂向湖面。孤独的风抚摸着水面,水纹荡开处背影萧萧,一派清奇,呈现出静止的风貌。</p><p class="ql-block">这时候,应该是条大鱼游过,“哗--”一个响亮的水花,原本平静的湖面随之荡起圈圈涟漪,摇曵出粼粼银光,更晃漾出故事来。</p><p class="ql-block">小时候,我们在窑坑里钓鱼,猫在齐腰高的杂草中,戴着自己编的草帽,紧紧盯着水里的鱼漂;我们把牛往窑坑旁边一栓,脱得光溜净跳进窑坑里,学凫水扎猛子 打水仗,让气急败坏的大人们站在岸上干拍大腿。 </p><p class="ql-block">我们还在场院里比赛爬麦秸垛,看谁速度快;我们高高地站在麦秸垛上,腆着肚子尿尿,看谁泚得远,这些情形如同幻灯片,在我脑海一段段闪过。</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这些就是我的童年,所有关于快乐美好,无忧无虑的时光。</p> <p class="ql-block">抬头看看满天的星斗,感觉比城市的夜空还要多,紧紧陪伴在月亮周围 ,真是温馨。</p><p class="ql-block">今夜,能够静下来坐在这里,把储藏在边边角角的故事重新找寻出来,真好!</p><p class="ql-block">在大地光辉的脉搏中,原来我们是可以坐下来的:他们路过了我,我同样有幸见证了他们曾经的模样。</p><p class="ql-block">飞逝的岁月,冰冻的情绪,以及人生中精彩刻骨部分,我爱恋这孤单落寞的一切!</p> <p class="ql-block">作者——程先伟:八三年生。禹城李屯人,现居青岛。李沧区作协副主席。崇尚简单,热爱自然。</p> <p class="ql-block">冬梅,从事教育工作二十余年,热爱教育事业。爱好文学,曾写过两本教育文集《梅香似锦》,《梅语馨香》;爱好朗诵,美篇授予《每周之星》,艺术领域达人,“电台之声,听听你的声音”话题主持人!让朗诵为生活添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