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谨将此文献给即将到来的世界无偿献血日!</p> <p class="ql-block"> 那年的10月22日,是一个周末。一个秋收时不慎摔伤的中年男性农民,来到医院救治。DR显示:右侧第七八九肋骨骨折,门诊以肋骨骨折收入院治疗。</p><p class="ql-block"> 病人入院后,一直感觉腹胀腹痛。经外科会诊及重新读DR片,确诊为:左肋第六七八九肋骨骨折、右肋第七八九肋骨骨折伴脾破裂出血,急需手术及输血救治。</p><p class="ql-block"> 当时全院只有一袋400ml血浆,万幸这血浆的血型和患者相符。但这些血液根本支撑不起预估3000多ml出血量的患者使用,因为脾破裂出血属于急诊救治范畴,成人失血量超过2000ml即可能发生失血性休克,此时血浆和红细胞的联合输注,就成了抢救生命的关键措施。</p><p class="ql-block"> 虽经积极抢救,那位农民患者还是因为失血性休克医治无效死亡。</p><p class="ql-block">几年后的一个春节,一位中年女性多囊肾患者,因肾动脉破裂出血急需输血治疗。但也因血浆告急,导致医治无效死亡</p> <p class="ql-block"> 回想起两位因不能及时输血死亡患者家属撕心裂肺的痛哭,我心如刀绞。那位男性脾破裂农民离婚多年,唯一的女儿刚满19岁。几个小时前,父女两人还在地里收割玉米。几个小时后,竟阴阳永隔,让人情何以堪?宣布病人死亡的瞬间,那女孩抓着病床栏杆的手颤抖着,一声“爸”没喊完就栽倒在地,头碰撞在地面的声响,像重锤一样重重的锤击在我心上。至今想起,那父女离别的场景依然令我鼻子发酸。</p><p class="ql-block"> 那女性多囊肾患者丈夫早逝,独自扶养两个未成年孩子。当心电监护显示患者死亡的那一刻,两个失去父母的孩子一起趴在尚有体温的母亲尸体上齐声哭喊:“妈,我爸走了,你也不要我们啦?你让我们哥俩以后怎么活啊?”那场面,不论什么时候想起,都令我潸然泪下。</p> <p class="ql-block"> 作为医者,凭掌握的医学知识,有些时候能战胜疾病,却永远赢不了血库空空的无奈。这份无力感,是我内心永远不能结痂的伤口。</p><p class="ql-block">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回想起患者那一声声“大夫,救救我”的哀求,我内心充满了不称职的愧疚。回想起那两位因不能及时输血死亡患者的家属,悲痛欲绝的和亲人告别场面,忽然感到:我拿惯听诊器的手臂,更应该承受采血针刺入血管的痛感。因为这痛感可以提醒我:献血袋里的血液或许不能弥补我内心的愧疚,但却能接住下一个生命的重量。医生,就是医治生命的人,不能用学得的知识救治那些本不该逝去的生命,如何担地起“医生”这个称谓?我决定每年无偿献血两次,每次400ml。</p> <p class="ql-block"> 记不清是哪一次了,恰逢是那年的六月十四日无偿献血日,有记者采访。我背对摄像机镜头,告诉记者:“作为职业医生,我的学识和技术不足以挽救一些生命、给一些家庭留住一份完美的幸福。但作为一个人,我有能力用我的血液去为每一个病人延续生命、为每一个家庭注入一丝生机。这即是我作为一个职业医生的责任,也是我作为一个人应有的担当。”</p><p class="ql-block"> 在六月十四日这个世界献血日即将来临之际,写下这些,不是标榜不称职的我自己有多么高尚。而是呼吁大家:血液,是生命的源泉,是人间传递真情的红色纽带。无偿献血是无私奉献、救死扶伤、发扬人道主义的高尚行为。捐一袋血,救一个人;献一份爱,暖一个家,不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情吗?</p> <p class="ql-block"> ——“您于某年某月某日成功献血,您的血型为 O +型,检验结果合格,您的血液即将用于临床救治。”当这条通知短信弹出的时候,那句“您的血液即将用于临床救治”,是我获得的比任何荣誉都珍贵的勋章,更是我每次献血后最大的幸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