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觉醒源晶之谜

冬君

第1章 平凡的最后一日

　　清晨六点三十分，闹钟的电子音准时响起。林夜伸手按掉闹钟，窗帘缝隙透进的阳光在床单上划出一道金线。他盯着顶级发了三秒呆，然后像过去1825个上学日一样，机械地开始晨间流程。

　　冷水拍在脸上时，林夜注意到镜中的自己眼下挂着淡淡的青黑。昨晚那本《量子物理简史》看到凌晨两点，现在太阳穴还隐隐作痛。他用力揉了揉脸，水珠顺着下颌线滴落在校服领口。

　　"哥，你再磨蹭就要迟到了！"林小雨的声音伴着煎蛋的香气从厨房传来。林夜抓起书包冲进餐厅时，妹妹正把便当盒塞进他的书包侧袋。她今天扎了高马尾，发梢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说了不用每天做便当，食堂又不是没饭吃。"林夜叼着吐司，手指勾住书包带。小雨的嘴角立刻垮了下来："食堂的炸鸡排用的都是冷冻肉，上周王阿姨说看见送货的箱子都结霜了......"

　　林夜听着妹妹絮絮叨叨的食品安全讲座，目光扫过厨房日历。5月17日，星期三，距离高考还有21天。日历旁边贴着妹妹手绘的"哥哥冲刺计划表"，密密麻麻的荧光色标注刺痛了他的眼睛。

　　"今天模拟考别紧张啊。"小雨突然凑过来，往他口袋里塞了颗薄荷糖，"我查了星座运势，处女座今天考试运特别好！"

　　林夜无奈地摇头，指尖触到口袋里冰凉的糖纸。十七岁的妹妹还相信星座占卜，而他已经连童话结局都不再期待。这个认知让他心头泛起细微的酸涩。

　　七点二十分的电车一如既往拥挤。林夜护着书包挤在车门附近，玻璃映出他模糊的轮廓。黑框眼镜，略长的刘海，毫无特色的蓝白校服——标准的路人甲配置。如果非要说有什么特别，大概只有左眼眼角那颗淡褐色的泪痣，据说是遗传自早逝的外祖母。

　　"明德高中到了，请乘客......"

　　校园里的樱花早已凋谢，只剩下浓绿的叶子在风中沙沙作响。林夜穿过走廊时，三年二班的嘈杂声浪扑面而来。前排的男生们围着手机大呼小叫，后排几个女生正互相涂着指甲油，化学课代表在过道里追着人收作业——典型的考前放松状态。

　　"林夜！"肩膀突然被重重一拍，陈明晃着手机挤到他旁边，"看群消息没？今天下午要搞那个什么鬼测试！"

　　林夜皱眉推开几乎戳到脸上的手机屏幕。班级群里置顶了一条教务处通知：《关于全体高三学生参加灵能潜力普查的通知》。下面已经炸出几百条讨论，最新一条是张浩发的表情包：一个火柴人对着检测仪放屁。

　　"据说去年隔壁市有个D级觉醒者，现在保送首都大学了。"陈明压低声音，"要是我也能觉醒个透视眼什么的......"

　　"然后用来偷看女生澡堂？"前桌的唐雨突然转身，手里的自动铅笔精准戳中陈明的手背。这个开学时转学来的女生总是画着精致的妆容，此刻她耳垂上的火焰形耳钉正随着动作危险地摇晃。

　　林夜低头整理课本，假装没看见陈明涨红的脸。抽屉里突然传来震动，小雨的短信跳出来："中午来天台，给你带了好吃的！"后面跟着三个爱心emoji。他正要回复，教室广播突然响起刺耳的电流声。

　　"全体师生注意，今日下午的灵能检测改为全天进行，请各班按新排定时间表前往体育馆......"

　　唐雨吹了个口哨，耳钉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光。林夜望向窗外，不知何时飘来的乌云正缓缓吞噬太阳。他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的薄荷糖，塑料包装发出细碎的声响。

　　与此同时，校医务室楼顶，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正调整着望远镜焦距。镜头里，林夜眼角那颗泪痣清晰可见。男人按下耳麦："确认观察目标，编号B-714，疑似暗影系共鸣者。"

　　耳麦那头传来沙哑的轻笑："继续观察，等检测结果出来再行动。记住，那个妹妹才是关键样本。"

　　男人合上望远镜时，一滴雨砸在金属外壳上。远处体育馆门口，校工们正忙着搬运一台足有两米高的银色仪器，侧面印着"灵能协会第三研究所"的烫金徽标。

第2章 灵能检测仪

　　体育馆内的空调开得很足，林夜却觉得后颈不断渗出冷汗。他站在三年二班的队伍中间，目光穿过人群缝隙，落在那台银色仪器上。检测仪比远看时更为庞大，表面布满细密的电路纹路，顶部悬浮着半透明的球形投影，正循环播放着灵能协会的宣传片。

　　"听说这玩意能测出隐性异能基因，"陈明凑过来小声说，"我表哥在研究所上班，说去年有个学生检测时仪器爆炸了......"

　　唐雨突然从后面踹了陈明一脚："闭嘴，到你了。"她今天换了副暗红色美瞳，在体育馆惨白的灯光下像两簇跳动的火苗。

　　林夜看着陈明踉跄着走向检测台。当陈明把手放在金属面板上时，球形投影立刻变成淡绿色，浮现出"D-级·植物亲和"的字样。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在平板上记录着什么，表情毫无波动。

　　"下一个，林夜。"

　　金属台面冰凉刺骨。林夜深吸一口气，按照指示将双手平贴在检测区域。起初什么也没发生，他听见身后有人发出不耐烦的咂舌声。然后——

　　剧痛像闪电般从指尖窜上脊椎。林夜眼前炸开无数黑色斑点，耳边响起尖锐的蜂鸣。检测仪突然发出刺眼的红光，球形投影疯狂闪烁，最终定格在一串猩红的文字上："B级·暗影操控·异常波动"。

　　整个体育馆瞬间沸腾。研究员们慌乱地围上来，其中一人对着耳麦急促地说着什么。林夜试图抽回手，却发现手掌像被焊在了金属台上。他的影子正在脚下不正常地蠕动，如同沸腾的沥青。

　　"安静！保持秩序！"校长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来，但很快被此起彼伏的惊呼淹没。林夜看见唐雨挤到了最前排，她的瞳孔在暗处诡异地发着光。

　　"目标出现预期反应。"一个戴金丝眼镜的研究员低声说，同时往林夜颈侧注射了什么。冰凉的液体流入血管的瞬间，林夜发现自己的影子突然分裂成三股，像触手般缠上了最近的研究员的脚踝。

　　惊呼声中，林夜终于挣脱了检测仪。他跌跌撞撞地后退几步，撞翻了身后的椅子。球形投影此刻变成了不祥的暗紫色，不断跳出乱码般的符号。

　　"所有学生立即返回教室！"校长擦着汗宣布，"检测暂时中止......"

　　林夜浑浑噩噩地跟着人群移动。走廊的灯光忽明忽暗，他的影子在墙上扭曲成奇怪的形状。经过医务室时，一只戴着橡胶手套的手突然将他拽了进去。

　　"别出声。"穿白大褂的男人反锁上门，他的胸牌上写着"周博士·灵能协会第三研究所"。狭小的医务室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周博士从保险柜里取出一支装着黑色液体的安瓿瓶。

　　"这是抑制剂，能暂时稳定你的能力。"他将针剂推进林夜的静脉，"你妹妹在哪？"

　　林夜猛地抬头："小雨？她应该在高二七班上课......"

　　"听着，"周博士的声音压得极低，"检测仪不是故障，是有人远程操控了参数。他们想逼你的能力提前觉醒。"他拉开百叶窗的一条缝，楼下停着几辆没有牌照的黑色轿车，"现在从后门走，找到你妹妹，别相信任何穿制服的人。"

　　林夜的心脏狂跳起来。针剂让他的影子恢复了正常，但指尖仍能感觉到某种陌生的刺痛感，就像皮肤下藏着无数细小的电流。他悄悄推开医务室后门时，听见广播里正在呼叫他的名字："请林夜同学立即到教务处......"

　　走廊尽头的窗户映出他苍白的脸。林夜摸了摸眼角的泪痣，那里正隐隐发烫。远处高二教学楼的天台上，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向他挥手——是举着便当袋的小雨。阳光照在她身上，却在她脚边投下两道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