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如歌

清晨的日光

时光在不经意间悄然流逝，四十二三岁以后，零星有了白头发，这是光阴的赠予，赠予我成熟，也赠予我皱纹和白发。岁月是悠长的路，在时空的两端，孩童在努力地长大，父母在无声地变老。

记得儿子一岁多，姥爷抱着他，去街上遛弯，遇见卖西瓜的，他们买了一个大的，人家卖瓜的，还送了一个小的，儿子手里抱着一个“小西瓜蛋”回来。“人家说这个小孩儿真可爱”父亲眉宇间尽是笑意。那是岁月两端的相遇，他尚年幼，他眼中尽是慈爱，享受着含饴弄孙的快乐。

记得儿子很小的时候，大概两三岁，我不让他多吃雪糕，就咬了一大口，帮他消化一些，他不高兴，就把雪糕扔了，发脾气以示抗议。小小的人儿，不知不觉就长大了，如今可以一把抱起我来。

生活的点滴细节，有些渐渐模糊，儿子从小到大，记忆力比较好，如今他还会想起大姨抱着他，哄他的那些时光。

我也会记着他的一些童言童语，“一百块钱能买什么？”一年级时老师问小朋友们，“能交电费”儿子回答。

以前去超市，门口有那种投币摇摇车，他总会体恤我的感受，“妈妈，我不玩，要投币花钱”他善解人意地说。“再不玩，你就长大了，玩不了了”我们母子之间的故事。

如今回想，那些小细节，儿子在治愈我。他性格比我温和很多，他有他父亲和他爷爷那种温和。我比儿子急躁一些，父亲也是一个急性子，他做的比说得多。用行动温暖着我的幼年，我成长的每一个阶段，给足了我生活的底气和安全感。

我爱写点文字，记录当下，可几乎没有多少文字是写父亲的，父亲是一本厚重的书，他坚韧顽强，吃苦俭朴，他真诚善良，父亲对他人总有顾念的心。

年过七旬的父亲，如今依然劳作，靠土地而生，他一生都在认认真真地生活，用他的双手托举儿女们的成长，他用行动，用他宽厚的肩膀告诉我，“你有什么困难，跟爸说”。他没有华丽的语言，没有长篇的道理，平实的语言，传递这样的信念，“婚姻中，不要强势，对公公婆婆要有恭敬之心，懂得感恩”。看我在养育孩子时，为孩子学习劳心分神，“初中阶段时间紧迫，你要会抓主次，萨克斯乐器和篮球可以暂停，文化课最重要。”父亲告诫我。

儿子现在几乎和我一样高，甚至比我还要高一点，他阳光开朗，幽默灵动，做事有分寸，还很细致。他口中的“曹教练”，“小咬”，偷偷藏起来的玩偶小象，手指转篮球，都是他小小世界里特有的语言和故事。“我班女生都要嫁给他”，他戏谑得调侃一个沉迷学术的天才学子，一个纯粹不问世事的学者，那是凡人不懂的专注和心流。

生活是琐碎的串联，大爱是无声的语言。父亲于我，他是一座山，巍峨挺拔，是非曲直的标准纹丝不动；他是一条河，让我看到生命的流动和磅礴。父亲，他对天地，对万物，对一株幼苗，对一只小狗，都有他的慈悲心。他不讲太多道理，我喜欢听他讲在我十来岁时，他怎么在特定情况下谋生存和发展，那些过去的往事，我看见他的变通和果决，也佩服他的不屈不挠，勇敢和担当。在他的少年时期，经历贫穷之时那种上进，他虚心向有学问、有见识的人学习，比如我的陶大爷、王大爷。

岁月如歌，有高低起伏，年轮让树木粗壮，让孩童长大，让中年人长出了白发，让老年人头发变稀疏，腿脚也不那么灵便，岁月这长长的河，带给人感动，让人看见明天和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