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里的那味道

绿色蔬菜

□尹立欣

　　当一缕朝霞为怀远门披上七彩光芒时，隔着西顺城街的一个早市便开始热闹起来了，这里就是有名的怀远门早市。从四五点钟开始，商户们陆续进场，7点左右迎来购物高峰，买菜的，闲逛的，吃早餐的，人头攒动，摩肩接踵。拉着手推车的老人，小车里装满了一家人的幸福口味；啃着玉米的年轻人，匆匆忙忙穿行在人流中。人们拥挤在这条南街北巷之中，走着、瞧着、笑着，演绎着晨光里的市井人生。
　　怀远门早市位于大西路南，西顺城街西，因距离怀远门非常近，被称为怀远门早市。从西面的路口走进去，道路两边主要售卖服装、箱包、鞋帽、内衣内裤、锅碗瓢盆等。我家很多东西都是在这买的，夏天用的凉席，包饺子用的盖帘，电子钟表，还有沙发坐垫，装枕头的荞麦皮等等，货品非常全，想买什么都有。
　　往里面走，是卖蔬菜水果的，路北那家豆腐坊是我常常光顾的，这家的豆浆是现磨的，口味纯正，两元钱一袋，如果想做豆腐脑，可跟店家要点豆腐脑用的石膏，回家后将石膏放入盆里，豆浆煮开，直接倒进去，盖上盖子闷一会，嫩滑的豆腐脑就做成了。
　　再往前走，是个丁字路口，往北下去，卖蔬菜水果的多，向右边拐进去，是专门卖猪肉、牛羊肉、鸡肉的区域。向南走到头，有很多卖活鱼的摊位，沈阳人爱吃的三道鳞、鲤子、草鱼、鲫鱼，在地上的水盆里游来游去，等待人们的挑选。卖鱼的小老板身上扎着黑色大围裙，手里握着网兜，客人挑好的鱼被他手里的网兜捞出来，往地上一摔，鱼不动了，小老板先刮鱼鳞，银白色的鱼鳞片飞得到处都是，然后麻利地将鱼肚子里的内脏清除掉，只需几分钟的时间，一条鱼就收拾得干干净净了。
　　天气好的时候，我每周都要来几次早市，各种美味，吸引着我的脚步。走进市场不远，就能闻到一股香味，一张长条桌上，摆放着小型榨油机，地上的袋子敞着口，里面装着白芝麻。那位操着外地口音的中年人，从袋子里舀出一碗白芝麻，倒入榨油机里，不一会，喷香的芝麻酱就从出口流淌下来，将下面的一个个瓶子灌满。中年人一边熟练地操作，一边大声地吆喝：“现榨的芝麻酱，热乎乎的香，拌凉菜、吃火锅，都缺不了，还有补钙的功效哦！”看到我来了，中年人一笑：“大姐，两大瓶芝麻酱这么快就吃完了！”我说：“是呀，你榨的芝麻酱特别香，我家人天天早上用馒头蘸芝麻酱吃，能不快吗？！今天再买两瓶。”
　　说话间，又来了几位买主，看样子都是老主顾。中年人把两大瓶芝麻酱递到我手上，凑近我小声说：“大姐，我特意给你多灌点，你看这瓶子都要盖不严了。”我捧着两瓶热乎乎的芝麻酱，心满意足地离开，身边弥漫着纯正的芝麻酱香。
　　转过路口，老远就看到那里排着长长的队伍，白色的帆布棚子下面，一口大锅冒着一缕缕的青烟，锅里的热油翻滚着，将一根根油条炸成金黄色，香味四散开来，引来更多的人前来排队购买。我跟着队伍一点点往前挪动脚步，眼睛盯着锅里的油花，恨不得立刻吃到那香脆的油条。一碗铺满香卤的豆腐脑，两根刚炸出锅的油条，小桌旁每个人都吃得舒畅，油香和豆香揉进了清晨的微风里。
　　肚子饱了，新鲜的果蔬也买全了，往回走的路上，一定要去买几个大饼子带回家。店家门前的桌子上，摆放着两个大笸箩，上面盖着雪白的棉垫，掀起棉垫，金黄的大饼子冒着腾腾热气，玉米面独特的面香扑面而来。屋里，那个特大号的电饼铛开着盖，老师傅用长把勺搅动一大盆调好的玉米面糊，随后舀起一勺面糊，倒入电饼铛里，一勺一个，整整齐齐，盖上盖子，几分钟的工夫，一锅大饼子贴好了，油汪汪、黄灿灿、香喷喷，叫人胃口大开。
　　无论春夏秋冬，怀远门早市都在清晨迎来购物的人们，空气中，新鲜的蔬菜香，清新的水果香，芝麻酱的醇香，炸油条的油香，大饼子的面香，豆浆的豆香，混合在一起，飘散在晨光里……

作者简介：

尹立欣，辽宁省作家协会会员，辽宁省散文学会会员，沈阳市作家协会会员，沈河区作家协会会员。在报刊发表作品百余篇，征文多次获奖。

尹立欣、刘晶

朗读、制作：
绿色蔬菜（刘晶），辽宁省作家协会会员，辽宁省散文学会会员，沈阳市作家协会会员，和平区作家协会会员。散文发表于《沈阳晚报》《沈阳广播电视报》《幸福老人报》、沈阳指尖App，散文和诗歌发表于《共和国知青》，作品近百篇。曾任《幸福老人报》知青版编辑。现受聘《中国知青专刊》编辑。喜欢诵读、声乐、器乐。崇尚：天道酬勤、学无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