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老k系列小说之一</span></p> <h1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18px;">写在前面</span></h1><h5><span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22, 126, 251);"> 世事沧桑，人生百态。虽是怪人怪语，时常招人抱怨，却又为人正直，敢向世俗挑战，多少有些可爱；似为天外来客，却又真实存在。生活本是万花筒，任由百花盛开。</span></h5> <p class="ql-block"> 老K今年四十又五，他忠厚老实，为人正派。唯独一副古怪脾气，时常给他招来一些抱怨。</p><p class="ql-block"> 要说老K的古怪，其实主要就体现在他那张嘴上。他那股倔劲儿上来，至少能打十天半月不说一句话，哪怕天崩地陷也不开尊口。而一旦说出话来，却又叫人哭笑不得，喜怒不成！</p><p class="ql-block"> 为此，他老婆成天骂他：“你是天生哑巴还是咋地？为何整日连个屁都不放？”</p><p class="ql-block"> “跟你过一辈子算是窝囊透了，活活把人憋死！”</p><p class="ql-block"> 老婆越是叫骂，老K越是守口如瓶。后来，老婆想出了一招，以毒攻毒，跟他来个不说话比赛，看他究竟有多大的耐劲儿！</p><p class="ql-block"> 然而，没出十天，老婆就败下阵来。“天哪！俺算是服你了，下辈子当尼姑，也不和你做夫妻！”</p><p class="ql-block"> 这下，老K说话了：“咋地？不说话也犯章程？结婚前你也没给俺定下规矩。记得头次去你家，你妈还夸俺说少干多，老实听说哩！”老婆无奈，也只好作罢。</p><p class="ql-block"> 在家如此，在单位也不例外。</p><p class="ql-block"> 去年年初，老K陪他们王处长一起去出差。头天下午，王处长就千叮万嘱，赶明儿早六点，准时在办公楼门前坐车。可第二天上午七点都过了，仍不见老K的踪影，急得王处长里三圈外三圈地转着找他。待后来拨通了电话，才知晓老K早已到了车站。</p><p class="ql-block"> 见面后王处长一肚子闷气。“我说老K呀老K，你是咋搞的吗？放着现成的小车不坐，偏偏一个人单独行动！连声也不吱，害我找得好苦！”</p><p class="ql-block"> 王处长越是着急，老K却越是“稳如泰山”。等他吧唧完了半支烟，才微微一笑说：“急啥子嘛！俺不够那个级别！公司早有规定，科以下干部，不准随便乘坐公用车辆。俺不能给您添麻烦呀！”</p><p class="ql-block"> 王处长本是出于关心下属的好意，不成想却又碰了一鼻子灰！弄得一路上牙疼。</p><p class="ql-block"> 事后王处长曾想：真是头倔驴！也就是念你是个处里的老人，要不然，早叫你溜一边去了……</p><p class="ql-block"> 当领导的一般都喜欢别人尊称他的官衔，可老K却似乎不认这个理儿。他对谁都惯称师傅。</p><p class="ql-block"> 杨科长是老K所在科室的新任科长，年龄比老K还小个十来岁。有次杨科长带老K一起去广州搞外调。到了那人家问：“二位怎么称呼？”</p><p class="ql-block"> 杨科长使个了眼色，意思是想让老K介绍说：这是我们杨科长。可老K吭哧了半天才说：“这是我们小杨师傅！”惹得杨科长半天皱着个眉头。</p><p class="ql-block"> 回来的路上，杨科长不无感慨地说：“老K呀老K，你这人咋就这样老实？现在的社会，都看中人的身份。你叫我一声科长，还能显着你低了不成？”</p><p class="ql-block"> 老K说：“俺不习惯。叫师傅多顺口！要不然，赶明儿你提了处长，俺还得改口。那多别扭！”</p><p class="ql-block"> 一句话，噎得杨科长直缩脖子。不过，时间长了，也有令老K烦恼的时候。</p><p class="ql-block"> 在公司组织的一次清理债务活动中，老K被临时借调到了清欠办。领导指派他到一家地处偏远的钢厂去讨债。</p><p class="ql-block"> 这家钢厂虽然欠债不多，仅为十多万元，但却是有名的钉子户。先前曾有四五个业务员去过，然而都是空手而归。</p><p class="ql-block"> 这次老K临走前，领导一再嘱咐：到了那一定要跟人家好好说话，千万莫伤了和气。</p><p class="ql-block"> 老K先是来到了钢厂供应科。进屋以后，他只问了一句谁是科长？随后把介绍信往桌上一扔，就找个地方坐下了。谁知这一坐，竟然是两三个小时的冷板凳。满屋的人，没有一个人理他。</p><p class="ql-block"> 看着一个个从外地来的业务员，都点头哈腰地给科长讨好敬烟，老K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之前他虽听说过，要想当好业务员，必须得先学会当孙子。今日一见，可谓是大开眼界。他甚至怀疑有些人，即使在亲爷爷面前，也不会如此低三下四。人与人的关系若是失去了平衡，那可真是不可思议呵！</p><p class="ql-block"> 临近中午，老K看仍旧没人理他，就站起来说：“诸位师傅，我是前来讨债的，不是来讨饭的。本人愚钝，不晓得世道变化如此之快！黄世仁倒成了孙子，而杨白劳却成了爷爷。你们给不给，说句痛快话吧！”</p><p class="ql-block"> 语不惊人誓不休！老K的这番话，让所有的目光都惊呆了。人们象是审视着天外来客。好大一会儿，供应科长才醒过神来，慢吞吞地说：“啊！原来你是来要账的啊！那就先登个记，排个号吧！”</p><p class="ql-block"> “排号多少时日，才能有结果呢？”老K问。</p><p class="ql-block"> “那可不好说！”科长轻蔑地一笑，“一个月，两个月，一年或两年，谁能说清呢？反正有了钱肯定还你们。你若是着急，那就先回吧！等有了钱，我会通知你！”</p><p class="ql-block"> 回吧？我刚来就回去？这不分明是撵我走吗？不行，我得找他们厂长去！</p><p class="ql-block"> 老K象是受了捉弄和侮辱，一股恶气涌上脑门。厂长们正在二楼开会，老K哐当一声把门踹开，脱口便问：“请问哪位是分管经营的厂长？你们就这样对待兄弟单位么？”</p><p class="ql-block"> 一位架着眼镜的厂长赶忙站起来，把老K“请”出了门外。然后问他是哪个单位的，有何贵干？</p><p class="ql-block"> 老K说，“自打进了你们厂，俺都快成孙子啦！哪还敢提贵字？你若是想打发我走，就把这十多万债务给结了！否则，今晚上我就到你家去吃住。回头还得让我在电视台的同学，给你们厂好好曝曝光，说说你们厂怎样不讲信誉！”</p><p class="ql-block"> 厂长虽然也是久经沙场，但从未见过这样的讨债者。也不知他在省城有何背景，生怕再惹出事端，误了自己的前程。于是，沉思一下，大笔一挥，让老K拿着批条到财务科去了……</p><p class="ql-block"> 一笔欠了十多年的债务，就这样，被老K轻而易举地拿下了。</p><p class="ql-block"> 回到单位，人们都啧啧地称赞道：想不到啊！这老K还真行！蔫人也自有蔫人的办法！</p><p class="ql-block"> 老K依旧是不吭不哈不吱声。但他心里却在美美地思忖：看你们还拿豆包不当干粮！</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下篇：老K南下遭“绑架”</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