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南自由行（一）麦积山石窟

秋日思语

2024年7月2号我们飞往兰州，次日租车开启甘南自由行行程。

黄河穿过兰州的空中模样。

兰州一隅市容俯瞰。

7月3号，我们抵达天水市，顺道到伏羲庙看看。

伏羲庙，原名太昊宫，位于甘肃省天水市，是中国西北地区著名古建筑群之一，始建于明成化十九年至二十年间（1483～1484年），为中国规模最大的伏羲祭祀建筑群。

由于伏羲是古史传说中的第一代帝王，因此建筑群呈宫殿式建筑模式，整个建筑群坐北朝南，牌坊、大门、仪门、先天殿、太极殿沿纵轴线依次排列，层层推进。

2001年6月25日，伏羲庙作为明、清古建筑，被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批准列为第五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沿中轴线一路行进，主体建筑先天殿呈现在眼前。这是伏羲庙最古老的建筑，有540多年历史。殿内正中，高达3米的伏羲彩绘圣像身披树叶，手托八卦，殿顶绘制着河图洛书、先天八卦和六十四卦。

先天殿前，一株千年侧柏从根部分为两支，一支向东已枯死多年，另一支倾斜于先天殿屋面上方，每逢春夏，仍枝繁叶茂，在殿前洒下片片光影。

伏羲庙里有一尊龙马雕像，这尊龙马头有角，背有双翼，身附鳞甲，似马非马，已有龙的雏形，可称龙马。

龙马像已成为伏羲庙的吉祥圣物。

各色花纹镂雕装点着槅扇门和槛窗。

天水最著名的景区当属麦积山石窟。

麦积山石窟位于秦岭西端北侧，是小陇山中的一座孤峰，高142米，因山形似农家麦垛而得名。麦积山石窟与莫高窟、龙门石窟、云冈石窟并称为中国四大石窟。

中国四大石窟，我们只有麦积山石窟没有来过，必须来这里填补空白。

游客服务中心有两个：一个是进入麦积山的时候，修得很大的服务中心（门票在这里买），离麦积山石窟有好几公里，需要做观光大/小巴车到石窟。一个在麦积山石窟下面200米，特窟票在这个小游客中心买。

我们决定既然来了，不留遗憾，多看几个窟吧。

我们单挑133/135/127加44/78窟。价格如下：180×3+100✕2=740，两人一共💰1480元。

所有石窟都存在特窟高价的现象， 为保护文物限制游客。还好，我们赶的不是旅游旺季，特窟票都有，据说旺季特窟票在网上很快售罄。

麦积山石窟始建于十六国后秦时期（早于敦煌莫高窟），历经北魏、西魏、北周、隋、唐、五代、宋、元、明、清等十余个王朝、1600余年的开凿和修缮，现存窟龛221个，各类造像3938件10632身，壁画979.54平方米。

1961年列入首批全国重点文保单位，2014年入选世界文化遗产。‌‌

麦积山石窟保存的造像以泥塑为主，保留有大量的宗教、艺术、建筑等方面的实物资料，体现了千余年来各个时代塑像的特点，反映了中国泥塑艺术发展和演变过程，丰富了中国古代文化史，为后世研究中国佛教文化提供了丰富的资料和史实。

特窟票我们两人加另一位女孩，由景区拿着特窟钥匙的讲解员带领我们一路爬楼梯参观。当我们路过普通窟时，讲解员会停下来详细介绍。

第3窟(千佛廊)，是通向第4窟的廊道，整个廊道仿长廊的建筑形式开凿而成，共计十四间，长36.5米。是中国石窟中唯一一个长廊千佛。雕刻的千佛分两部分，在栈道面以上为两排，栈道面下有四排，共计 297 身塑像。

千佛虽然以纱网封闭，但是能如此接近佛像也就知足了。

千佛虽大体相同，但每个千佛的发式、表情、手印、坐式、衣着等还是有差别的。

我隔着纱网勉强照了几张，效果不好，还是隔着纱网看看吧。

第4窟称上七佛阁（又称“散花楼”）。七个佛阁内各供一佛，共七佛，是全国石窟中最大的一个仿宫殿开凿的洞窟，其他如敦煌、云冈、龙门、天龙山等石窟中的同类窟龛无论在整体规模上或是细部的装饰上都远逊于这个洞窟。

在第4窟，你可以看到一块独特的牌匾——“是无等等”。这块牌匾的作者，是明清时期的大书法家王了望。“是无等等”的含义可以理解为：世间万物，对错得失，不过如此。

中间一龛内作一佛二弟子六菩萨，其余各龛均为一佛八菩萨，但每个龛内三壁上方的影塑千佛为北周作品，精工细致。

第4窟洞窟的左右两侧，各塑一金刚力士，为北宋作品，身高四米有余，均上身袒露，腰围战裙。一个手拄金刚杵，双目怒张，阔口大张，似乎在大声呵斥敢于作乱的鬼怪和亵渎佛祖世间小丑；

另一个紧握拳头，嘴唇紧闭，双目怒视，似正欲对鬼怪施展其无可阻挡的、超越凡人的力量。

这对金刚佛又被称作“哼哈二将”。

在7个佛龛的上方，各有一幅飞天壁画，为北周原作，未经后代重绘。飞天的线条流畅，如行云流水，飞天衣带飞扬，虽是静止的画面，但却给人一种满壁生风的感觉，这种艺术效果当时是雕塑或壁画任何一种单一的手法都难达到的效果，这种作法在全国仅此一处。

㊙️以“秘”字代表特窟页，以下同。

44窟入口处有🔒锁，入门以后是一条封闭的通道，共设两窟：43与44窟。44洞窟只有一扇窗门，打开观赏雕塑。

塑像为西魏文皇后乙弗氏，其造像服饰色彩设计融合了皇室尊贵与佛教特征，土红色袈裟可能隐喻其皇后身份，而石青色僧祗支则呼应其出家为尼的经历。‌‌

特窟图片来自网络，下同。

㊙️乙弗氏像呈鹅蛋脸，肌肉饱满。经历了千载风雨，面部依然圆润如玉。微微一笑，给人雍容华贵之感。既有佛的大慈大悲，又有母性的慈爱。

㊙️乙弗氏一生经历悲惨，作为西魏开国皇帝的皇后，先是被废，后又被迫自尽。

从西魏到今天，麦积山东崖下部的44窟这座佛像完美的微笑凝固了一千五百多年，谁能想，就在这样的微笑后，还隐藏着如此巨大的不幸与痛楚？

麦积山5号普通窟开凿于隋末唐初，窟里现存有15身塑像，前廊里只有一身塑像特别引人注目，被称为“踏牛天王”。

踏牛天王俗称“牛儿堂”。这位西域将军身高3.6米，身披长甲，腰系战裙，下穿宽腿扎脚裤，脚蹬圆头靴，站在牛犊背上，显得格外威武（护栏挡住了牛犊）。

第5窟的壁画为隋代所绘。

第5窟主佛龛供奉现在佛--释迦牟尼，左右分立迦叶与阿南两弟子，另外立有四菩萨。

主佛窟的穹顶与四壁布满精美绝伦的壁画。

第5窟的过去佛--燃灯佛，面部通红。

燃灯佛近照。

第5窟的第三龛的未来佛--弥勒佛，面带微笑，右手手指虽然有些残缺，但依然显得慈祥。

弥勒佛右侧的菩萨露齿开心而笑，左侧的菩萨则低眉微笑，三人面庞都显得丰润俊美，充满了初唐造像的特点。

浅浅一笑的菩萨；

露齿一笑的菩萨，极其传神。

㊙️麦积山第78窟是麦积山石窟现存最早的洞窟之一，开凿年代北魏。该窟位于西崖中下部，具有浓厚的西域犍陀罗地区的特点，佛像的高鼻深目、头顶水波纹、高肉髻、袈裟半偏袒式形制等特征与中原地区人的形貌有所不同，很大程度上仿照了西域人物特征。

㊙️右协持菩萨与左协持菩萨。

第13窟俗称“东崖大佛”，凿于隋代(581-618)，是麦积山石窟现存泥塑造像中最高最大的一组造像，为一佛二菩萨组合，其中左侧菩萨左手托花蕾于肩头，如果不仔细观察的话，还以为菩萨是托腮的动作，非常有趣。

正中主尊为阿弥陀佛，高15.7米。佛左侧为观世音菩萨，高13米；佛右侧为大势至菩萨，高13米，装束、神态等大致同左侧菩萨，左手上扬至颌下，掌心托一圆莲。

㊙️127窟是麦积山石窟较大的一所洞窟，极为富丽堂皇。窟内正壁的一佛二菩萨由石雕而成，与麦积山多数木骨泥塑不同。窟内各幅壁画均是大画面处理，人情事物十分复杂，故事情节变化多样，画面结构恢宏舒展，具有极高的艺术与研究价值。

㊙️麦积山127窟为平面横长方形帐形顶窟，宽8.0米，深4.0米，高4.0米，是西崖三大洞窟之一（另为133和135窟）。

㊙️正壁石雕一佛二菩萨像，采用北魏晚期“秀骨清像”风格，胁侍菩萨面容清秀，体现中国佛教美学。‌‌与麦积山多数木骨泥塑不同，该窟造像为石质雕刻，工艺更为复杂。‌‌

㊙️正壁佛像背后，光饰十二身飞天，巧妙融合火焰纹与飞天形象。‌‌‌考古学家推测，正壁的主佛造像可能是以北魏时期的乙弗皇后为原型雕刻的，44窟对乙弗皇后做了简介，这里再提一笔。

㊙️乙弗氏16岁嫁给西魏文帝元宝炬 。然而，元宝炬面对国内动荡时，不得不与柔然部落联姻，娶了柔然长公主。长公主一心想要成为皇后，乙弗氏为了成全她，主动请求废后，转而出家为尼。后来文帝听信谣言将乙弗氏赐死，死时年仅31岁。

㊙️在艺术处理上，雕像较其他石窟的宗教作品更富有现实主义的色彩，把神圣与世俗很好地结合起来。

这尊协持菩萨一手下垂，一手平举，头部微微低下，长眉细目，薄而微眯的眼睑，细长上扬的双眸，少女的聪慧狡黠与活泼美丽呼之欲出。

㊙️左龛右侧这尊被称为 “红佛”的供养菩萨，为中国古代雕塑中之佼佼者。

㊙️127窟内四壁和藻井都布滿了彩绘，全部都是北魏时期的作品，场面十分壮观。

㊙️壁画色泽浓郁，风格清新。虽然是北魏时期的彩绘，但风格极具南朝画风。

㊙️133号特窟始凿于北魏末年，是麦积山里空间最大，内容最为丰富以及精品最多的洞窟。

133窟呈复室叠龛的“业”字形布局，前室横长方形，后室纵长方形，类似汉代墓葬结构。窟顶保留未完工痕迹，中心岩墙增强稳定性。‌‌

㊙️窟内入口处为一组塑像，呈献的是释迦牟尼成佛后与儿子罗睺罗相见的场景。通过佛祖复杂的表情，可以感觉到佛祖内心的纠结，既有见到儿子的激动喜悦，又有对儿子未曾养育的愧疚，整组造像将父子相见时的一往深情，表现得淋漓尽致。

㊙️讲解员特意关灯，她以手电筒照向释迦摩尼，我们仿佛看到佛祖明亮眼睛里盈满泪珠，惟妙惟肖、感人至深。

㊙️年少的罗睺罗双手合十、神情恭谨，面带卑怯地站在父亲身侧，似在问候父亲，又似在向佛祖敬礼。生动诠释了“人间慈父与世外圣人”的双重性。‌‌

㊙️133窟还有一尊号称东方微笑的“微笑小沙弥”，他也是北魏最具特色的代表作之一。一个十来岁充满稚气的小沙弥，侧立于佛师旁，细眯双眼、嘴角微扬的憨厚表情，融合禅意与童真，被誉为麦积山三大代表作之一。

㊙️133窟内墙壁和洞顶都有小佛龛，称之为“影塑”，虽然都是模子印出来的，但是密密麻麻排列得尤为壮观，再加上石碑上的佛像和洞窟里的佛龛，讲解员说有上万余尊，因此133窟又称“万佛洞”。

㊙️133窟10号造像碑，雕刻于北魏晚期，圆首方形，以连环画的形式生动地展现了佛传故事，浓缩了佛陀本生和佛传故事的内容，基本概括了释迦牟尼佛从出生到圆寂的主要经历，是北朝时期保存情节众多，雕刻最精美的佛传故事造像碑。

第98窟位于西崖中部，又称“西崖大佛”，为摩崖石胎泥塑，由一佛二菩萨造像组成。左侧菩萨大部分损毁，仅剩一段裙摆。

造像正中立佛为西方极乐世界的阿弥陀佛、左侧为观世音菩萨（现泥胎已脱落）、右侧红脸的是大势至菩萨。中间的阿弥陀佛高12.2米，原作于北魏，后期北周、宋、元、明、清等不同历史均做过维缮，原貌已基本无存。

阿弥陀佛头部细节。

阿弥陀佛脚部细节。

右侧菩萨跣足立于圆莲台上，菩萨面部侧向主尊立佛，头戴三瓣式高花冠，宝缯于耳后垂及肩部。我以为这张照片的拍摄角度，使菩萨神态十分鲜活。

比较一下正面拍照的第98窟的右侧菩萨，远不如上图近拍来得传神。

主佛像挺拔飘逸，跣足立于升腾的卷云之上。

㊙️麦积山石窟第135窟，开窟于北魏晚期至西魏，被誉为“天堂洞”，是西魏时期的一处重要窟室，位于西崖的最高点。这个特窟以其独特的艺术风格和历史价值吸引着无数游客。

㊙️‌主佛造像‌：高1.90米，肉髻高耸，面容方圆，身着褒衣博带式袈裟，衣纹流畅自然。左手作无畏印并巧妙设计莲花支撑结构以解决受力问题，体现了古代工匠的智慧。‌‌

㊙️135窟现存造像17身，其中佛像8身，菩萨像9身。石雕像4身。窟内正中及三壁佛龛内均为北魏时期造像。‌开凿时间‌：北魏晚期至西魏时期（约公元5世纪末至6世纪初），属于麦积山石窟群中较早的洞窟之一。‌‌‌‌

㊙️左壁的佛龛保存着西魏原作，其中的坐佛形象清瘦，悬裳自然流畅，完全覆盖了佛座的正面。

㊙️坐佛左右二胁侍菩萨表情谦恭和蔼，服饰厚重，是西魏造像中的精品。

㊙️左协持菩萨。

㊙️右协持菩萨。

㊙️135窟中的泥塑坐佛（隋581年～618年）。这一尊佛像头部微微前倾，肉髻微微凸起，发型光滑，脸型圆润，嘴上露出一阵轻轻的微笑，从正面看则似笑非笑，双手置于胸前（双腿已缺），似虔诚地默诵经文。

麦积山的第九窟，又被称为中七佛阁，始建于北周，窟内有19身塑像为宋代重塑，现存壁画是明清绘制，融合了多个朝代的艺术特点。

这尊童子泥塑神态自然，侧脸若有所思，超高的艺术造诣令人心动。

第四佛龛是释迦摩尼与阿南、迦叶两弟子的造像。

第四龛顶部绘共命鸟，为双头童子形象，鸟翅鸟爪，新奇别致。

我对麦积山石窟的描述没有完全按真正的参观顺序写。那些特窟不允许拍照，但是因为游客不多，讲解员给足时间让我们细看，印象比较深，网上找的相关图片都是亲眼所见，但是拍到的照片永远不如亲临其境。

麦积山石窟的出口，我走到这里真有些恋恋不舍。

下山途中回看麦积山石窟，大脑像过电影一般想着那诸多的佛龛与栩栩如生的佛像，内心生出很多感慨。

顺便提一句：一定不要赶周末、大小长假、寒暑假旺季来麦积山，淡季会有最好的参观体验。

瑞应寺，一个很小的寺庙在麦积山的山脚处。

我们在瑞应寺庭院里远望麦积山。

麦积山石窟与另外三大石窟不同：敦煌石窟以壁画为主，龙门与云岗石窟以石雕著名，麦积山这里是砂岩，石雕很少，以彩色泥塑为主。这里的佛像具有和蔼可亲的面容，虽是天堂的神，却像世俗的人，看后很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