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名妓录（18）

老才

第十八章悲情侠妓寇白门（上） 寇白门为秦淮八艳之一，由于朱棣的法令，世代为官妓，没得选择。 寇白门最大的特点是：为人单纯不圆滑、还有点侠义之气、悲情感人。 保国公朱国弼给寇白门的婚礼有多隆重，给她的悲情就有多沉重。 ‌一、寇白门的身世 寇白门（1624年—？），原名寇湄，字白门‌，南京人，是明末清初的秦淮八艳之一。 寇白门，在秦淮八艳中，是最悲惨的女子。她的悲惨，不在于她的一生是多么的坎坷，而是她的家中，世代娼门，母亲、姨母都曾是倚翠楼的头牌，可谓继承母业。但寇白门被寇家保护得很好，她纯洁如白纸。她长大后为秦淮歌妓。 她家世原为宦官，明朝的一次靖难之役，那些隶属于朱允炆的臣子家眷，都被朱棣贬为了官妓，且世世为娼。这个命令，一直持续到明朝灭亡。 而寇白门，祖上也是高门，只是那都是曾经的辉煌。自寇白门一出生，就注定了一生为娼的命运。如果说别人还有的选择，那寇白门根本就没得选。 《板桥杂记》写有：寇白门能度曲，善画兰，粗知粘韵，能吟诗，她为人单纯不圆滑，还有点侠义之气。 二、侠义的寇白门 17岁的寇白门，明明是位美娇娘，却要做行侠仗义的“寇女侠”，与其他七位秦淮名妓不同，她还真练就几招防身术。 这天，寇白门在茶楼下棋，楼里负责茶水的丫鬟斗儿，不小心洒湿了客人的衣角，只见这个客人勃然大怒，破口大骂，并一脚把斗儿踹倒在地，并上前还要毒打斗儿一顿。 寇白门看在眼里，拿起手中棋子，暗暗发力打到客人手腕。 客人惨叫一声，脱口大骂：“那个小瘪三”‌！回头一看，见是头牌寇白门，忙收起那张恶脸，陪笑道：“是冦姑娘，失陪了”。灰溜溜地走了。 斗儿感激不尽，求寇白门收为贴身丫鬟。 　　寇白门和保国公朱国弼相遇，同样是因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那日，寇白门外出踏春，在山区的小路上，见一名女子在前面行走，突然从草丛中跳出二个拦路打劫的壮汉，其中一壮汉手握一把鬼头刀放在肩上，另一个人手持戒尺站在另一面。其中一位说：“姑娘，留下买路钱”。这姑娘吓得浑身发抖，不知说话了。另一个男子看那姑娘有几份姿色，想拖入草丛中强暴。 寇白门在后面看得真彻，怒火心烧，决心好好修理这二个强人。轻轻说一声：“小瘪三！还有一位姑娘呢”。 两个强人一听，忙回头，见这妞更漂亮，如果说前面那女孩有几份姿色，这后面姑娘姿色十分！强人放下那个姑娘，朝寇白门走过来。 其中一个強人走近寇白门，伸手想抓住寇，寇一扫腿，把这个强人摔倒在地上，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脚踏在这汉子肚子上，这大汉像杀猪般尖叫。另一个强人见寇是个练家子，拔腿就跑，寇白门踢地面一块石子，飞在那个在跑的强人腿上，像倒麻袋般在地面打滚。 这姑娘十分感激，寇白门收为贴身丫鬟。 寇白门救下了女子，被刚好赶到的朱国弼撞见。 朱国弼一眼就被英姿飒气的寇白门迷住了，这位朱国弼是皇亲国戚，是明朝第八代保国公，在朝中地位显赫。从此，他成为倚翠楼的常客。 三、盛况空前的迎亲场面 这次相遇不仅让朱国弼对寇白门产生了好感，还促使他后来提出纳寇白门为妾。朱国弼认为寇白门不仅外貌出众，而且性格坚毅，是一个理想的伴侣。 明崇祯十五年（1642年）春，声势显赫的保国公朱国弼，在差役的护拥下来到了钞库街寇家，几次交往后，白门对他留下了良好印象，觉得他斯文有礼，温柔亲切，有心想嫁给他，当朱国弼提婚时，便一口答应。 如果可以脱离为娼的命运，那么眼前的朱国弼就是最好的人选。所以寇白门嫁给了朱国弼，那一年的寇白门17岁，上了为妾的花轿。 一个是皇亲国戚，一个是风尘女子，顿时成为街头巷尾的谈资。 姐妹们既羡慕又嫉妒地恭喜寇白门，“金盆洗手”，嫁得好夫君。 按照当时的习俗，迎娶红楼女子，见不得天日，只能在晚上接亲。 朱国弼扬言：“我要为你，办一个秦淮河最盛大的婚筵。” 　　寇白门出嫁那天，街上十里红妆，朱国弼为了显示威风和隆重，特调来五千名士兵手提大红灯笼从武定桥开始，沿途两排到内桥朱府，盛况空前，成为明代南京最大的一次迎亲场面。凑热闹的百姓把长街围得水泄不通。 寇白门从楼上下来，秦淮河上所有相识的姐妹们此刻都站在各家妓馆上，看着她出嫁。她们很早就祝福过她了，如今她们眼神里都是羡慕。 能摆脱娼妓的命运，并且被人如此爱重，眼红了多少秦淮女儿？ 寇白门以为，自己看见了一生的幸福。不曾想，这场盛况空前的婚礼，却是一场悲剧的开幕式。‌ 四、寇白门的新婚感受 天亮了，寇白门在朱家见到第一个清晨的阳光。 她翻身看看枕边人，他还在。他正闭着眼睛躺在自己身边。她仔细看了他并不高耸的鼻梁，这时的他不过30岁，已经是朝廷里的大员了。崇祯皇帝的倚重让他平步青云。 他醒了。他说今天有公务在身，起身招呼婢女穿衣打扮，紧接着便跨出了房门。 她也起床了，看到眼前陈设精致典雅，宛如梦中。窗棂明亮通透，微弱的阳光竟也能倾泻而入。她穿好衣服，站在门边往外细看。 朱国弼这个人虽是一副纨绔模样，家里却是一派田园山水之风貌。唯一的缺点是女人太多，到处都是女人，妾室、歌姬、还有道姑。 新婚后，她一直在观察朱家，差点忘了婚礼过后朱国弼经常不在家，他依然习惯性的出入妓馆，疯狂地挥霍家财。 她嫁入朱家不久，清军入关，崇祯自缢，南明小朝廷建立，很快朱国弼被南明皇帝重用了。如今功成名就，他似乎越发得意了。 寇白门每次看到朱国弼匆匆回家又匆匆离去，他每天在声色酒场里吃喝玩乐，她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五味杂陈。他是官，原来朝廷官就这个样子，她没有看到刚认识朱国弼的影子了。 或许，他正在为自己的多金与安稳沾沾自喜。她从未想过，风光大嫁的背后竞是无尽的冷落！ 嫁人的那天夜里她便赢得了世间最完美的赞许，她决定收敛欲望，专心做一位贤妻良母，可如今不论她如何百依百顺，朱国弼对她都是不理不睬的形态，新婚之喜一扫而光，还不如她以前的日子舒坦。他们的婚姻生活可没有婚礼那样风光啊！ 寇白门性格外向，还有侠义之心，怎过这般寂寞！又处在乱世之中，后面有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