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尔图 青花瓷里的老时光

凌寒独自开

再游两牙（8）

美篇名：凌寒独自开

美篇号：4180463



葡萄牙Portugal两面被大西洋环绕，好像一位风情绰约的女子，在满溢的葡萄酒香中甜梦正酣，而骨子里又是忧伤而敏感的。时间冲刷了岁月严霜，化作法朵Fado多情婉转地吟唱，变成青花瓷笔触细腻地流连在墙面。

葡萄牙有太多的风情，却被两座城市独占七分，一座是里斯本Liston，一座是波尔图Porto。与里斯本的宏美壮丽不同，波尔图的特质更接近葡萄牙的灵魂，是一种克制的优雅。

波尔图坐落在葡萄牙北部的波尔图区，建在可以俯瞰杜罗河河口的山丘上，西距大西洋约5公里。波尔图历史悠久，拥有超过2000年的历史。波尔图这个建筑在花岗岩上、深深打上航海与贸易烙印的历史名城，以其欣欣向荣的经济和丰厚的历史文化成为了民间公认的首都。



自古把守着北部基督徒和南部阿拉伯人商业交换之地的波尔图，经历了太多的悲欢离合，几个世纪的风雨换得的，是其如今宁静的内心。

静静流淌的杜罗河将波尔图一分为二，一边是贮满飘香美酒的新城，一边是韵味十足的历史文化老城。

波尔图是色彩丰富的城市，我们眼中的波尔图，首先是蓝色的世界，青花瓷砖装点下的波尔图是一幅唯美的青色画卷，所要做的就是走到画里去。波尔图的每一个角落，每一处转身，都能与之邂逅。



波尔图的青花瓷，是深入骨髓的东方情结。大航海时代的商船从亚洲带回青花瓷，贵族们为之倾倒，匠人便将这抹东方蓝融入教堂与宅邸的肌肤。

青花瓷在葡语里叫Azulejos，来源于阿拉伯语， 意为“打磨的小石头”，最早由摩尔人带入伊比利亚半岛，16世纪后在葡萄牙广为流传。与中国的青花瓷不同，Azulejos多用于建筑装饰和室内装潢，大到教堂王宫，小到餐厅民居，随处可见。



波尔图老城的精髓藏于街头巷尾。我们第一眼看到的圣灵教堂Capela das Alma，如停泊在世俗之海的方舟，一万多块青花瓷砖覆满外墙，在阳光下流淌着冷冽的釉光。虽建于二十世纪初，瓷片上却跃动着十八世纪的灵魂：圣方济各向鸟群布道的衣袖被风鼓成海浪的弧度，圣母加冕的冠冕缀满葡萄藤纹，那是葡萄牙土地与信仰交织的隐喻。



圣弗朗西斯科教堂Igreia e Museu de Sa0 Francisco是波尔图最重要的哥特式建筑，也是欧洲最奢华的教堂之一。走进教堂我们不禁感叹：内部的横梁、柱子、雕刻全都用黄金覆盖，据资料显示教堂内饰用了大约400公斤黄金。

圣本笃火车站São Bento看似朴素，我们踏入大厅穹顶的瞬间屏息凝望，被四面奔涌而来的蓝白浪潮淹没。两万块手绘青花瓷砖泛出幽微的釉色覆满四壁，历史场景在釉彩间磅礴展开。



右侧墙壁上，若昂一世与英格兰公主菲利帕的婚典仪仗蜿蜒如星河，蓝釉勾勒的礼服褶皱里藏着1387年的风；左侧壁画上，阿方索一世的铁骑在战场扬起钴蓝色的尘烟，每一片瓷砖都折射着为独立而战的呐喊。

旅客们拖着行李箱穿过拱门，电子屏的红光与几百年前的釉彩在时空裂缝中交错。我遐想着，如果人生要经历那么多场别离，那应当将“道别”都安排在此处，无可奈何的离别才不会那样伤感。



卡尔莫教堂Igreja do Carmo的外墙是蓝瓷砖的史诗，圣徒故事在阴云下流淌冷冽的光泽。走入教堂内部，精细的金色装饰，令人不由得感叹它的华美。

波尔图的宗教建筑很有意思，从外观上看都其貌不扬，像一座小教堂，但其实内部却高大雄浑、另有乾坤，精巧奢华的装饰深藏不露。到这里参观时，千万不要被它们的外观所蒙蔽。

波尔图主座教堂 Sé do Porto从外观上看略显简约，正面对称的方型钟楼屹立在两侧，钟楼上锯齿状的顶部并没有为教堂增添华丽，反倒像是坚不可摧的堡垒，只有那扇12世纪的小型玫瑰窗，高高在上地透露着唯我独尊的气息。



走进大教堂，最先来到静谧幽深的哥特式回廊，就是著名的青花瓷十字回廊。回廊的侧墙贴满了1729 年至 1731 年间的手绘蓝色瓷砖，而且是18世纪初期原装的古青花。



哥特式回廊分为两层，第一层回廊青花瓷壁砖上描绘了旧约圣经《雅歌》中的场景，参考了上帝与大教堂守护神圣圣母之间的神秘对话，二楼则是巨型壮丽的全景青花瓷壁画，描绘的是传说中的神话故事。



我们漫步在回廊里，从不同层面、不同角度欣赏，尤其是青花瓷壁画每一幅画都笔触细腻、线条清晰，画面古朴典雅、栩栩如生，让人流连忘返。

波尔图大教堂内包含有几个不同风格的小教堂，分别用于祭拜历史上重要的先人。无论小教堂的装修风格如何，祭坛都出奇一致的华美精细，这些祭坛都来自于当时葡萄牙的顶尖金匠。





这间教堂分会的大厅中，除了四壁的青花瓷绘，最引人注目的是粘土天花板，上面挂着由意大利著名宗教主题绘画大师乔瓦尼·巴蒂斯塔·帕基尼的画作 “道德价值观寓言”。



大教堂后院处处散发着古朴而静谧的气息，每一面墙，每一根石柱都像是屏住了呼吸，让人也不由自主地放轻脚步，用心去感受这种超越时空的安宁与庄严。



我们徜徉于大教堂的各个房间，墙壁铺满菱形青花瓷砖，圣经场景与葡国航海图腾在青瓷中对话。



大教堂内正在进行弥撒，我们只能在外围远观。中殿保持着最初修建的罗马式风格，并不空旷宽阔，殿内的石柱粗重厚实，显得空间狭窄，但这一点反而提升了中殿垂直度所赋予的庄严宏伟。

在大教堂二层天台有通往教堂塔楼的楼梯入口，拾级而上到达观景平台时，会有豁然开朗的感觉，不禁让人惊叹这里视角的美丽与独特。



流光岁月浸染的老城，生机勃发繁华的新城，隔着杜罗河流逝的岁月，跨越了几百年的时光，就像是古老与现代的一场对话，将一切旧日变成往事，将最美好的景象定格在今天。



从大教堂出来，外侧这尊骑马持矛的青铜武士，是9世纪的阿斯图里亚王国的一位贵族维马拉‧佩雷斯 Vímara Peres。868年，佩雷斯率众击败了杜罗河以北的摩尔人，收复了失地，被阿斯图里亚君主封为了葡萄牙伯爵，成为葡萄牙的第一位统治者。



我们在波尔图老城的街巷中行走，感觉波尔图是怀旧的，总有一种时光倒流的感觉。波尔图和上海是友好城市，怀旧的韵味倒是和老上海的腔调很契合。



波尔图老城起伏的街巷如毛细血管般交错，陡峭处近乎六十度的石阶，是这座“山地之城”给旅人的下马威，每一步攀登都喘息沉重，但转角处一抬头总有意想不到的馈赠。



我们一路走来，喜欢波尔图丰富多彩的建筑风格，包括了罗马式、哥特式、文艺复兴式、巴洛克式、新古典主义和现代风格，雄辩地表达了波尔图的文化价值。1996年波尔图历史中心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世界遗产名录》。

蓝天白云之下，富有当地特色的铁、木结构的阳台，杜罗河岸花岗岩峭壁和参差的橙色屋顶，构成了这座历史名城一幅绚丽的风情画。

感谢您浏览阅读，遥祝雅安。

图文：凌寒独自开；

音乐：春天奏鸣曲；

文中部分资料摘录自网络，致谢原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