婺源篁岭（中）

海宁妙松

续《婺源篁岭》上集 一口古井 篁岭竹山书院 篁岭竹山书院位于篁岭景区天街访古内，是一座清代徽派建筑，由歙县籍篁岭人曹文埴的儿子、乾隆四十六年进士曹振镛捐资创建，建于曹氏宗祠侧畔，含有“仰承祖宗以绵世泽”的意思。虽然在传统的婺源县志里没有篁岭竹山书院的记载，但它的名气却很大，因为歙县雄村，也就是曹文埴、曹振镛的家乡，就有同名的竹山书院。 篁岭竹山书院是一处极具魅力与文化底蕴的所在地，古代教育特别强调“敬慎”，故其建筑风格体现简洁朴素，突出教育功能与氛围。书院规模宏大，三进三天井两层的结构，尽显徽派建筑的精致与大气。书院分前堂和后堂两大部分，是主要教学区，楼上是藏书阁。 竹山书院大门门楼上的砖雕造型是典型的徽州五凤楼格式，整体上是一卷打开的书卷或画轴，精美绝伦的砖雕，蕴含着诸多美好寓意。门楼上的砖雕有“喜上梅梢”、“望子成龙”、“兄弟登科”、“孟母教子”等，都与读书有关，寄托了篁岭人对后代儿孙的殷切期望。 竹山书院侧面 书院门前有焚纸塔，也叫字纸炉，古代人“敬惜字纸”，对有文字的纸张不能随意丢弃，否则有辱斯文，焚纸塔就是供书院师生焚烧废弃字纸的。 当通过一个敞亮的鹅颈轩，来到讲堂，堂之中有“百世经师”之匾，匾之下为理学大师朱熹画像，画像两侧楹联为“集大成而续千百年绝传之学；开愚蒙而立亿万世一定之规”。匾联画像之下为供桌，桌旁有《释菜礼》的白底黑字之规。文曰：“古代凡始入学，昔向先师行释菜之礼，是一种尊师重教的传统礼仪。释菜礼常用祭品有枣、栗、蔓菁、芹四样。芹菜代表青年学子；蔓菁又叫芜菁，用以代表才华；红枣寓意早立志；栗子饱满、坚实、谨敬之状，代表敬畏之心。祭品虽简，但蕴含着对至圣先师崇敬之心和有志于学之志向。” 前堂侧壁上的“忠孝廉节”四个大字是朱熹为岳麓书院题写的碑刻，它不仅是岳麓书院的核心思想，也是大部分以传播朱子理学为主的书院的核心思想，其“孝悌忠信、守节自重、廉洁自律、济世救民”的思想，作为书院教育的优秀传统，被世代继承和发扬着。 在书院的教学区，悬有《读书乐》的匾额，案几状的课桌上都摆着一具算盘，由此可见，该书院学生可能是蒙童，不是青年书生。 踏入书院，仿佛能穿越时空，感受到昔日学子们的朗朗读书声。这里的内饰窗户、琉璃等部分从国外进口，为传统建筑增添了别样的韵味。书院周边环境清幽，与篁岭的山水田园风光相得益彰。作为篁岭的文化地标之一，竹山书院承载着历史的记忆与文化的传承，是了解古徽州文化和教育传统的重要窗口，为篁岭增添了浓厚的人文气息，令人赞叹不已、流连忘返。 竹山书院边门 书院边门上方的砖雕图案，场面宏大，人物生动传神，是徽州砖雕的经典代表作。两块砖雕上图是“校场赛艺”，下图是“畅游琼林”。两块合在一起，就隐含着文武双全的意思，当然也是篁岭人对后代儿孙的期望。 　离开竹山书院后，又走进了藤蔓萦门、自然飘垂的恒雅斋，这是一家玩石和婺砚商店。 进门对着大门是一座透雕井口字纹隔扇，隔扇上方放置了一方横幅，是雲青于乙巳年三春题写的“石來運轉”。屏风前摆放了一方巨型龙砚，砚池里有很多硬币，是游客将此砚当成许愿池了吧。 雲青，即江云青，江西婺源人，现为中国高级工艺美术师，龙尾砚研究会秘书长，中国收藏家协会、文房四宝专业委员会委员，江西省书法家协会会员，国务院国资委商业技能鉴定中心授予“中华传统工艺大师”荣誉称号。二O一O年十二月，参加筹备并成立婺源歙砚协会，担任副会长兼秘书长；二O一一年三月开始筹办婺源美术馆；二O一二年4四月，婺源美术馆正式开馆(被誉为全国县级第一馆)，任馆长。 　隔扇后的大堂内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奇石和烟台。在后壁最高处是一幅江雲青题写的《篁岭山房》匾，下面一幅字，我认不出来。 向上仰望，最下一层是一弯月梁，梁头是有虾须纹，梁托雕饰精美，下层牛腿为透雕回纹，上层牛腿更为纤细，最上接近天井的火楼，雕有井口字纹。向下观察厢房的隔扇，发现其上绦环板为灵芝卷草纹，下绦环板为杂宝图，槅心为透雕拐子龙纹长方形花瓶开光图案，因瓶与平谐音，而寓意平安。再看月梁下的挂落为海棠纹与方胜纹相间的透雕图案。 恒雅斋内各室的陈列 水街牌坊 走出篁岭竹山书院，往前走来到水街。在水街街口有一座双柱单门冲天式石牌坊，坊柱下面有础石，前后有抱鼓石；上横梁端部和下横梁靠坊柱处有镌刻花纹的枋头。在坊额上镌刻了“水街”二个隶书大字，在坊额另一面，镌刻的是“天街”二字，这牌坊是天街和水街的分界线。 篁岭天街长三百八十八米，横贯东西，九条巷道由天街分支，延展至村庄的各个角落，人称“天街九巷，三桥六井”，符合徽州古村讲究风水的村庄布局。篁岭天街是篁岭最繁华最热闹的地方，也是篁岭的“商业一条街”，两边商铺林立，各种当地特色的业态在此汇聚，这里有婺源三雕之一的木雕，在现场雕刻、修复，也有民间艺人制作竹编用品等。 　天街一侧的上山小径，从山上流下来的涓涓小溪形成了一条小小的“三叠瀑”。 酒店接待中心 这是一幢三层徽式建筑，典雅别致，“酒店接待中心”的匾额挂在底层屋檐下，一副“五百載琅嬛，重光故里；一條龍服務，再造天街”的对联贴在大门两旁门柱上。 篁岭景区对原有的古宅进行外立面改造与修缮，内部装修成精品度假酒店，游客可以来此休闲度假，使景区的旅游产品从单一观光型向休闲度假转变。这种老宅保护与商业开发结合的新模式，把闲置的老宅从充分利用起来变为财富，不只是简单地把老宅作为参观景点，而是通过提供丰富多彩的特色度假活动，将其建设成为了深度体验婺源本土生活文化的基地。 店门两旁落地玻璃窗上，还有二幅宣传广告，一幅云：“外面五百年，里面五星级”；另一幅曰：“山崖上的古村民宿，屋顶上的晒秋美景”，富有吸引力。 　　篁岭美景，一层接一层，层层叠叠。 六顺堂 六顺堂是典型的徽州传统民居，展现了徽派建筑的典雅风格。所谓“六顺”是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的六种美德，指六种顺应，即“君义、臣行、父慈、子孝、兄爱、弟敬”，具体而言，就是国君行事合乎道义，臣子奉命行事，父亲慈爱，儿子孝顺，兄长友爱，弟弟恭敬，表现了儒家思想中顺从的道德。 前面门上筑有门盖，两侧窗上也筑有窗盖。窗盖下的窗额处有绘画，门盖下的门额处却贴了一张白纸，上面写着三个“组字”字。右边是“人”字底下一个“主”字；左边是“先”字的“乚”内添加一个“生”字；中间是“見”字的“乚”内添加叠在一起的“父”“母”二字。这三个字分别是君、亲、师，合起来就是“君亲师”，中国人最崇拜的三位长辈。 屋内深度还原老徽州八十、九十年代乡村民居生活场景，后厨有本地民俗大妈们制作特色美食小吃。可直观体验和了解那个年代乡村的生活习惯和民俗传统。 　这是六顺堂的边门，也是后门，门上也筑有门盖，门额上书写“東司”二字。 六顺堂的厅堂 《六順堂》堂匾高悬厅堂后壁，下面张贴了福禄寿三星中堂，但上面贴了一个大大圆形“囍”字。两边贴着一副楹联：“福禄夀三星高照；康寧樂四季平安”，楹联外侧各有一幅和合双仙图。 壁前条案上摆放了钟、镜、瓶。堂内安放了一张八仙桌和太师椅、方凳、和長板凳。整个布置仿佛还沉浸在新婚喜庆之中。 六顺堂的厨房 　这是一幢非常别致的徽式二层民居，前窄后宽，俯视呈梯形。三座马头墙，木质房屋为黑色，砖砌墙壁为白色粉墙，黑白相间，分外妖娆。 绿树遮盖下的民居，远处是青山。 藏寶齋 这是一家二层楼的古玩店，门面雕花的木结构建筑显得十分古旧苍老，一块非常陈旧的刻有“藏寶齋”三字的匾额悬挂在门上方二层之间的额枋处。大门两旁门柱上贴着一副用红纸写就的对联：“瑞呈宇宙有光輝；春入門庭多秀色”。 　一座放在街边的圆形白色门墩，门墩上站着一头翘着鼻子的大象，两侧面镌刻了牡丹花，寓意富贵。旁边还有一座白石镌刻的莲花座，好似一个柱础。 绣楼 这里原来应该是座二层绣楼，现在是一家销售绣品的商店，出售的是徽绣绣品，在门上二层之间的额枋处，悬挂一方《徽绣》的匾额。 关于绣楼，有两种说法。 一种说法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抛绣球选夫君的地方。但婺源没有这样的风俗，婺源过去特别重视礼法，儿女婚姻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门当户对，等级森严”，不会抛绣球选夫君。 另一种说法是富家小姐绣花缀朵的地方。富家太太、小姐们闲来无事，就在高楼上绣着花，顺便看看楼下走过的人，还有楼外的风景，以此来排解心中的寂寞，打发无聊的时光。 徽绣是一种起源于顾绣的传统刺绣工艺，是在顾绣的基础上发展而来的。徽派挑花起源于唐代，明代上海顾氏刺绣的技法传播至江南后，徽州绣匠在作坊生产中逐步改良创新，在顾绣和苏绣的基础上，最终形成具有地域特色的徽派刺绣体系。 徽绣材质以丝和棉织品为主，设计精美、做工精湛，色彩庄重沉稳，风格含蓄典雅。工艺以仿绣逼真著称，包含三十余道核心工序，主要呈现三大特色：1. 双面针法，望江挑花可呈现正反两面相同图案；2. 色彩体系，基础色为蓝白两色为主，后扩展至丝织品的庄重配色；3. 分层绣法，通过针距密度实现山水远近、楼阁深邃的立体效果。所以徽绣能形成山水具远近之趣、楼阁现深邃之体、人物显生动之情的艺术特征。 二O二二年，望江挑花作为徽绣的代表性技法被列入国家非遗名录，蓝白两色的挑花工艺形成“清白如初，表里如一”的独特风格。在当代，非遗传承人通过恢复双面针法、建立传习所等方式推动技艺传承。 篁嶺有禮 这是一家销售礼品的商店，所以门柱上悬挂的一副楹联是：“华实相称，君子遗风袭万年；礼尚往来，九州文化传千古”。楹联颇为大气，可是挂反了，应该是“礼尚往来，九州文化传千古；华实相称，君子遗风袭万年”。哈哈哈！ 众屋 众屋当地也叫厅屋，是曹氏宗族的支祠，也是曹氏家族聚会、议事的地方。门额上“圣旨”两字体现了曹氏在朝为官的地位。 众屋内高挂一匾额，上刻有“秀毓国桢”四字，“秀毓”是指孕育优秀人才，是簪缨之族；“国桢”是指国家的支柱、栋梁之才，合起来就是比喻这个家族中秀毓的子弟，都是能担负国家重任的有用之才。 这座众屋居于篁岭天街的中心位置。祠前场地开阔，是篁岭的“中心广场”，自然也是最热闹的地方。现在众屋改造成了一个酒吧，是西式酒吧进驻中式厅堂的典型代表，“秀毓国桢”匾也被移到天街食府去了。 篁嶺郵局 篁嶺郵局已经有百年历史了原先就是篁嶺上的一个驿站。 邮局四周墙上绿萝围绕，门前搭建一座半亭，亭内凳子可供人休憩。“篁嶺郵局”的匾额悬挂在亭盖檐下，两边亭柱上有副对联，联云：“從前車馬書信慢；一生只够愛一人”。 在邮局前有个绿色的邮筒，每日一次，下午十七点三十分开箱去邮件，邮政编码为333213。 亭柱底下的鼓形柱础 篁嶺郵局大堂 走进篁岭邮局，里面十分宽敞。中间柜台后面的隔断上方挂着一方“篁嶺郵局”匾，匾的下方挂了四条竖牌，上面写着一首诗： 折梅逢驛使，寄與隴頭人。 江南無所有，聊贈一枝春。 这是南北朝时期诗人陆凯的《赠范晔诗》，只是将首句中的“花”字改为了“梅”字。 邮局现在仍在营业中，售卖一些篁岭婺源风光明信片、纪念邮票、文创产品、冰箱贴、书签、书籍画册之类景区特有的旅游纪念品。 一架石磨 民居，匾内还摆放着做好的团子。 一面铜锣——我要放炮啦！ 要放炮了，就要敲响铜锣。那放什么炮呢？哦！原来是爆炒米花放的炮。因为篁岭街窄游客多，怕惊了游客。 爆炒米花——儿时乡味 天街食府 这是一家餐饮店，店堂非常宽敞，可以容纳五百人用餐。堂内挂有一方《秀毓國槙》匾，此匾乃是曹氏家族的旧物，看来该店与曹氏家族可能还有颇深的渊源呢。 在这里，以天街食府为中心，开发成了美食一条街，将婺源的传统美食集中在此，一方面展示了婺源的传统饮食文化，另一方面丰富了篁岭的特色旅游产品体系，加快了篁岭从单一的观光型向休闲度假，业态经营品质型的转变。 《秀毓國禎》匾 该匾由太學生王大雅於道光九年己丑歲十月吉旦立。 　这所民居看似简陋，但门额处的砖雕却细微精致，令人惊叹不已。 精美绝伦的牛腿和额枋 篁岭各式各样的民居 晒秋 在错落如山层的房前屋后挑出许多木竹之杆构成的晒架，晒架上放着大小不一的晒匾和簸箕，晒着辣椒、薯丝、大豆、花生、稻谷、南瓜等物，色彩缤纷，以红黄二色为主，鲜活可人。 晒秋晒的是农耕文明的成果，晒的是老百姓对当下幸福生活的感受，晒的是天地同和、万物同根的沉浸式体验。 虽然没到秋天，但可以见到晒秋美景。现在篁岭全年都可以见到晒秋。 这也是晒秋吗？ 晒秋美女 美女盼作村姑，做着各种动作，让专业摄影师拍摄各种晒秋美景照片，为篁岭做宣传。游客也可和晒秋美女合影留念，不知是否要付费？ 慎德堂 慎德堂是一座典型的徽派組合建筑，建于晚清，镂花隔扇门，上镂窗，中束腰，下裙板，雕工精美，修饰华丽，为民居建筑精品。 正屋前后皆設徽式宅院，前“礼仪”小院，后水景、书房，充分展示主人智慧。 慎德堂是曹鸣远父亲、被朝廷有司旌表为“孝友”的曹孜学的宅第。县志记载：曹孜学，字懋舜，号宏宇，少有至性，事母极孝，友爱兄弟，见义必为，取与是非，一介不苟。室无宿储，乐施不倦，数十年一以贯之。曹鸣远中进士后，在临川为县令，于是专门为父母建造了这栋房子，用以彰显父德，宽慰母心。 慎德堂整体环境幽静雅逸，是篁岭最“考究”的民居之一。堂名为“慎德”，意思是提醒后人做任何事都要三思而后行。 慎德堂中堂 慎德堂中堂后壁正上方悬挂《慎德堂》匾额，下面是一幅墨竹图，图的两旁是副楹联，联云：“地靈人秀誕豪傑；絳闕清都想盛容”。 慎德堂的院子 慎德堂的院子与中堂相通。中堂的鏤花隔扇門有八扇，一一打開后，中堂便與院子相通，室內與室外景物融為一體。若是關上，鏤花中透進細碎的光斑，足以打亮中堂。隔扇門上方的門楣，飄出半方，門楣的花色舒展如雲，與隔門的細密鏤花，形成疏密相間的效果。 慎德堂前的柿子树 慎德堂前的柿子树是篁岭古村的网红柿子树之一，来到篁岭古村晒秋的人，都会来此打卡。成熟的柿子树和青砖黛瓦的古村相映成趣，美不胜收。（图片来自网络） 五桂堂 五桂堂建于清乾隆年间，是篁岭人的祖宅，占地面积一百二十平方米，加上院子超过二百平方米。门楼是典型的徽派砖雕，刻着吉祥图案。 五桂堂是篁岭人的祖宅，原主人是明代万历至崇祯年间的篁岭人曹永护与曹希例父子，曹希例以上四代都是单传。但由于他们乐善好施、见义勇为，美德美名闻名乡里。他们乐善好施、行善积德，必有余庆。后来曹希例则生了五个儿子，二十七个孙子，曾孙、玄孙有二百多人，繁衍成篁岭曹氏主体，形成了以五兄弟为代表的五大房，一直延续至今，故该屋名曰“五桂堂”。村里结婚、出嫁、建房、出葬等红白喜事，文帖、器物上常常要郑重地写上“篁里五桂堂”这五个字。 　追根溯源，在篁岭村落的历史里，家家户户每逢嫁女，都会在嫁妆上贴上封条，上面书写“山东祖樵国郡上蔡世家五桂堂”，再挑到夫家。为何在几百年的历史里，一个南方村落嫁女会写一个北方早已不存在的地名？因为“五桂堂”不仅是村落的一处宅院之名，更是曹氏族人的荣光。篁岭曹家五世一品，也就是五代都做了一品大员，有感于在功名上取得的巨大成功，曹家取“蟾宫折桂”之意，命名了“五桂堂”。它是整个篁岭曹氏族人的荣誉，也成了他们身处于大山之地，不废耕读、勤于奋进的写照。从此篁岭一脉的曹氏，就用一张封条——“山东祖樵国郡上蔡世家五桂堂”为自己的出身还有名望做了名片。 进门所见的五桂堂 整个五桂堂正屋分为前堂和后堂两部分。前堂是典型的对朝堂结构。 五桂堂堂前 堂前是典型的徽州厅堂摆设格局。后壁梁下悬挂一方《五桂堂》堂匾，匾下是幅中堂山水画，画的两侧是副楹联，联云：“清風明月不論價；红樹青山合有詩”，这是丙寅三月梁启超书写的。中堂和对联下方则是二边雕花的条案，中间摆放着自鸣钟，两边摆放花瓶、方镜，一钟、一瓶、一镜寓意“终生平静”。条案前有一对雕花太师椅，八仙桌摆在堂前正中央，宴请、会客、议事等正式活动，往往需要在八仙桌上完成。堂前体现了庄重和威严。 天井 徽州典型的四披水檐天井，采用四披水檐设计，下雨时雨水会顺着屋檐流入鱼池。 天井四方的枋梁上，雕刻的主题反映了主人对后代的期许：靠堂前一方是“麒麟送子”，靠大门一方是“福禄双寿”，两边为“六郎出山”和“一马当先”。 《金萱永茂》匾 在进门的背后的门上，悬挂了一方《金萱永茂》匾，題額前書“欽命太子太師武英殿大學士吏部尚書軍機大臣上書房總师傅加三级記錄五次曹振墉”，題額后書劉老孺人七旬晉一榮夀，道光十一年歲次辛未冬月穀立”。 雕工精致的窗户和牛腿 《朱子家训》 天井下两边的隔厢壁上刻有《朱子家训》，与《朱子家训》匹配一起的是一个个小型木雕图案，它们的主题都是围绕着琴棋书画、梅兰竹菊、八仙器物等来表现古人的一些文化活动的场景。 在二幅《朱子家训》前后刻有阮元题写的“尊前俱是蓬萊守，筆下還爲魯直書”。前句出自苏轼《送穆越州》诗中的诗句，描述友人赴任登州知州(蓬莱所在地)的情景，表达了对友人新任官职的祝贺，同时通过“蓬莱”的意象，赋予饮酒聚会以仙境般的逍遥意境。后句“笔下还为鲁直书”中的“鲁直”应指北宋书法家黄庭坚(字鲁直)，黄庭坚为“苏门四学士”之一，其书法风格独特，此句表达书法创作要以黄庭坚为典范。‌ 阮元(1764-1849)，字伯元，号芸台，江苏扬州仪征人，经学家、训诂学家和金石学家。清朝中期重臣，乾隆五十四年（1789年）进士，历仕乾隆、嘉庆、道光三朝，历任礼部、兵部等侍郎及山东、浙江学政，后出任浙江、江西等巡抚，并担任漕运、湖广、两广、云贵总督等职。晚年拜体仁阁大学士，致仕后加太傅衔，谥号文达。‌他既是政绩斐然的封疆大吏(曾任九省疆臣)，又是学术集大成的乾嘉学派代表人物，被誉为“三朝阁老、一代文宗”，在经史、数学、天算等领域均有卓越贡献。 老爷房 壁上有幅“恭祝有翁張老長兄先生七秩夀誕序，(文略)，聖天子憂勞加恩賬恤封□大史董食有司□賬，乾隆丙子二月花朝前二日同學教第徐樹紳頓首拜書於清州堂” 东厢房是老爷房，西厢房是客房，都按原样摆放着古式家具。二楼有小姐闺房和美人靠，古代女子常在这里遥望风景。 　这间该是书房吧，壁上挂着一幅花鸟画，两边是清代著名书法家何绍基(字子贞)书写的楹联：“山勢盤陀真是畫；泉流宛委遂成書”。 后堂 后堂悬挂一方《積厚流光》匾，匾的下方挂着一幅中堂山水画，画的两侧是一副沈尹默书写的八字联，联曰：“升月隠山落日映嶼；柔風麗景晴雲積輝”。上联描绘的是晚间的美景，远观升起的圆月，若隐若现于山峰之后，为山峰增添了一分神秘气息，落日的余晖照耀岛屿，相映成趣；下联描写柔和的微风吹拂着大地，一片美丽风景，晴空万里、白云朵朵，展现了大自然的恢弘壮阔。这副对联描绘的大自然在不同时段的美丽景色，撷英咀华，引人入胜。 画和楹联下面也有一张条案，摆放了钟、瓶、镜。在前面安放了一张圆桌和方凳。 　圆桌周边和桌腿都雕刻了精美的花纹 房间的一角，摆放了桌子和柜子。 　雕花大床，不知这里是不是小姐的闺房 　葫芦形的透窗，可以看到外面绿色的景色 摆放在后堂的石磨、立桶等用具 这也是一个小小的磨具吧 与后堂相连的厨房 厨房往往与后堂连在一起，在这里可以看到篁岭人家厨房里一般的陈设：锅灶、水缸、水桶、饭甑、菜橱、菜篮、饭箩、笊篱，还有腊肉、干鱼等等，篁岭种田种地所需的农具，在这后堂也有摆布。 　五桂堂的二楼还有晒秋观景台，这里是篁岭观看晒秋美景的最佳观景点之一。 （中集完，期待下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