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闻鸟鸣

冯郁彬

原以为周围的高楼越来越多，田野离我们越来越远，会影响鸟儿在小区的栖息，岂料这些执着的鸟儿不仅没飞走反而歌唱的更起劲了。它们的歌声从黎明前的四点就开始了，仔细分别好像有三种不同的声音，相同的是唱的都很快乐，没有丝毫的忧虑和懈怠。这鸣叫不是取悦异性，也不是炫耀自己，更多的是一种使命和职责。

我一直认为鸟儿比人类高一个层次，无种族之分无贵贱之别，更不用费尽心机诋毁他鸟。他们无贪欲不积攒，饿就觅食饱就嘻戏，它们无组织无国界任意飞翔，想去哪个美域看风景也不用签证。对伴侣或忠贞或花心全凭自己情趣，他鸟无权评价。对生养之老不尽孝道，对所育之幼能飞即断，其余时间不识血缘，完全秉持动物本性。不讲品德不统一思想，更不对想唱就唱的自由散漫封号禁言。

如此的一生让人羡慕不已，即便寿命短促也值得效法。它们像精灵一样翱翔在天空，比水中的鱼更自在。我始终想不明白，鸟儿为什么要不遗余力的鸣叫呢，不怕其它物种说太张扬炫耀了吗，国人的传统文化常说要低调内敛，一个个包藏野心准备超越他人，外表却要厚道木讷不露一丝破绽，这样即便成功了也有点卑鄙。不管这些我们要的是结果，关键时刻可以不择手段，如此逻辑在鸟儿这里不存在。

人看似聪明，可以征服所有的物种，也可以消灭其它人种。但天性却逐渐丢失，天真烂漫纯朴简单一旦完全丢弃，其存在也就没有意义了，难道上苍造人就是为了毁灭这个世界的。

人言可畏鸟语花香，人的话语多含是非，鸟的鸣叫皆为美好。人即使赞扬也有献媚之嫌，语言的技巧更是五花八门，旁敲侧击明褒暗讽充分展现了传统文化之浩繁。而鸟却一直没有进化，就那么简单原始的几声却让人百听不厌。这些鸟儿为什么不去更远的郊外田野上鸣叫呢，看来它们也是需要听众的，它们的心里也很清楚，在这黎明时刻小区里有众多焦虑不安的心灵需要抚慰。

鸟儿用每天的歌声唱出了黎明的静谧芬芳，唱出了生命喷薄而出的暗流涌动，它们的存在也是人们觉得世间美好的一个原因，它们就是上苍派驻人间的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