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 · 天地的女儿（一九四）

沧海默风

‍长篇小说 · 天地的女儿

‍（沧海默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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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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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人对事对历史

‍讲真讲实讲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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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梦溪说“张学良后来告诉张闾蘅，当局对进出内地的人是密切关注的，那些‘跟班'不但监视着张学良，同时还监视着张学良在台湾的所有亲属。他们要张学良找张闾蘅核实回大陆的事情，张学良告诉他们，要问你们自己去问！但除了张学良，始终也没人找过张闾蘅，因为他们知道，问也白问。

此后，张闾蘅多次往返大陆，张学良说过的一些地方，张闾蘅都会去看一看、听一听。

‍ 张家几十年来没有人去老家给爷爷张作霖上坟烧香。张学良嘱咐张闾蘅给爷爷上坟，并且嘱咐张闾蘅，你有机会就到这个地方去一下，到那个人那去一下，张闾蘅明白，张学良的心里仍然在怀念这些故地与故人。

张闾蘅按张学良的意思去做，无形中成了张学良与他旧日部属之间的联络员，也成为自一九三六年西安事变之后，尤其是一九四九年海峡两岸隔绝之后，张学良与祖国内地互通信息的唯一渠道。

‍ 尽管张学良能时常到侄女家中坐一坐，但有时仍然会受到牵制和影响，有的时候呆的时间太长，还会被那些人借口催促。张学良并不会理会太多，有时还会借故拖延一阵，对张学良而言，能够与家里的亲人团聚 ，是最快乐的一件事。

张闾蘅大学毕业后回到台湾，与张学良相处的日子更长，也越来越能体会到，张学良幽默的语言下，蕴藏着数不尽的孤独。更重要的是，几十年过去，张学良的思乡之情也更加迫切。

一九四八年春季，张学良胞弟张学森和母亲寿夫人乘飞机赴台定居。说起来，张学森这一次赴台，不为别的，就是希望有一天能与胞兄张学良见面。

张作霖一生有六位夫人，其中长子张学良是与原配赵夫人所生，赵夫人病逝以后，卢夫人就成为张作霖的继配，后来张作霖又陆续娶了几房夫人，形成了一大家子人。

张作霖六位夫人中，五夫人寿懿其实最为出名，也最得宠。当年皇姑屯事件中，是她立即决定秘不发丧，命人通知张学良火速回府主持大局。

而寿夫人作为张作霖最宠爱的夫人，育有四子，即张学森、张学浚、张学英、张学铨。

张学良兄弟姐妹一共十四人之多，其中兄弟八人，姐妹六人，除了二弟张学铭、大姐张首芳和张学良是同父同母外，其余几个兄弟姐妹，都是父亲与其他几房夫人所生。

张作霖戎马一生，有八个儿子六个女儿，子女命运各自境况相差甚远。

八个男孩儿男分别是张学良、张学铭、张学曾、张学思、张学森、张学浚、张学英、张学铨

六个女儿分别是张冠英、张怀英、张怀卿、张怀瞳、张怀曦、张怀敏。

长子张学良出生于一九〇一年，是张作霖原配赵氏所生长子，字汉卿，号毅庵。一九一五年，张学良与大他三岁的于凤至结婚，婚后育有一女三子。

一九二六年，张学良邂逅赵四小姐，二人一见钟情，坠入爱河。1928年秋，赵四小姐以张学良秘书的身份正式陪伴在其身边，并育有一子。

一九二八年，张学良被推举为东三省保安总司令兼奉天省保安司令，同年十二月二十九号改易旗帜 ，宣布与南京政府统一合作，并于一九二九年四月四号成为东北边防司令长官，十月就任全国陆海空副司令。

西安事变后，以壮年之际身陷囹圄，被囚禁五十六载。

次子张学铭是张学良的胞弟，二人同为原配赵氏所生。张学铭出生于一九〇六年，一九二三与东北医院姚院长的长女姚小姐结婚，育有一女。因为是张作霖的包办婚姻，最后还是以离婚收场，姚氏与女儿之后一起居住于天津。

一九二六年，张学铭与北洋政府代总理朱启钤之女朱洛筠女士结合，并引发一时的轰动，婚后二人育有两子。

张学铭民国期间先后担任过天津公安局局长、天津市市长。一九三三年，与妻子周游西欧及美国。一九四一年回国后，又先后担任过不少国民党政府职务。

三子张学曾为张作霖四夫人许氏所生，他少时顽劣，争强好胜，也是唯一一个敢向张作霖提要求的儿子。

成年后，他曾交往过一位外国女友，被许氏知道后，硬要拆撒他们，理由是中国人怎么能娶一个外国女人，不成体统。之后对他好一顿修理 ，又是罚跪，又用鞭子打，后来还把他绑起来交给二哥张学铭处理。张学铭也不知道怎么办，就把他交给了张学良处理，张学良哭笑不得，只能对许氏好言相劝。张学曾之后娶了蔡十三小姐为妻，并育有两子一女。

一九三七年七七事变前，张学曾留学英国。二次世界大战后转赴联合国工作。

四子张学思与张学曾是同胞兄弟，同为许氏所生。在上学期间，他受到了进步思想的影响，于一九三三年就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一九三八年，他去了革命圣地延安，并在此参加工作，期间与延安女子大学学员谢雪萍结婚，二人育有二男四女。

一九四一年，张学思到晋察冀开展敌后工作。建国后，他出任了一所海军学校副校长并兼政治委员，一九五五年，他被授予海军少将军衔。一九五六年赴苏联学习，归国后于一九六一年任海军参谋长。一九七〇年五月二十九号，由于遭受迫害，含冤而死，年仅54岁。

五子张学森出生于一九二〇年，为五夫人寿夫人所生，他在年少时迷恋过武术，名师胡奉三还教过他。成年后留学美国，学习了航空飞行。他曾任天津警备司令部少校秘书，一九四八年去了台湾，之后又去了美国从事航空工作。

六子张学浚、七子张学英、八子张学铨：这三个儿子都是张学森的同胞兄弟，均为寿夫人所生。也就是说，张作霖八个儿子，其中四个儿子出自寿夫人。五夫人寿懿也是张府的当家人，特别受张作霖的宠爱，是一个有胆有识的女人。

张学浚出生于一九二二年，成年后曾参加过抗战，担任过军统翻译官。抗战胜利后，他曾辗转于台湾、香港、澳门三地，帮助东北军及国民党军的逃难人员。1967年定居台湾，他一生育有五位子女。

张学英，出生于一九二四年，一生没干过什么正经工作，一九四八年去了台湾，后来又去了香港，一生无子女。

张学铨出生于一九二五年，出生时正好遇上郭松龄背叛张作霖，张作霖为这事儿挺闹心，几次想火烧大帅府一走了之。后来张作霖接到郭松龄被处决的消息，为此，他给张学铨起了个小名，叫“太平郎”。

张学铨一直在国内工作，一九六〇年由周总理特批，进入天津五十五中学工作，直至退休。他的爱人在幼儿园工作，二人育有一女。

张作霖的六个女儿命运各有不同，大多生活不尽如人意。

长女张冠英：又名张首芳，为原配赵氏所生。张学良与姐姐感情很好，赵氏去世时，张学良12岁，张首芳15岁，此后，她对弟弟非常照顾，担负着张学良的生活起居，两人感情深厚。张学良被幽禁时，张首芳还曾托人给弟弟带过信，以寄思念。

张作霖的女儿们基本都是包办婚姻，张首芳被父亲许配给了黑龙江督军鲍贵卿之子鲍英麟。张作霖死后，鲍英麟向她提出离婚，张首芳受传统思想影响，自然是不同意的。

最终她还是没有留住丈夫，为此，张首芳一生郁郁寡欢。新中国成立前定居北京，由于没有经济来源，生活一度很困难。周总理曾特意给她批了一套房，并定期发放补助金，以使她安度晚年。张首芳育有三女二子，于一九五四年病逝，终年54岁。

次女张怀英、四女张怀卿，均是二夫人卢氏所生。卢夫人性格温婉，端庄贤惠。在原配赵氏去世后，其三个子女都是由卢氏帮忙照顾的，对张学良特别疼爱。

但就是这样一人善良的女人，她的两个女儿命运却十分坎坷。一九二一年，张作霖被任命为蒙疆经略使，成为了满蒙王。为了稳定蒙古，他决定将次女张怀英嫁给内蒙古很有影响力的家族达尔罕亲王之子包布。

据说包布天生呆傻，婚后张怀英曾长期住在娘家。直到张作霖死后，她才得以脱离苦海，之后改嫁给曾任外交部代部长的陈箓之子陈友寿，定居于上海。新中国成立前去了天津，与妹妹怀卿生活在一起，终生无子女。

胞妹张怀卿由张作霖包办嫁给了臭名昭著的“辫帅”张勋之了张梦潮，这位辫帅之子患有神经官能症，因此张怀卿的婚姻也十分不幸。

九一八事变后，张怀卿与张梦潮办理了离婚手续，之后她嫁给了姜秉玉，定居于天津。

三女张怀瞳和五女张怀曦均为四夫人许氏所生，张怀瞳被父亲许配给了东三省总督、后任临时参议院议长的赵尔巽之子赵天赐。不过这桩婚姻虽然是包办，但婚后夫妻二人感情十分融洽，相处和睦。抗战爆发后，他们移居美国。

张怀曦被包办许配给了原北洋政府总理靳云鹏之子，张作霖死后，因当时还未结婚，所以，张学良出面就为妹妹解除了这桩婚约。一九三七年，七七事变后，张怀曦去了美国并侨居华盛顿。

六女张怀敏为六夫人马岳清所生，张作霖死时，她才4岁。一九四八年随母亲去了台湾，是台湾大学的教授。她的丈夫是原奉天省长翟文选之孙翟元坤，二人育有二男一女。

在这些兄弟之中，尽管张学森与张学良只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但两兄弟的关系却最好，特别是在张学良晚年，兄弟中还能够保持来往的，就只有张学森一人。

自西安事变后，张学良就被蒋介石软禁，整个抗战时期，张学良居无定所，在全国各地不断转移，直到国民党当局败退台湾后，张学良又被送到了台湾安顿，那时张学森也只是知道，大哥在台湾，但具体在什么地方并不清楚。

得益于父亲张学森与大伯张学良之间的关系，张闾蘅在很小的时候，就接触到了大伯张学良，后来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张闾蘅曾这样形容大伯张学良：我的伯父张学良性格活泼，但一生坎坷，大半生活在没有自由的日子里，他是一个喜剧人物，却活在悲剧里面。

一九四八年，张学森到台湾后，便千方百计查访大哥张学良的落脚点，不过由于国民党当局刻意保密，事实上张学森根本不清楚张学良究竟被软禁在哪儿，为了能找到大哥，张学森每到休假期间，便亲自开着车在台北郊区寻找查访。可惜始终没有找到。

张学森在赴台湾之前，就提前做了安排，先让妻子带着女儿张闾蘅去台湾。对于父母一辈儿的往事，张闾蘅一开始知道得并不详细，也是后来才听家里的长辈说起的。

刚到台湾的时候，张学森一家人的日子过得很苦，全家借了一个日本式房子，破破烂烂，又臭又旧，房顶还被白蚁蛀过，稀稀拉拉往下掉渣。对于居住条件的恶劣，张雪森曾经动过自己买房的想法，但是寿夫人不同意买房，也不肯将她随身带到台湾的几个箱子打开。至于寿夫人心里是怎么想的，谁也不知道。也许是出于对家乡的眷恋吧，寿夫人到了台湾以后，始终念叨着“我们再过半年就可以回去了”，遗憾的是一直到去世，寿夫人这个愿望都没能实现。也许，这就是寿夫人坚持不在台湾买房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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