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我在海南跑步和写日记:人总是先无能暴怒,后才平静内求———《远乡的呼喊10》</p><p class="ql-block"> 夜深了,城市的喧嚣逐渐退去,星星点点的灯光在窗外闪烁,仿佛是夜空中的眼睛,默默注视着人间的悲欢离合。</p><p class="ql-block"> 我躺在床上,拿着手机翻看着各种毫无意义的信息,试图在这无尽的黑暗中找到一丝慰藉,可内心深处的空虚却如潮水般汹涌而来,怎么也填不满。</p><p class="ql-block"> 就在这时,念妙的语音电话打了过来,我几乎是下意识地第一时间接通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又透着一种久违的亲近:“我在楼梯里发呆呢,你干嘛呢?”她总是这样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现状,就好像我们刚刚还在聊天,根本不需要任何铺垫。</p><p class="ql-block"> “我也没睡,在看手机。”我轻声回答着,试图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一些。</p><p class="ql-block"> 然而,念妙的声音却瞬间低落了下来:“他又喝多了。刚才骂骂咧咧了快半个小时。我都崩溃了,我出来了,我不想过了。”她的声音里满是无奈与绝望,像是一只被困在黑暗中的小鸟,拼命挣扎却找不到出口。</p><p class="ql-block"> 我太了解念妙了。她一直都在隐忍着那个酗酒暴虐的丈夫。她生了两个女儿,一个 18 岁,一个 16 岁,都住校了。三胎政策放开后,她的丈夫却要求她赶紧生个三胎。</p><p class="ql-block"> 可念妙不愿意,不是因为经济方面的考虑。他们的双方老人都是小县城体制内退休的,各自在老家生活。她丈夫在省城开了几家连锁超市,这几年的生意虽说有所影响,但也还在坚持。念妙自己则在省城单位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工资够自己开销的,没有太大的生活负担。 </p><p class="ql-block"> 但念妙不想生了,一来年纪大了,二来她觉得有两个闺女就够了,孩子主要在教育,不在男女。于是,两个人的分歧就此发生了。</p><p class="ql-block"> 她的丈夫开始天天借酒浇愁,酗酒暴虐。喝多了回家就各种砸东西,骂骂咧咧。四个人的家,除了周末大家聚聚,平时都是各忙各的,特别是家里只有两个人的时候,相互静默是最好的状态。去年,她丈夫与超市里新来的员工好上了,她在出租房里给他生了一个小男孩。</p><p class="ql-block"> 可念妙找不到证据,只是发现,慢慢地,他要么就爱彻夜不归,要么回家来只是交出两个女儿的生活费,一脸冷漠,不再有任何交流,要么就是酗酒暴虐,逮着念妙就一通臭骂,稍有顶嘴就大打出手。</p><p class="ql-block"> 念妙跟她丈夫闹过打过,甚至自杀,报警,但生活一直在继续,她终究没有勇气走进民政局的门口。她怕两个女儿没有了爸爸,她担心家里老人会觉得丢人。</p><p class="ql-block"> 她在无助的时候就会躲起来给我打电话,期待一通发泄后,日子会更好过一些。我能感受到她的痛苦,却也无能为力。我只能劝她管好自己的钱,保养好自己的身体,去练练瑜伽或者跑跑步,把那些无能无力追回任何东西的暴怒,转为自己安慰自己的清净和平静。毕竟,到了最后,最坏的结果不外乎离婚,自己活,带着两个女儿过后半生。</p><p class="ql-block"> “如果真的累了,”我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至少还有我。”电话那头陷入漫长的沉默,只有隐约的抽泣声,像春雨打在生锈的防盗窗上。不知过了多久,她轻声说:“我该回去了。”</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挂断电话后,我望着窗外渐露鱼肚白的天空发呆,手机屏幕暗下去前,最后一条未读消息是念妙发来的:“其实我在等天亮,晨光爬上窗台时,我应该还可以继续去往单位,我知道,我的两个女儿在等我。”</p><p class="ql-block"> 这个城市里应该有无数个念妙,在黎明前的黑暗中,数着秒针等待重生的时刻。我们默默陪伴着彼此,虽然不能改变什么,但至少还能给对方一丝温暖。生活总是充满了无奈与痛苦,但只要我们还在坚持,就还有希望。</p><p class="ql-block"> 朋友,你说,念妙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呢?</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图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