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振良‖《光武演绎》摘编(42)

丁振良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第四十二回</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斩族弟壮士断腕 攻棘阳猛将逞威</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攻克湖阳,舂陵兵与新中兵为了战利品发生了龌龊。刘秀深思熟虑说出想法,见众人不理解,刘秀细说:“我又何想如此!可蝼蚁之穴,能溃千里之堤呀。各位都知道孙子练女兵这个典故吧?其实那两个宫姬,又何尝有死罪?眼下我军刚起兵,势力太小,休说抗衡王莽军队,便与新市平林兵都不如,大势所趋,我军还必须借重友军之力,合则互利,斗则俱伤。莽军正盼民军内讧,为了大局,眼下要丢卒保车,若族弟能以一身之死换来我全军之生存,他也便死得其所了。此事急若燃眉,时机稍纵即逝,届时纵杀一百人,只恐也为时已晚。毒蛇噬指,壮士断腕,这个道理,大伙稍想即明。”</span></p><p class="ql-block"> 次日,刘𬙂率领几个舂陵将领,带了许多猪牛羊酒,到王匡王凤营中劳军,二王尚想寻机试探,刘𬙂主动提出,湖阳之战利品,舂陵与新市平林军双方五五平分。二王还算顾及外局,连忙谦让道:“仗乃贵军所打,敝军怎好无功受赏?”刘𬙂道:“大帅差矣,民间朋友,尚有通财之谊。贵我双方如一人之左右臂,分何彼此!”说着招呼从人将一个匣了端了上来,打开呈上,里面是一个血迹未凝的人头。二王大惊失色,刘秀道:“这是敝军一个不明大义的弟兄,昨日冒犯贵军虎威,已被敝军明正军法。以后再有此类事体发生,敝军仍将照此办理,决不姑息!”二王手足无措地:“刘柱天,你太小题大做了,此是原是我军有些兵士目光短浅,责在我方。贵军如此严从律己,反倒令我等无地自容了。”刘𬙂请二王派员到舂陵军中点收一半战利品,二王无论如何也不肯。双方推来推去,最后二王提出只借三成,众人都明白这“借”是肉包子打狗,都心知肚明,一场内讧就这样化解。</p><p class="ql-block"> 酒足饭饱,讨论下一步用兵方略。众人认为,荆州地近蛮荒,水网密布,不亦陆战,其粮丰城坚,易守难攻,即是攻下,对全国及廷朝震撼不大。向北打南阳,则西出洛童,可兵逼长安,北向河内,直窥燕赵幽辽,东下江淮,可与赤眉等民军联手并肩,左右逢源,进退裕如。占领南阳,便全盘皆活。占领南阳,先拔棘阳。</p><p class="ql-block"> 平林军首领陈牧,见汉军攻克湖阳收获颇丰,有些眼红,他抢先说道:“舂陵军弟兄新克湖阳,人马劳顿,先休整,打棘阳容小弟打头阵吧。听说棘阳尉岑彭是正人君子,与舂陵诸首领,私谊甚深,贸然兵戎相见,双方多有不便,小弟出面,可免生一些尴尬。若小弟有辱使命,再有舂陵英雄出手。倘小弟侥幸得手,念舂陵豪杰与岑彭有旧,不才愿网开一面,给岑君然存个体面,让舂陵方面日后有与其相见的余地。”</p><p class="ql-block"> 王匡王凤其实也怀有与陈牧同样私心,不愿让刘𬙂出尽风头,闻言与陈牧一唱一和:“陈将军能以友情为重,甘为刘柱天分劳,可喜可贺。本次攻打棘阳,便有你打头阵吧。本部与舂陵人马权作偏师,三方互为犄角,相机而动。”刘玄插话:“岑君然饱谈兵书,武艺天下称雄,又有驸马都尉头衔,只怕也非浪得虎名之辈。”陈牧不以为然:“圣公兄看重旧谊,这也容易,待我捉了岑彭,你出面求个情,我便绕他一命,我唱白脸,你唱红脸,让岑彭欠你一个大大的人情,这总中了吧!”</p><p class="ql-block"> 在这种情况下,舂陵人有话暂且不说了,刘玄位卑言轻,马成身份特殊处境尴尬不便表态。朱鲔冷眼旁观,幸灾乐祸。临别,马武想多送一程,刘秀紧握马武手说:“子张兄,别说了,咱先弟心里明白就中了。来日方长,我信得过你!”马武心潮澎湃,回到营中,悄悄向夏陕虎和肖义道:“看人家伯升兄弟,胸怀如同大海,哪像有些人,鼠肚鸡肠,咋看都不像成大事的。”夏陕虎道:“马兄,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你说啥兄弟我听啥,咱这支队伍,只听你一个人的,别人的话,只当野鸡叫!”肖义说:“马兄是陕兄的恩人,夏兄又是我的恩人,谁敢为难你二人,我头一个不答应,能合便合,不能合马兄一声令下,咱还拉回猿回峰去。离了谁的夜壶都尿尿!”马武道:“这话咱三人知道,走一步说一步。若遇上舂陵兵,万不得已时,”肖义抢着说:“那咱就一让二退三败走。”马武道:“有肖兄这话,我就放心了。”</p><p class="ql-block"> 刘𬙂刘秀回到营地,三兄弟立马找到那百夫丈之母,长跪不起,那老妪号啕大哭:“伯升啊!我就之一个独苗,你下如此狠手,让我心凉啊!”刘𬙂泪流满面:“婶娘,别说了,侄儿也不好受啊。这是没法子的事,让我兄弟受委屈了。我娘已经下世。从今以后,你便是兄弟三人的亲娘……”</p><p class="ql-block"> 且说南阳太守甄阜,见绿林、新市、平林、舂陵各地民变纷纷起,荆州牧在长聚吃了败仗,自顾无暇,朝廷因河北民变更多,军队已派北方,心下着急,与梁丘赐合计,行文各县令、丞、尉凡有家随身者,皆须在奉文三日内,将眷属送来宛城,以保安全。各官都知道,将妻儿老小送往宛城,就算是当了人质。岑彭与母亲商量,杜氏道:“棘阳地处前沿,迟早必有兵火,二孙年龄尚幼,只恐受不得惊吓,去南阳暂避一时也好,省得在此还须你分心。”于是将母亲、妻子、两个儿子、岑兴、青萍送往南阳。</p><p class="ql-block"> 几天后,一万多平林人马,将棘阳城围成铁桶似的,领头将领陈牧,黑盔黑甲黑旌旗,骑一匹卷毛乌骓马,使一对镔铁虎尾鞭,豹眼环睁,虬髯戟张,声若虎啸狮吼,指名岑彭答话。岑彭在城门楼上往下一看,见叫阵的活脱脱一个生铁铸就的天神,估计此人八成是个撞到南墙不回头的“一根筋”,便身探向下喊道:“来人听着,我不会放暗箭伤你,你放心往前走一箭之地,远了咱俩都听不清对方说些啥。”陈牧哈哈大笑:“我便上前一箭之地,看你将我如何!”当下喝止部下,不得乱动,自己匹马上前,直抵城下。岑彭没让人放箭,陈牧暗中佩服岑彭果然行事光明。</p><p class="ql-block"> 岑彭先礼后兵,凭城问道:“来者何人?你我素不相识\,远世无冤,近日无仇,缘何兵刀相向,围我棘阳?”陈牧朗声大笑:“岑君然,你听着,我是平林人马首领,平林人陈牧,现下我十万大军,营地狭小,安顿不下,欲在这棘阳城中屯兵安营,想请你让出棘阳,今特率前部人马,来知会与你,咱明人不做暗事。”岑彭笑道:“陈将军果然坦城,令人佩服。若你我此前有滴水之交,休说一万人马,便是百万大军,本人也会箪食壶浆,牛酒相劳。今刀枪相向,分明不合理数。岑彭纵有意留客,只怕全军将士、全城父老也不肯答应。”陈牧高声说:“如此说来,你不肯相让了?”岑彭道:“普天下,莫非王土,岂容私相授受?”陈牧趾高气扬地:“你莫后悔,城破之日,玉石俱焚。”岑彭淡然一笑:“刀枪无眼,各安天命吧。”陈牧道:“岑君然倒也爽快,你说如何交战?”岑彭说:“两军交战,百姓无辜,贵军若是仁义之师,不应围城断路,应任百姓自由进出,谁胜谁负,都不可惊扰百姓。”陈牧道:“岑君然真是个好父母官,我后撤十里安营扎寨。明日你我各前出三里布阵,中间四里作为战场,咱俩真枪真刀见个高低。谁胜了便是棘阳之主。”</p><p class="ql-block"> 次日,三通鼓吧,两阵对圆。陈牧岑彭催马上前,相互见礼。陈牧道:“岑君然,你是驸马爷,我是一介草民,可要犯上了。”岑彭道:“战场上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只有武艺高下之别,陈将军赐招吧。”陈牧道:“好,那我便占先了。接招!”趁两马交错之时,陈牧双鞭齐下,宛若二龙探海,仿佛挟着风雷。自古技击格斗都是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岑彭一看陈牧鞭势凶猛,心中暗道:“此人力气倒是不小。”当下举刀斜架,硬接一招,二人都觉得双腕有些微微发麻,两战马腰胯也微微向下一塌。岑彭心想,陈牧好大力气,当年出手只怕比马武还要霸道几分,口中由衷地赞道:“陈首领出手不凡,果然名不虚传。”陈牧道:“岑驸马果然不愧是武魁首。当心了,再接招!”一连数鞭,似长江巨浪,滚滚而来,一招狠似一招,一招快过一招。岑彭确也不再大意,寻暇觅隙,连守带攻,将鞭势一一化解。</p><p class="ql-block"> 陈牧是头犟驴,见岑彭好整以暇,也夸道:“岑驸马能接我这几招,也足以在江湖上扬名立万了。来来来,今日你我谁也不要资一卒帮忙,咱俩光明正大地杀个痛快!”岑彭笑道:“陈首领有如此豪情。在下甘愿奉陪,恭敬不如从命了。”</p><p class="ql-block"> 这日,二人叮叮当当,战了一百多个回,未分出高下,原来交手十余招后,岑彭逐渐摸清了陈牧路数,若要胜他,并非无望,岑彭觉得攻打棘阳的重头戏还在后边,岑彭给陈牧留个脸子,不断拆招防守。岑彭提议明天再战。陈牧道:“岑驸马真是正人君子,言端行方,那明天日再战。”</p><p class="ql-block"> 接下来一连十来日,天天如此。打打歇歇,岑彭着急,这仗打到何时?</p><p class="ql-block"> 绿林方面的王匡王凤召集诸将,商量改换战术,谁知好心成了驴肝肺,陈牧、马武首先不同意。陈牧道:岑彭有大将之才,赢他也经使他口服心服才行。棘阳城小兵少,岑彭不敢与我久耗。”马武道:“我方兵多势众,正宜与岑君然对耗,到头来让他输而无怨。若施用计谋,纵然胜了,让天下英雄耻笑。”王匡道:“子张将军武艺与陈将军、岑君然皆在伯仲之间,替陈将军与岑君然决一雄雌如何?”陈牧道:“这车轮战,多难听。”马武也道:“我不能去,当年与岑群于我有救命之恩,我岂能忘恩负义,与他马上相见?”王匡道:“我军不能在赖与岑君然对耗,一旦外授到来,腹背受敌,便优势全无,子张兄不便,我亲自会会他,他便是一粒铜豌豆,我也嚼扁了他。”</p><p class="ql-block"> 朱鲔想战,冲王匡道:“二位渠帅,杀鸡焉用牛刀!岑君然既是目空天下,未将倒是愿义会他一会,看这姓岑的到底是八臂哪吒,还是绣花枕头。未将快则三日,慢则五日,若拿不下棘阳,情愿听凭军法处置。”王匡道:“朱将军言重了,以十日为限吧,届的拿不下棘阳,我军再谋良策,反正不能让岑君然牵着咱鼻子走。”刘𬙂想发言,刘秀扯了他一下衣袖,便没言语。</p><p class="ql-block"> 刘秀刘𬙂回到营地,刘秀说:“朱氏急于成名,他既然能拉起一支人马,转战多地,其武艺阵法,终究要逊于岑君然一筹,故而他在岑君然手上难讨便宜。”刘秀又道:“自古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岑君然眼下毕竟担着驸马之名,自然有他的难处。必不甘终身为王莽卖命,我等不可操之过急,恐适得其反,逼友成敌。假以时日,动之以情,结之以义,使他对王莽那头有个交待,此人倒是有希望为我所用。眼下,我筹先作壁上观,看岑君然,有何行动,再相机行事。”刘𬙂似有所悟。</p><p class="ql-block"> 次日,朱鲔率兵与岑彭对阵。岑彭道:“朱将军,你做事有侠有义,人口如碑,能认区区数百之众,纵横江淮,驰聘千里,队伍日渐强大,朱兄不愧为大将之才。倘为国效力,必成社稷栋梁,今屈居山林,在下着实为你可惜。”朱鲔道:“岑驸马,我知道你是条顶天立地的汉子。你休给我戴高帽子。我老爷老奶没这份积得,祖坟上没有这份风脉。我是天生的反贼贱命。咱两个轮不清谁对谁错,两军交锋,各为其主吧,咱只在马上争个高低,别的事,你我都管不了。请划出道儿来吧!”岑彭笑道:“朱寨主是快人快语,在下好生佩服。咱就还依陈将军与在下的君子之约,不需他人帮手,咱二人明刀明枪,争个高低,生死各认天命,与士卒百姓无关,你看如何?”朱鲔自恃艺高,满不在乎地:“中!这也公平,我全依你。我若败了,只怪自己学艺不精,死而无怨。你若败了,就将棘阳让与我军,这是你说之言。”岑彭道:“在下确曾说过,决不赖帐。咱俩都各持战前言吧。”岑君然利用朱鲔高傲自大的秉性,将朱鲔挤到了墙角,一番话,将绿林军人数众多的优越化于无形,为本军守城赢得了时间。试想,若绿林军用狼群战术,疯狂攻城,那棘阳区区几千兵马,对抗数万绿林大军,令人堪忧。这便岑彭你过人之处。</p><p class="ql-block"> 二人放马交手。朱鲔使一柄蒲扇般小的精钢巨铲,三面开刃,是从农家扬场的木锨演化而的冷门兵器,面大柄长,杀伤威力颇大,加这他本人也膂力过人'。岑彭初时不敢掉以轻心,守势,仔细琢磨对方路数。朱鲔尚认为岑彭武艺仅是自保,故胆子越来越大,故势越来越猛?三四十招过后,岑彭见朱鲔铲法不过是糅合了刀斧戟戈兵器时用法,交替变幻,其余也无甚新奇之处?饶是如此,也仍不敢大意,便打定主意。以逸待劳,先取守势,待对方招数使老。不易变化之时,才后发制人,反守为攻,迫得对手不得不回招自数,有几次竟迫得朱鲔手忙脚乱,险象环生。朱鲔才知道岑彭的厉害。当下抖擞精神,施展浑身解数,给岑彭添了麻烦。岑彭暗想:“这朱鲔比陈牧狡诈,确实不是盏省油的灯。当日二人恶战二百合,都没战到便宜。接着几天打斗。岑彭心中暗自嘀咕,绿林军下一步会有变化,自己要当心了。</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第九日,二人又斗一日,掠阵的王匡主动鸣金收兵。饭后,王匡王凤对朱鲔说道:“不能再与岑彭比武了,你与陈将军与岑彭势均力敌,我绿林只怕没人能降伏住这附马爷了?彼方援军一到,我军会背腹受敌,一来我们也不能给舂陵军留下面子。二则棘阳城高墙厚,东倚沘水,西靠高岗。地势于其有利,易守难攻。三则彼已有防备,强行攻城,兵少无济于事,人多施展不开,最好是生个法子,活捉岑彭。杀之倒是易如翻掌,如此以来,伤了舂陵人之心,于大局不利。”朱鲔道:“二帅既有妙算,末将谨遵,今晚便挖掘下陷坑,埋下绊索,明天诱他上钩,务必于城外生擒了他。”二王道:“如此甚好。时至今日,我方也算有情有义了。且不说兵不厌诈,自古兵贵精而不贵众,将贵谋而不贵勇,他须怨我等不得。”</p><p class="ql-block"> 次日出战前,有夜守城兵报岑彭,昨夜城外有金铁击石之声,彻夜未休,拂晓方止。岑彭点头表示明白。及二人交手三五十合,朱鲔虚晃一铲:“战你不过,我且去也。”拨马便走。岑彭哈哈大笑,也不追赶:“朱寨主,今日你我战未百合,寨主铲法不乱,人马未乏,战不过是从何说起?你远来是客,地理不熟,在下告诉你,这棘阳土层甚薄,三尺以下,尽是礌僵,大者如斗,小者如枣,坚如砖,十分难挖……不妨今晚你再派人来挖,明日再战。”朱鲔被羞辱,丢下一句:“且看谁笑到最后!”</p><p class="ql-block"> 朱鲔回营,像一只癞蛤蟆似的,逢人便发火。二王召开集各营将领商议,众人取笑朱鲔,白挖了个养鱼汤。朱鲔红着脸道:“不吞钩的鱼最难钩,能把姜太公的白发气成黑发。”王匡道:“朱将军不必自愧,此事也在预料之中。若如此得手,那岑彭便不是韩信,该是樊哙了。眼下只说如何破解这个榆木疙瘩?”众人七嘴八舌,各抒己见,没形成可形方案。</p><p class="ql-block"> 王匡见刘秀一直笑而不言,当下道:“文叔读书多,去过长安,见多识广,又与岑君然有私谊,请说说你高见。”刘秀谦和地笑了笑:“各位大帅头领都在,我少不更事,本不宜置喙,既蒙大帅垂问,我若管之见而藏私不谈,岂不是有负大师美意?”王匡道:“子曰,学无先后,达者为师。孔圣人尚且问学于七岁之项<span style="font-size:18px;">槖,</span>文叔尽官直言无妨。”言外之意,分明将自己与刘秀的地位,同孔子与项槖画上了等号。刘秀心知肚明,也不计交,当下侃侃而谈:“论武艺,我方陈朱二首领,已同岑君然较量过多日,只怕再换别的英雄出马,情形也大致如此。若麾兵攻城,一来伤亡必大,二来殃及无辜。我军初兴,宜多延揽民心。自古得人心者得天下,若失了民心,纵攻下棘阳,也如同丢了西瓜拣了芝麻,占一处残垣断壁,掳一群孤儿寡母,那不是获胜,是拣了个大包袱,弊多利少。到那时守之无用,骑虎难下。为今之计,若尝如大帅所言,利用私谊,看是否能弄出一篇文章来。”当下如此这般,说出自己的想法。王匡王凤见刘秀说得入情入理,又没别的良策,于是答应让舂陵人马一试,也限十日,届时不谐,再强攻城。</p><p class="ql-block"> 人散,刘𬙂私下问刘秀:“你太冒失了,众多头领都在,你年轻职低,阅力尚浅。此事你到底有多少把握?”刘秀道:“至多也就是四五分而已,只是我信得过君然,依他的人品而言,绝不至于不识时务。斤斤计较于一己之名利,我等必须从他是莽贼女婿这个人情点上进入话题,设身处地多为其思前谋后,为其留是退路,使其良心能得以自安,妻子不陷于伦理折磨,上峰对其无罪可加,到了此地步,便有了六七分把握,再加上双方兵力众寡的局势君然十分明白,他应当能预见我方若大举攻城的后果,决不会断然将我方良苦用心置之不理。至此,我方之愿便有了八九分化为事实之可能。明日且不动武。由小弟出马,与君然以朋友之礼详析利害。不过为避嫌计,兄长宜禀二王,免生龌龊。若岑君然能说动,再由大哥出面,与其约定各项细则。”刘𬙂将刘秀之意告禀告二王。二王抱定死马当成活马医,同意舂陵军依计行事。</p><p class="ql-block"> 一个多月来,湖阳陷落,三尉毙命,棘阳被围,刀光剑影,作为二邑的所在南阳郡,太守甄阜既已知之,为何坐视不救,未发一兵一卒?原来,他一面急奏朝廷乞派援军。一面从所辖县邑抽调兵马,又在宛城附近招兵买马,东拼西凑,组织了二万人马。他以人丢卒保车之理,暗盼绿林军攻打棘阳,纵能攻陷,也必然精疲力尽,那时他坐收渔利,出动大军,将绿林几万人马,以泰山之势一鼓聚歼。因此,他并不急于出兵,而是像猛虎扑食前那样,俯身蓄势。准备发起那致命的一扑。这才形了棘阳一带的暂时的小拼比大平静。这种大战前的沉寂,就像大风中心无风一样,只有始作俑者心里清明。而绿林与岑彭双方,尚在全力以赴的进行着斗智斗勇。</p><p class="ql-block"> 那么,甄阜的如意算盘能否打成……</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Al提示</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棘阳离南阳的距离约为50公里‌。棘阳位于河南省南阳市新野县东部偏北十余公里处,具体位置在新野县前高庙乡的汉代棘阳故城遗址‌。</p><p class="ql-block"> 棘阳的历史背景也非常丰富。棘阳县始建于西汉汉高祖七年(公元前200年),并在不同的历史时期经历了多次改名。北魏时,为了区别于其西北三十里处设置的西棘阳县,改名为南棘阳县。西魏魏文帝大统元年(535年),南棘阳县被改名为百宁县。北周时,棘阳县与新野县合并为新野县‌。</p><p class="ql-block"> 此外,棘阳故城遗址位于新野县东约10公里处的溧河铺镇,历史上称为“棘水”‌。该遗址保存了诸多的汉墓、汉井、房基、街巷、水道、石兽等古迹,当地仍有“大堂”、“岑坟”、“花园”等地名流传‌。</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丁振良,邓州市人,原二炮五三五医院上校军医、世界华人作协会员、河南省作协会员、河南省诗词学会会员、南阳市汉文化研究会会员,著有诗集《金秋诗韵》、《布谷声里的故乡》和长篇报告文学《拷问人生》、《王玉臣访谈录》及《记全国劳模李自才》等。主编电子期刊:《祁营文学》、《邓州丁氏文化》、《三色土书画苑》。参加了《邓州丁氏家谱》、腰店镇志《腰店实录》及重庆《大美关胜》村志等文字校对。</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