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海月与汉家关

萝卜湾人

《读青海边塞诗有感》

唐时青海月，曾照汉家关。

若弃河湟地，谁收白骨山。

这首诗，是我在西安开往西宁的火车上而作，从关中平原的一马平川，到宝鸡天水的高山峻岭，再到河湟谷地的青青麦垄，最后是青藏高原边缘的连绵起伏，唐代青海曾经是与吐蕃反复争夺之地，唐诗“北斗七星高、哥舒夜带刀”，杜甫“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皆写此地。

一、曾见青海月

2017年10月，我曾自驾从敦煌，自西向东穿越过青海，黄草连绵、黑山高耸，飞沙走石、不见人烟，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德令哈郊外的那一轮青海月，时值八月十六，月亮特别大、特别近、特别圆，挂在像城堡一样的雅丹独峰之上，山体黑影重重，月亮大如银盘，后来再也没见过如此壮观的月亮。

一个下午都在火车上，望着窗外的山，浮想联翩。关中平原的南面就是秦岭，是诸葛丞相六出祁山，一生都难以逾越的千古遗憾。兰州到西宁的河湟谷地，是唐时与吐蕃反复争夺拉锯之地，留下了多少累累白骨。戍边的将士们，曾见过的青海月，与我见过的一样大而圆，当时我一路驰骋，归家心切，他们之中却鲜有归乡之人。

二、他乡遇美酒

抵达西宁的当晚，天朗气清，虽然温度低，也挡不住要去周围转一转的心情。每到一地，总以淘酒为乐，而且充满期待。就在入住的酒店附近，一瓶2009年12月12日的红花郎十五年印入眼帘，作为当时郎酒的高端酒体，此酒又经过了青藏高原冷热交替十五年的陈放，柔和与馥郁，可想而知。西宁人也很实在，生意难做，让我以今日之价格，购得当年之老酒。

　　表妹听闻我到西宁，她作为西宁媳妇，虽然人在湖南，更安排了在西宁的舅舅联系我，要请我吃当地美食、喝青稞美酒。于是乎，第二天我便欣然赴约。年轻的舅舅居然还比我小两岁。我们约在马相卿特色烤肉店，他还带了一位蒙古族小王子都昊，都兄弟满臂纹身，有九纹龙史进的英姿，而且曾在长沙求学。这是他精选的好店，按照他的说法，既要烤得好吃，又要非清真能喝酒。然而，烤得好吃的，基本都是清真，严禁饮酒。都昊说，在我们西宁吧，除了回族不喝酒，我们藏族、蒙古族和汉族这几个民族都特别爱酒。

这个店的烤肉和手抓羊肉的确好吃。我第一次吃青海的手抓羊肉，羊肉甘甜、鲜美多汁，没有任何羊膻味。年轻的舅舅带了两瓶青稞酒，45度，入口极顺畅，清香怡人，与手抓羊肉、烤羊肉串、酸奶很配。三个人，两瓶酒，刚刚好，不醉微醺，深夜而归。

三、寻踪塔尔寺

早上，吃过一碗红彤彤的拉面，今天要去塔尔寺看看。和兰州拉面相比，这里的拉面肉更厚实、面更劲道、味更香醇。塔尔寺在青海的确是声名远播，似乎来青海没来塔尔寺，是一大遗憾。但是，当我去过塔尔寺之后，更觉得不过如此，当然，你不信藏传佛教，看这些寺庙，肯定没什么对心灵的震撼。塔尔寺的风景，的确很美，蓝天白云之下，佛塔林立，寺庙内都是文物，都是历史的痕迹。塔尔寺是专门为纪念藏传佛教宗喀巴大师而建，大师幼年、中年、老年各个年龄段的佛像都有，而且不许拍照，我觉得这和内地的寺庙供奉各种观音如来风格还是很不同。当然，我也没看出什么所以然，走马观花一番。

晚上，去青海夜市。吃了没吃过的马肠子、面肺子，骚气很重、难以下咽，看来这就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还是羊肉串能够吃得习惯一些。

四、放歌金银滩

早上，吃羊肠面。考虑到昨晚的肠子骚气太重，今天的羊肠面我只点了牛头肉。其实就是干拌拉面，放了辣椒、放了醋，感受下风味可以，天天吃也难受。

今天，要去原子城、金银滩和青海湖转一圈。原子城是两弹元勋奉献青春的地方，是设计原子弹的地方，恰好今天是八一建军节，向他们致敬，座右铭“做隐姓埋名人，干惊天动地事”，生动写照。还看到了江、胡等领导人都亲临此地考察的照片，当时他们很年轻，雄姿英发，时光流逝。

金银滩是王洛宾写《在那遥远的地方》的金银滩，一片大草原。草原上开满了各色小花，蓝色紫色黄色，一簇一簇的。中午，在一个驿站吃饭，经幡飘扬，周围开满了油菜花，八月油菜花开，也只有青海有了。下午，远眺了青海湖，因为青海湖周围都被围栏围住了，所以只可远观。要像2017年那样到湖边看看，更加是不可能了。

五、夜饮红花郎

在青海的最后一晚，我请年轻的舅舅和蒙古族都昊老弟前往一网红烧烤店。我把唯一这瓶红花郎拿来，虽然是四川的酒，但是在青海发现，也在青海消化吧。酒体已经黄汤，入口非常柔和，酱香悠长。都昊兄弟来了一句，这酒卧槽，和茅台一个味道。我说，茅台可能还不如它。手抓羊肉、烤羊肉、烤羊排、酸奶等不停的上着，特别是手抓羊肉，的确味美甘甜。

喝完红花郎，又继续喝青稞酒，和我同来的老乡，也都尽兴而归。在西宁的街头，年轻的舅舅拉着我的手，述说着家长里短，述说着和我表妹丈夫的故事，年龄差距不大，共同成长。我说，湖南再见吧，一定要来。西宁之夜，让人难忘。